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令我无所畏惧_第31章 向我开炮屁滚尿流冲回了卧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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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上一次共处一室, 共度一夜,已经可以追溯到一年半之前了。     宣月有惊弓之鸟的意思,明明很长时拒绝想起往事, 还在脑子里给林长野打上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队长”标签,杜绝自己浮想联翩。     原本颇有成效,但自从住进套房之后,又有克制不住了。     想象力如脱缰的野马, 又像黄河之水,奔流不息(是字面意义的黄)。     所以说人是不能浪的,一旦浪一次,终身追悔莫及。     是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珍爱生命, 远离林长野!     只可惜宣月在卧室里坐立难安,客厅里竟然传来了电视的声音,很好, 队长倒是心情不错,还有闲暇看电视。     好在宣月也没能闲, 接下来的一段时接到了来自各方的慰问。     先是母亲李楠欣的来电,问她最近在干什么,这几天都没往家里打电话。     宣月瞒下了受伤的事不提, 只笑嘻嘻说:“领导出差呢,每天都忙, 哪有时打电话?”     李楠欣放下心来, 问:“你们领导还喜欢你吗?”     很寻常的一个问题, 却叫宣月老脸一红,磕磕巴巴说:“妈你问的什么问题啊!?”     李楠欣很奇怪,“问问领导觉得你做得好不好, 器不器你,这问题怎么了?”     宣月:“……”     是她自己惊弓之鸟了,听到喜欢二字心神不宁。     李楠欣照例叮嘱了一番职场信条,她好好表现,别当出头鸟,也别做缩头乌龟。宣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很孝顺地嗯嗯啊啊敷衍去。     最后是一句老生常谈的叮咛——     “你们那什么刑警队,男的这么多,有机会内部消化一下,找个潜力股。我呢也不求你嫁什么牛『逼』轰轰的大人物,那人都是出头鸟,容易给打死。找个工资挺好,也疼你的小干部。依我说,你们这行都是公务员,不敢跟那个姓陆的一样劈腿出轨什么的,挺好。”     宣月哭笑不得,末了却在心里下意识嘀咕,她大概正好相反,不喜欢什么小乌龟,偏偏喜欢出头鸟……     等等,她喜欢什么?!     宣月猛地清醒来,挂电话前冲妈妈说:“妈,你不打击我的积极『性』!我是来当一个保护市的好警察的,才不是来搞什么相亲大会内部消化的!”     “哎,保护市也不妨碍你找象呀——”     “妈,我这边还忙呢,先挂了啊!”     “哎哎——”     “嘟——”     “这孩子!”     下一通是苏青沅的电话,开见山题。     “怎么回事,我听翘『臀』弟弟说你受伤了?!”     宣月:“……你能不能不再叫人翘『臀』弟弟了?万一给袁立听见怎么办!”     “我这是夸他啊,给他听了还不得好好骄傲一番?”     “是有人夸你大波妹,你骄傲吗?”     “那必须啊。”苏青沅叹气,“可惜我波不大,骄傲不起来。”     “……”     苏青沅的开场白成功驱散了宣月先前的那小烦恼,被问起受了什么伤,伤的如何,她也只捡了些不的细节告诉好友。     案情相关不能透『露』。     遍体鳞伤也不好说出,平白叫人担心。     苏青沅很自责:“不是我怂恿你去当警察,你也不至于受伤。早知这活儿这么危险,干什么不好,非得去刀尖『舔』血。”     宣月却奇异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     她在床上躺,望陈旧的天花板,轻声说:“青沅,我这辈子好像没有找到什么归属感。小时候我妈送我去这那,除了柔,别的我都不成。是打架,也不是兴趣所在,纯粹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让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苏青沅静静地听,也没打岔。     “后来选外语,也是因为我的英语分数是各科里头最高的,图轻松,选了自己擅长的事做,进翻译公司也是因为我妈觉得这一行工资高。其实我一也不喜欢鹦鹉舌,成天复别人的话,没劲透了。”     “前阵子你叫我来干这个,我在面试的时候碰见袁立,听他说了想当警察的雄心壮志。你知吗,当时我真羡慕他。”     “我好像没有特别骄傲的时候,考上我妈希望我去的大也好,拿高工资也好,一切按部班,都是为了让她高兴,其实我自己不见得多高兴。”     “但是现在——”宣月静静地望天花板上一条不易察觉的隙缝,笑起来,“我觉得很充实,每一天都是。”     即便受了伤,也没有一退缩之心。     因为在她的目之所及,有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分拼命,严于律己,也求身边的人做事都尽善尽美。     他折腾得所有人面如菜『色』,累得像条狗,自己却还连熬几个夜都跟个超人似的,一杯咖啡精神焕发。     大概是他自己太拼了,所以大家一边叫“铁人队长没有心”,一边却还心甘情愿他一起拼。     原来拼命郎这特质是会传染人的。     宣月说:“我从来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里会这么多的知识技能,也从来没想人的极限会是没有上限。”     以往的夜晚她来说是归家休息,合眼睡觉。     如今夜幕降临,她看见城市辉煌的夜,会想起林长野讲给他们听的案件。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下,无数亡命之徒在蠢蠢欲动。     人一辈子,安安稳稳、平平淡淡是,出生入死、枪林弹雨也是。     只是见到了另一可能『性』,才觉得第一可能『性』听上去很美,却有些乏味。     她在林长野身上见到的,是那可能『性』,像烈火一样烧完一生,燃尽热血,最后回眸一笑时,能云淡风轻说一句不枉生。     苏青沅沉默许久,才『插』科打诨感慨说:“哎,看来我也是时候好好努力了,不拿个普利策奖,冲出亚洲,走向世界,怎么配警届之光做朋友?”     两人都笑喷了。     只是在嘻嘻哈哈后,苏青沅还是低声说了句:“保护好自己,宣月。没有什么比你健健康康还能在电话里跟我开怀大笑更。”     能听到这一句,宣月的心是熨帖而温热的。     其实已经很幸运了,人之一生能得一个知己,分享喜怒哀乐,笑或哭都有人一路同行。     一通电话好不容易结束,宣月又接到了袁立的慰问。     “姐,听说你受伤了!”风风火火的开场白,光从声音也能听出急切之情。     只是下一句变成贼兮兮的语气:“咱偷偷地打这个电话啊,别叫队长知了。老张跟我说,队长不让我打扰你休息,我熬到这个才敢给你悄悄致电,是怕他在你旁边。”     宣月:“……”     宣月:“我都不知他还有这『骚』『操』作。”     那头:“哎,『骚』『操』作可不少呢,还拿我的津贴来威胁……算了不提也罢。我这通电话呢不仅代表我个人,也代表咱们支队广大群众。大家都很关心你,但是碍于队长那边的『淫』|威,都不敢打搅你休息。”     这下宣月的内心稍微平复了。     她还以为平常在队里大家的关爱是塑料的,走个场罢了,不怎么如今受伤,机里竟然一通慰问电话都没有?     原来是林长野干的!     她安慰袁立:“放心吧,我没什么事,队长这人是这样。这边案情紧急,他大概也怕你们一人一个慰问电话,那我们还不干活啦?”     袁立的队长滤镜似乎碎了一,幽幽:“我还以为跟队长出差能到很多,没想到居然这么危险,他也不知好好保护你,居然让你受了伤……”     宣月一听,立马坐起身来,下意识替林长野说话。     “你听谁瞎讲的?队长他为了我以身挡枪,这会儿还行动不便。不是他及时赶到,我恐怕小命不保,你别瞎说!”     袁立错愕了两秒钟,嘀咕了一句:“奇怪,出差之前,你明明不待见队长的。怎么出趟差,话里话外都有护犊子的味……?”     “……”     “你队长好啦?”     “我,我俩本来也没啥深仇大恨呀。”     “是吗?我怎么记得面试的时候你还他不共戴天似的,活像有你没他,有他没你……”     那头的袁立在嘀咕,宣月面上一热,咳嗽一声,“哎,队长好像在叫我——”     袁立一听,吓一大跳,赶紧小声别:“那我挂了,你你你别告诉他我打电话来啊。”     宣月听耳边的嘟声,松开,机滑落在枕边。     她眨眨眼,笑起来,听见客厅里传来的电视声音,慢慢地爬起身来,忽然想看看林长野在做什么。     打开,吱呀一声,她看见那个颀长的身影靠在沙发上,面前还摆机,而他仰头,双眼紧闭。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电视机的光影在晃动。     这是睡了……?     她看了眼机,明白来,林长野大概困了,但还继续等冯希丙的审问结果,所以才开电视机,想提一提神。     已经入冬了,即便广州气温比平常高多了,入夜也还是有些许凉意。     宣月从房里拿起一方小毯子,蹑蹑脚推开,走进客厅。     沙发上的林长野仰头睡,姿势不太舒服,但从她的角度看去,他的下颌线利落分明,刀刻似的弧线一路延伸至衣领内。     这人不大讲究,出趟差带了老头的汗衫当睡衣,这会儿外面披了件衬衣,那件薄薄的汗衫皱巴巴『露』出来,很不符合他的精英气质。     但转念一想,拎了那么一只憋憋的包,能装什么东西?还指望他带套真丝睡衣吗?     宣月抱毯子,静静地望他。     昏暗的光影不妨碍她看清他下巴泛的那片青『色』,是早上才刮掉的胡茬又冒了出来,一路延伸,停在了喉结上方。他均匀地呼吸,喉结也微微颤动,扣人心弦。     再往上看,眼睑下面有一圈淤青,显然是连日熬夜的硕果,不容忽视。     那双洞察力十足的眼睛因为闭的缘故,他浑身上下的威压也尽数消失,只剩下平的,温柔的,令人呼吸绵长的安然。     由于是仰头睡觉的姿势,嘴唇微微张开,菲薄的唇却像刀片一般,有直击人心的力量。     奇怪,明明是柔软的存在,为何会叫人灵魂一颤……     电视上在放一部抗日片,宣月没回头,但也听明白了,这会儿似乎开始打仗了,后期略假的机枪声音不绝于耳。     脑子里划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比如这些人的枪都是无限子弹吧,开了bug。     比如林长野喜欢看撕鬼子……?味真独特。     再比如,那双唇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如果亲上去……     宣月定定地看他片刻,视线没忍住在嘴唇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如临大敌般收回,暗骂自己心思不纯洁。     可是这样一个人,被那双坚定有力的臂膀抱拥,被那样滚烫炙热的双唇亲吻,又怎会轻易忘怀。     她想起自己之前还在感慨,人这辈子不能浪,一浪完蛋了。     但这一刻再问自己,后悔吗?     答案呼之欲出,她不后悔。     摊开里的毯子,宣月轻轻一抖,替他盖上。她想,牢记他们之的那条线,别轻易越界了。     他这样严苛,这样公私分明一个人,一旦越界,不能再留在他身边了吧。     然而林长野睡眠很浅,大概是心里记挂事,又或许是他一直保持警惕,几乎是毯子上身的瞬,他倏地睁开眼睛。     宣月还维持俯身的姿势,离他很近很近,冷不丁被他抓了个正。     双目视,那片深幽寂静的海里似乎有浪翻涌,在漆黑的夜里若隐若现。     他一握住她的腕,是下意识的动作。     宣月一惊,抽了抽,没抽出来,只感觉到那只滚烫有力,简直烫伤她。     客厅里没开灯,电视依旧在播放,子弹声不绝于耳。     林长野声音暗哑问了句:“你在干什么?”     宣月忽然干舌燥起来,都抖了抖,还没来及说话,听见电视里战争一触即发,忽然响起一声暴喝。     “向我开炮——!”     那一声洪亮有力,划破宁静的夜,接传来无数人的齐声怒吼:“向我开炮——!”     宣月吓得一抖,毯子都掉在了地上。     林长野:“……”     他扫了眼毯子,直起身,弯腰捡起来掉在地上的柔软编织物,“你抖什么?”     宣月张了张嘴,正在琢磨自己在抖什么,听见下一句——     “害怕?怕什么?怕我向你开炮?”     宣月:“……”     宣月屁滚『尿』流跑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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