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别来无恙_分节阅读4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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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日台风肆虐,隔壁县市已成汪泽,电视里天天滚动着放灾后报道,初夏的日子却过得浑浑噩噩,不知是如何是好。

    一闭上眼,就看到香绍谨和朱梦淮对立的画面,眼前有白光闪过。

    那是什么?

    刀,尖刀。

    尖刀刺入他腹腔!

    不!

    初夏惊叫着醒转过来。

    初夏妈妈说:“既然不打算出国了,安安心心回学校上课去吧,你也落了好几天的课了。”

    说得也是,这段日子,没头没脑地,她也不知自己整天在干什么。

    回到学校,在走廊上碰到隔壁寝室的女生,那女生见到初夏,跑过来对她说:“初夏,原来那个赵卡娜是你高中同学啊,怎么没听你说起?最近她老是上时尚杂志,风光地要死。”

    “赵卡娜?”初夏一脸疑惑:“好好的,怎么提起她来了?”

    “你不知道?”那女生见初夏越来越疑惑的脸,凑到她耳边,悄悄地嘀咕了几句。

    初夏听了,脸色大变。

    打开寝室的门,初夏看到刘淇和程墨洁一左右站在两侧,中间,张骁骁穿了一件薄薄的裙子,在那边扭臀摆胯,臭美得不得了,不停地对刘淇和程墨洁说话:

    “好看吧,好看吧,就是腰上的设计不好,太繁琐了,把我的优点全遮住了。”

    初夏靠在门边的墙上,静静地看她。

    “初夏,你回来啦!”程墨洁先看到她。

    张骁骁闻言扭过头,一蹦两跳地跳到初夏身边,扯着裙子说:“好看吗?”

    初夏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又拉出她衣服的标签来看:“xavier hwang,这个设计师向来挑剔,一般人请不动他,以前我妈妈想方设法才得到他设计的一件旧衣,尺寸都不合,你这衣服这么合身,是哪来的?”

    张骁骁搔头:“这个……那个……”

    “你是不是在和莫思多交往。”

    张骁骁撇撇嘴:“初夏,我和谁交往与你无关,你不要管得太宽了。”

    “你知不知道莫思多和赵卡娜已经订婚了?”

    “他们又没结婚。”

    刘淇和程墨洁在旁边听得面面相觑,程墨洁说:“这个莫思多不是骁骁的男朋友吗,什么时候订婚的?初夏,你是怎么知道的?”

    初夏气急败坏的说:“他是我同学的哥哥,我读小学时就认识他了,他根本就不是好人,初中没毕业,才十几岁就开始交女朋友,每个月换一个,骁骁,你和他在一起,会吃亏。”

    张骁骁有些不耐烦:“你那么罗索好不好,我有分寸。”

    “我是为你好,赵卡娜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惹谁不好,偏要去惹他们。”

    “哎呀,我知道了”张骁骁眼珠子一转说:“对了,朱梦淮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出什么事了?”初夏果然中计,心思马上转移到朱梦淮身上去。

    张骁骁掏出一张报纸说:“看,报纸上讲的,香氏集团项目失败,股东要朱梦淮负起这次失利的所有责任,”

    初夏夺过报纸来看,果然,财经版面整整一页,全是关于香氏此次失利的报道,那个报道甚至将香氏近年来所有的错误决策都怪到朱梦淮头上……

    怎么会这样,事情发生不过才短短几天,新闻媒体这么快就跟上,甚至掌握了那么多半真半假的幕后资料,难道是有人在幕后操纵?

    初夏激淋淋地打了个寒战,掏出手机打给朱梦淮,却一直都没人接。

    旁边,刘淇在说:“朱师兄不会那么惨吧,香氏集团大部分股份应该握在他们香家人的手中,他爷爷,爸爸,还有香绍谨,应该都会站在他这边吧!”

    香绍谨,对!初夏连忙扔了报纸跑出去。

    初夏跑到香绍谨家,来不及走大门,直接跨过白色的尖篱笆,园丁在那边哇哇直叫:“初夏,你把我的花苗都踩死了!”

    初夏带着一脚的泥巴跑进客厅,阿姨正在打扫卫生,看到她的鞋子也叫起来,初夏脱了鞋子说:“我师父呢?”

    阿姨说:“刚刚梦淮来找他,在书房谈事呢。”

    朱梦淮果然过来了。

    初夏跑去敲书房的门,“进来。”屋里很快传来香绍谨的声音。他的声线很低,明显带有几分威严。

    初夏推门进去,见香绍谨负手而立,站在窗边,外面几枝木槿花斜斜地映在窗口。朱梦淮坐在一张椅上,脖子僵硬,嘴唇抿得死紧。双手按在沙发扶手上,苍白紧绷。

    一只镇纸掉在地上,初夏捡起来轻轻放在桌上,朱梦淮松了手,起身说:“老师,我先走一步。”

    “嗯。”香绍谨点了点头,并没转过身来。

    朱梦淮径直走出去,没看初夏一眼。

    初夏看看香绍谨,又看看朱梦淮,最后跟在朱梦淮身后跑出去。

    “师兄,师兄!”她在他背后叫,他没有理她,越走越快,待走出院子,猛地又停下脚步,僵着脖子站在那里。

    初夏停下了脚步:“师兄,你怎么了,你和师父都谈了些什么?”

    朱梦淮转过身来,她发现他全身僵硬,每个关节都似生了锈。

    他看着她,目光如一潭死水:“他说他很抱歉,但他只能这么做。”

    初夏心惊:“怎么会!”

    “他有他的目的,我不怪他。”朱梦淮说着声音低下去,头也随之低下去,忽然,一股低吼从他喉间溢出来,犹如野兽受伤后的低声咆哮:“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从没想过要和他争什么,我什么都不和他争!”

    “师兄。”初夏上前一步。

    他抬头盯着初夏,眼睛绿油油像一匹野兽。

    初夏吓得倒退一步。

    转瞬间,他的眼神又变得悲哀:“进公司的事,我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他,现在想想,我他妈的就是个傻蛋!”

    朱梦淮骂出一句脏话,迅速转身向外跑去。

    朱梦淮的车子还停在这边,而他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书房已经收拾干净。

    香绍谨听到脚步声,静静地对着初夏的方向。

    初夏倚在门边看他,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什么都做了,他什么都承认。

    她不知道他这叫阴险还是光明正大。

    过了不知多久,香绍谨开口说:“我放在桌上的那份合同你是不是看过了?”

    他的声音一向低沉,此刻,在初夏听来却觉得苦涩。

    初夏说:“我一直以为你要对付的是姜余晖,没想到你是联合姜余晖来对付朱梦淮,就算他是你爸爸的私生子,可是他没做过任何一点对不起你的事,他处处都在维护你。”

    “我从来不是针对他。”

    “那你要针对谁?”

    香绍谨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外面是阴郁的天气,草木气息都已干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说:“初夏,我的身边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

    初夏睁大眼,她忽然明白,飞奔到香绍谨身边,抓住他的手叫起来:“你恨你爷爷,你恨你爸爸是不是?你一直在敷衍我,你根本就没想过动手术,你把我送出国,是想把我支得远远地,好对付他们是不是?”

    香绍谨抓着初夏的手,一句话都没说。

    初夏拉住他的手,声音哽涩:“不管他们以前对你做了什么,毕竟是你家人。以后,他们过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你不要去管那些事了好不好?”

    “有些阴影无法消除,我根本不能正常生活。”

    “你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香绍谨松了手,他怔了怔,拉过椅子坐下说:“初夏,你坐下,我和你说点事。”

    初夏坐在他身边。

    香绍谨说:“我一出生就是家中的宠儿,爷爷,父母,姐姐,家中大大小小的保姆,个个都抢着抱我,我笑,他们也跟着开心,我哭,他们就惊惶失措。以前,我一直以为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所有人都该围着我打转。”

    那一年,香绍谨才二十出头,已被疾病折磨两三年,他的房间里有一幅山水画,第一年,他能看到山水的轮廊,第二天,他只能看到一片淡淡的苍绿,第三年,他朝挂画的方向看过去,眼前只有一片白光。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遇到挫折,昏天暗地,生不如死。

    当眼前所有的画面都消失时,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关了几天几夜,他折磨自己更折磨别人。

    邬晓晓被他折磨地憔悴不堪。

    再黑暗的生活也得面对现实,那一日,他终于鼓起勇气,拿起盲杖走出房间,第一件事便是去与邬晓晓分手。

    他们都还年轻,爱得并不深,谁也不是谁的责任,他何必拖累她一辈子。

    她家的工人与他相熟,他径直进去,正好听见他家人的对话。

    邬晓晓的妈妈说:“香绍谨的眼睛看样子是治不好了,总不能让晓晓陪他一辈子吧,现在不分手以后可怎么办啊,总不能真的和瞎子结婚吧!”

    邬晓晓的爸爸沉声说:“现在分手?亏你们想得出来,真是妇人之见!香绍谨就算眼睛瞎了,他也是香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晓晓,这是你的大好机会,继续去照顾他!”

    邬晓晓在旁边只是不停地哭。

    54 丑闻

    初夏说:“你为了与邬晓晓分手,所以辞去了香氏的所有职务。”

    “当时只是权宜之计,邬晓晓并没打击到我,那时我打算重新开始,准备把心思都放在事业上。”

    “那后来呢?”

    后来……

    后来,他递上辞职信,从他爷爷办公室走出来,在走廊上,鼻间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神使鬼差之间,他又转了回去。

    在办公室门口停下,他听到他爷爷的办公室果然传来他爸爸的声音。

    香绍谨的爷爷,香平烟说:“绍谨这孩子是没用了,你那几个好女婿,心思一个比一个鬼。”

    香开源说:“爸,不是还有梦淮,现在是时候把他接过来。”

    “你想搅得家无宁日!”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当务之急,是重新培养继承人,幸好还有梦淮在,你说是不是?”

    香平烟说:“那孩子还小,我得再观察几年,这事你注意一点,先别提起。”

    那是香绍谨第一次听到朱梦淮的名字,那个名字,如同一棵种子,在他心底生根,发芽抽叶,密密麻麻的枝叶蔓延开来,挡住他心底的每一寸阳光。

    那年那月,空气也如现在这般,阴冷而潮湿,风呼喇喇地吹过来,从他心底穿堂而过。

    那时,他孑然一身,回到家,却又听到他妈妈在哭诉,不,他妈妈不是在为他哭泣,他妈妈是在哭诉她为什么只有一个儿子,为什么她生的是四个女儿而不是四个儿子,他的姐姐们坐在一边,沉默无语。

    心底的叶子爬得越来越密,阴霾越深。

    香绍谨伸出手,初夏把脸贴上去。

    香绍谨说:“初夏,我是个身心都有残缺的人。”

    “不,你不是。”

    他低下头,轻轻抚着她的脸说:“其实我不适合你,我多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健康又阳光的男孩子,整日开开心心的,可是最后,我还是决定自私,要把你留在身边。”

    初夏眼里沁出泪来,她把眼泪都擦在他身上:“你做梦,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走,我回去和我妈说一声,我搬过来和你住,以后我来照顾你。”

    香绍谨笑了一下,捏捏她的脸说:“傻丫头。”

    初夏回酒店前,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半天,心里一片凌乱和迷茫,想找个地方发泄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回到酒店,她妈妈一见到她,就急急地过来,拉住初夏说:“快给香绍谨打个电话,问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初夏奇怪:“好好地问什么?”

    “唉呀,你不知道。”初夏妈妈焦急万分:“他们家现在不知有多乱,香老爷子都进了医院了!”

    “什么!师公他病了?”

    “你爸爸刚刚才接到消息,正赶过去。”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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