徐光霁心领神会地挑了下眉, 表示了解,长长地哦了声,“家里做什么的?”
陈路周愣了一下, 这跟他这个儿有什么关系, 不过还老老实实答了,“做生。”
徐光霁又哦了一声, 不知道在电脑上输入什么信息, “有兄弟姐妹吗?”
陈路周:“有个弟弟。”
徐光霁:“测过精子活跃度吗?”
陈路周:“没有。”
徐光霁看他一眼, “现在能吗?”
陈路周咳了下, “我……试试。”
徐光霁给他开了一张单子, 让他先去交钱, 陈路周拿着卡和病历本一走出去, 朱仰起就迫不及待地从椅子上弹起来, “医生怎么啊,你他妈别废了?”
陈路周把病例本拍在他胸口, 一言不发地拿着就诊卡去交钱。
朱仰起紧追不舍,心急如焚地问,“医生到底怎么啊?”
“不知道,”陈路周走到窗口,把卡递过去,掏出手机准备付钱,“让我测精子活跃度。”
朱仰起不敢置信:“不会吧不会吧,医生就什么都没?”
“问我家里做什么的, 还有没有兄弟姐妹什么的, ”陈路周有点懵,别男科,他平日里发烧感冒都少, 从小到几乎没上过几趟医院,所以挺困『惑』,“你他问这个干嘛?”
朱仰起小脑袋瓜聪明啊,他灵光一闪,恍然悟,“让你送红包啊!我听我爸有些医生私德不好的就会这样,会跟病人暗示要红包!”
“的啊?”陈路周啧了声,要摇头,“看着还挺正直一医生呢。”
“我要不现在出去给你买俩红包?别的不重要,咱还治病重要,毕竟这儿关乎你后半生的幸福。”朱仰起现在对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态度,昨要不他在那,陈路周也不用遭这个罪。
陈路周心至于吗,他感觉也没那么严重啊,就早上醒来好像跟以前有那么点不一样,于找了个片看,也没什么感觉,估计昨打球被谈胥胳膊肘捅那下少伤到了,他倒没觉有什么,养几自己就恢复了吧,结果朱仰起这儿可可小,不定以后就这样了,所以他才挂了个号过来看。
“不……用了吧。”
陈路周虽然脸皮厚,但为这儿给医生送红包的尴尬。
出不来更尴尬,最后还两手空空地到诊疗室。
徐光霁瞥他一眼,有点心知肚明,“不啊?”
陈路周主要昨伤那地还有点疼,一动就疼,所以压根不想,于咳了声,:“一定要测这个?”
“要不你裤子脱了我看看。”徐光霁势把放在旁边的眼镜戴上。
陈路周觉今来这就个傻『逼』的决定,脑子有病要听朱仰起的,“那什么……我要不家再养养,我下周再过来看——”
“也可以,”徐光霁当然不勉强,“我这边给你几个建议,这情况如果伤导致,那么一般两就能恢复,如果持续一周还这样,很有可能阳/痿的前兆。”
陈路周:?
徐光霁语重心长地:“情况就这么个情况,你重视,交女朋友了吗?”
陈路周:“……没。”
徐光霁一脸你要自己都不重视我也爱莫能助的表情,“那建议你先不要急着找女朋友,把病治好先,先观察一阵子吧,记定期过来复查。”
陈路周:“……”
男科门诊整个医院最空『荡』的部门,陈路周一走,走廊连个鬼影都没了。蔡院长闻讯而来,风风火火一推开门就像没头苍蝇似的四处找人,“那小子呢?”
徐光霁不苟言笑地坐在电脑前整理今的病历单,“哐哐——”两声,严严翼翼地将所有资料放在桌上重重地敲了敲,对对齐,“走了!”
蔡院长压低声,“那个陈路周啊?”
“我让老傅给我偷偷拍过照片,错不了,就他,”徐光霁正在翻订书机,随手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陈路周的朋友在临走时悄悄『摸』『摸』塞给他的红包,义正言辞地拍在桌上给蔡院长,“看看!现在的小孩,懂啊,还没出社会,就知道塞红包,而且塞完就跑,我追都追不上,你想想,他爹妈能什么正经人?这样的人教出来的小孩能正经?”
蔡院长:“充公充公!”
“充个屁,这点钱想收买我,想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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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路周一上车,才知道朱仰起居然背着他偷偷去塞了红包,直接在车上踹了他一脚,“你有病啊,送什么红包?”
朱仰起成竹在胸,“你相信我,下次去他绝对对你笑脸相迎。”
陈路周在心里默念了一下徐光霁的名字,下次绝对不挂他的号了,想什么呢!没下次了!
“晚上打球你还去吗?”朱仰起斗胆包地问了句,“姜成那帮人刚又叫了。”
“你呢?”陈路周靠在出租车的后座,冷淡斜他。
“算了,估计你最近打球都没兴趣了,”朱仰起心,不会对女孩子也没感觉了吧,于,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问了句,“那对徐栀呢?对徐栀应该还有兴趣吧?”
陈路周被他这么一问,下识低头看了眼下面,领悟过来,烦不胜烦地推了他一下,“滚啊你。”
朱仰起好声好气地建议,“你要不约她出来看个电影,放松一下嘛。”
“不约。”他看着车窗一掠而过的街景,想也没想,果断拒绝。
朱仰起心敏锐,洞若观火地看着他刻薄冷淡的英俊侧脸,有些幸灾乐祸地,“你他妈不会吃醋了吧?”
“了吧,我有什么资格吃这醋,”陈路周仍漫不经心地看着车窗,墙上贴着各不入流的小广告,叹口气,“从她下山那,我就一直在想,我为什么会对她有感觉。”
朱仰起:“一见钟情?现在一见钟情的不奇怪啊,就好像我们高一刚开学,我在我们班,见到谷妍的第一眼,我就喜欢她,但我知道我肯定追不上她。”
陈路周还在看车窗,这条路他不常来,算庆宜这两年市改的漏网之鱼,街道狭窄『逼』仄,两旁的矮楼上泛着斑驳陆离的霉斑,垃圾成堆,汽车到处违停,见缝『插』针地各塞,不愿整改,因为都群租户,人流混杂。里头有条巷子听坑蒙拐骗一条街,什么『乱』七八糟的生都有,有人抽检禄马,批阴阳断五,有人偷香窃玉,鱼水之欢,白了,就庆宜市最早的红灯街。
他头瞥朱仰起一眼,难有些自嘲地勾了下嘴角,“可能有吧,但我仔细想了想,更征服欲。”
“因为她对你不感兴趣?又这有个『性』的美女?还你不信她只对你妈有兴趣?”
陈路周把脸别去,“都有点,我觉她有点像高级钓,或者的没开窍。不管哪,我都不想陪她玩下去了,前者太被动,后者很没劲啊。而且,我不可能留下来的,她那么依赖她爸,高考分估计还不低,又不可能跟我出国。”
朱仰起:“吧,只能情深缘浅呐。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对了,过几冯觐来了,你不马上要出国了吗,我想正式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冯老狗也玩摄影,你俩到时候有聊了,到时候我顺便把姜成他们也叫上,一起聚聚。”
姜成也算陈路周发小,关系不如朱仰起,但经常一起打球,自然也熟。而且,姜成初中也在省,跟陈路周在同一个学校,陈路周转来之后他也跟着转来了。
要熟,姜成跟陈路周实更熟。
“嗯。”
朱仰起因为昨打球的情,心里少不太舒服,“姜成最近跟谈胥走有点近,我不姜成的坏话啊,我跟他一点都不熟,要不你的关系,我平日里跟他也不联系,就咱不要提醒他一下谈胥这个人?”
“姜成打算复读,谈胥如果打算转来,我估计他跟谈胥进一个复读班,走近点也正常,”陈路周没太在,“对了,你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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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栀接到朱仰起电话的时候,正在帮陈路周看镜头,就前阵子被她撞坏的镜头盖子,她想买个新的还给他,但陈路周一直都没联系她,徐栀根据他的相机型号只能自己在网上瞎看攻略。
“陈路周今去临市了,他托我带你表弟去看相机,他有个朋友专门做这个的。”朱仰起在电话那头。
徐栀哦了声,问他:“陈路周为什么不自己联系我?”
“他最近有点忙,在临市接了个活,估计要拍个三四,”朱仰起解释,“要没什么儿我挂了啊,明让你表弟联系我,我带他去找路周的朋友。”
“好,谢谢。”
徐栀完就挂了电话,继续在手机上跟他相机型号类似的镜头,蔡莹莹看她这两夜以继日地给某位帅哥挑镜头,便狐疑地问:“你咋还在找,都找了两了,怎么还没看见合适的啊?”
她俩在蔡莹莹家,蔡莹莹概觉脑袋上的绿『毛』不太吉利,这会儿又开始倒腾染发膏,想把脑袋上发『色』染去。徐栀则抱腿坐在地毯上,前所未有的认划拉着手机页面,翻遍了网上所有的科普, “没有,我看攻略上推荐的,陈路周好像都有,本来想买个50mm的对焦镜头还给他,但他他更喜欢拍人,科普85mm的更适合人像,结果我发现他用的那都好贵,一个镜头就要好几万,最便宜也要□□千。”
“难怪去临市也没通知我们,换我我也不愿带,就他那套设备给咱们当摄影师也太浪费了吧,”蔡莹莹满心满眼都替徐栀心疼钱,力地捣鼓着手里的染『色』膏,“要不别买镜头了,你单独请他吃顿饭,看个电影算了?不然我觉,你就把自己卖了,也买不起他的东啊。”
徐栀心里挺烦的。
她也不知道最近自己怎么了,总想起陈路周,总忍不住看微信,而且下识会点进陈路周的朋友圈,她觉自己想赚钱想疯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跟陈路周少也算朋友了,后来随便翻了下他的朋友圈,突然发现他实最不缺的就朋友了,就那么随便点开,都能看见一两个眼熟的微信id点赞,好像她们睿军中学隔壁班的女生。
“这不就,那个谁,”蔡莹莹对此人如雷贯耳,“五班小百灵啊,唱歌贼好听,参加市十佳歌手吧,咋了?她跟陈路周有一腿啊?”
徐栀摇摇头,“不,你,陈路周有没有拿我们当过朋友?还拿我们当朋友圈里的十佳好友,点个赞的那?像小百灵这?”
“有什么关系吗?”蔡莹莹看很透,戴上染发的帽子之后,给自己开了一瓶可乐,“他这级别的帅哥在我们这儿就昙花一现,以后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有交集,我们应该看看他帅哥,比如这位。”
蔡莹莹摩拳擦掌地点开手机,给她看这人照片,“咱们之前不那个视频火了吗,就有人在网上问我们要不要约拍,我就抛出橄榄枝了,他愿跟我们一起去探店哎,给我们当摄影师,本名叫冯觐,也庆宜人,我决定诚心邀请他加入我们莺莺燕燕探店小分队!怎么样?”
徐栀看了眼照片,心,哎,没陈路周长帅。
“吧,挣钱要紧。”徐栀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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