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换流年_分节阅读9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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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太子,他怎么能这样对阿水?这样伤害他最疼爱的阿水?

    阿水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曾经陷害过她,放弃过她。可这些都不能抹杀他对她的爱,这到底是他的妹妹。

    他期望通过阿水获得一条捷径,摘取那一直向往的权利和地位。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阿水受到这样的伤害。

    阿水应该得到那属于一个女人应该得到的至高无上的地位,她那么美好,她完全值得。

    可不应该是这样的经过!她值得更美好的经过!

    为什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了?

    29 拯救

    银屏刚抬脚进杨波的小楼就被杨浩叫道一边,单独对她讲了讲楼上杨波的情况,然后让她帮着清理清理。

    银屏从小就是阿水的贴身侍女,人机灵办事又牢靠而且嘴严脑子活络,且又是经过人事的,帮着他一起处理这件事最合适。

    银屏听完后除了脸色诧异,没有说任何话。

    朝杨浩点头施礼后,她转身就上了楼。

    杨浩出去时,看到门已经被修好。刚换上的那扇门比别的新,看起来有些剌艰。

    微微皱眉,他让丫头搬了张椅子出来,然后一个人闷闷的坐在院子里,守着。

    银屏很快就下了楼,招呼小丫头们烧水,准备浴桶。说小姐出了污,要洗浴。

    丫头们也都心慌意乱,小姐底出了什么事?三爷闭口不说,她们也不取问,闷在心里,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现在是银屏姐姐回来了,招呼大家干活。手里有了活,屋里有了指挥的熟人,大家就有了主心骨,反而能定下心来,不再胡思乱想。

    放好了水,银屏又只开了其他人,嘱咐小丫头们在楼下候着,随时听她传唤做事。自己则一个人在楼上伺候杨波沐浴。

    杨浩就坐在院子里,看着小丫头们上去换水,换毛巾,送衣服。

    一直折腾了快一个时辰,银屏才下了楼,走到他跟前。

    微微屈膝行礼。

    “三爷。”

    杨浩点点头,看她一眼。

    银屏额头上全是汗,发丝贴着脸颊,面色凝重,双眉皱着。

    他心里微微一紧。

    “怎么?阿水有什么不好?”

    银屏抿了抿嘴,面有难色。

    “三爷,小姐。。。。。。小姐身上有伤。”

    “有伤?怎么回事? ”杨浩怔一下。

    随即他就明白辻来她意指什么,面色闪过一丝尴尬。但心里又觉得狐疑,又觉得惊讶,又觉得庆幸,又觉得难难过五味杂陈,涌上来堵在胸口。

    原来这竟然是阿水的第一次。。。。。。原来。。。。。。天顺皇帝竟没有。。。。。。

    是看不上阿水,抑或是。。。。。。祝若珍宝,竟不敢染指?

    可为何。。。。。。偏偏这样的珍宝。。。。。。竟然得到这样的伤害!

    太子。。。。。。怎能如处!阿水这样珍贵无暇,他怎么忍心那样对她。

    她应该得到更好的!

    他脸上表情变幻,一时陷入痴想。

    银屏轻咳一声,将杨浩唤醒。

    杨浩震了震,敛眉垂目。

    “我马上去我个可靠的大夫来。”

    “奴婢替小姐谢谢三爷。”银屏施礼,低语。

    杨浩挥挥手,皱眉叹息一声,恳求说道。

    “幸苦你了,帮我,帮我们全家好好看住她,别让她做傻事就好。”

    “三爷,言重了, 这是奴婢分内之事。”

    “还有,这件事,不要让老爷和夫人知道。如何严惩凶手。”

    杨浩仰头,长长呼出憋在胸口的闷气,眉头无法舒展。

    “凶手?那样的凶手,我们杨家。。。。。。都不如道该怎么严惩”

    “三爷。。。。。。”

    “好了,别说了。这件事你听我的,我自有分寸。这事关系非同小可,你先帮我按住几天。我得看看局势,在和父亲商量。阿水这几天恐怕会闹情绪,千万要安抚住她,有什么事即刻通报我,如果我不在就找杨六。另外,多做些她喜欢吃的饭菜,好歹要劝她吃东西。”杨浩摆摆手,说道。

    银屏低头,思量。

    “银屏,难道你信不过我?”

    “阿水是我的妹妹,难道我还会害她?罢了,你这丫头。你可知,那凶手是谁?”

    “三爷。。。。。。”

    杨浩伸手,拉开她的手心写了几个宇。

    银屏睁大眼,惊愕。

    “怎么会?竟然是太。。。。。。”杨浩一把捂住她的嘴,神色一狞。

    “不许说。”

    银屏急忙点点头,心神已然慌乱。那样的人物,已经不是她一个小丫头能够理解。

    “去吧,好好照顾她。我这就去找大夫。”杨浩放开她,嘱咐道。

    银屏屈膝行礼,然后脚步虚浮着转身回去。

    看着她进了小楼,杨浩这才也转身离开。

    三天,杨波都躺在床上度过。

    每天醒天了就喝药,然后继续躺着睡。等到吃饭的时候,银屏就会叫醒她。

    她几乎不动力,身体又有伤,喝了药还伤胃,压根没有一点胃口。银屏换着花样给她做可口的饭菜,左哄右劝业灌不进几口。

    吃完了她就继续睡,浑浑噩噩,很多时候并不是真的睡着了,只是迷迷糊糊的昏睡着。

    往往刚闭上眼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感觉到眼前一团巨大的黑影扑过来,将她重重压住。好似千斤巨石将她灭顶,吓得她立刻睁大大眼,惊醒过来。

    醒来就是满头大汗,气喘如牛。

    可是睁着眼也不是个事,睁着眼就是醒,醒着脑子就会胡思乱想。

    要是那天她不去东宫就好了?

    要是她不喝酒就好了?

    要是她不喝醉就好了?

    要是当年对他坏一点就好了?

    要是当年抛弃他就好了

    要是当年她咬住舌头,不笑那一声就好了?

    到了东宫一头碰死在门口的石阶上,岂不更好!

    满脑子的要是,例如,或许。。。。。。就像是一条条毒蛇,撕咬着她的心。一口咬进去,一寸寸钻就去,刀绞似的疼痛。

    她冷汗冒出一身,柔软的单衣立刻湿透,不一会就冰凉剌骨。

    房间其实并没有风,但她却感觉到呼呼的寒风穿过,将她一身的冷汗吹干,也将她吹成冰块。

    她上下牙齿打颤,格格作响,卷缩在被窝里簌簌发抖。

    银屏被她吓坏了,立刻招来大夫给她看看。

    大夫连连摇头,开了许多药。

    独山参,何首乌,一把把的塞进药罐里突突突的煎熬,熬出一碗乌黑的药汁,热气腾腾灌进她的嘴里。

    她咽一半吐一半,昏昏沉沉,手足无力。

    那热胜胜的药汁到了肚子里,烧起一阵火,可心里的寒冰却坚不可摧。一阵热一阵冷,她饱受煎熬。在深夜里痛苦呻吟。

    好痛苦,好难受。她觉得浑身都疼,心疼,手疼,脚疼,胸口烧灼般,似要被火焰穿透。

    她想伸手抓挠,撕开胸膛,让火焰喷出。可手软绵的像是浸透了的桃花纸,酥烂,再也提不起来。

    她摇摆着脑袋,喉咙里吐出一口口热气,一声声呻吟。

    她想尖叫,可却只能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她要死了吗?她会死吗?

    被黑暗笼罩,就像是困死在丝茧里的蝴蝶。

    太难受了, 为什么不让她痛痛快快的死了?偏偏要这样煎熬?

    让她死了吧!

    她想死!

    她的生活已经失去了希望,她的幸福被打碎了,被糟蹋了。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那曾经被自己依恋,保护她的孩子!

    不,他不是,他不是。他已经不是她的小炆。

    小炆,小炆!她在黑暗中呼喊。

    我的小炆,不是这样的。

    我的小炆,已经死了。

    被毒死了,被仍在废院子里,慢慢的死去。

    她痛哭,泪流,紧闭着双眼,眼泪却不断的涌出,将枕头湿透。

    银屏和杨浩在枕边呼唤她,想把她从梦魇中唤醒。

    可黑色的丝茧将一切外来的声音阻挡,它像是保护,又像是禁锢。将杨波渐渐包裹着。

    杨波在丝茧里卷缩成一团,越缩越紧,越来越痛。

    她心里明白,如果自己继续紧锁下去,最终一定可以死去。

    可这样的死法,真的很痛咅。

    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在反抗,有一个声音在喊叫。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就这样死去!我要幸福!我要活下去!我要离开皇宫!

    她睁大眼,努力的看。

    黑暗中,有一个蓬头乞面的少女,在疾呼。

    她是谁?

    她是我吗?

    对,那就是她。是曾经的她,曾经挣扎在皇宫里,挣扎在生死边缘的她。

    那时候,前进后退都是死,左右扭摆也是死,身边全是陷阱,全是魔鬼,全是刀剑,每一步每一天每一刻,她都受到死亡的威胁。

    可她依然没有放弃,依然顽强的药活下去。

    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可能离开那个吃人的皇宫。

    对,她要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她要活着,要挣脱所有企图束缚自己的锁链,要抬头挺胸的走出皇宫

    她绝不屈服,绝不!

    杨波伸出手,抓挠周围那团包裹的黑色丝茧。用指甲挠,用牙咬,用手撕。她不再像个脆弱的大家闺秀,而像个战斗中的战士。

    丝茧一层层的被她撕开,她伸手,抓挠。

    越来越薄,越来越薄,终于,露出了一丝光芒。

    她伸出手,挣扎着,叫喊。

    “救我!我不想死!”

    天宝朝 30 决定

    等杨波从梦魇中醒过来,日子已经过去两天两夜。

    睁开眼睛她就看到阮承淋坐在自己的床边,正歪靠着,闭眼休憩。他穿着厚重的朝服,发丝一丝不苟,就连朝冠都没有脱下。

    他握着她的手,不松也不紧,五指相扣,温暖而干燥。

    她看着他无声的流泪,手指紧扣,仿佛怕他突然消失。

    眨眨眼,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被枕头无声无息的吮吸掉。

    他在这儿呆了多久?下了朝就过来了吗?他知道了多少?他还要她吗?

    许多问题盘旋在胸口,可喉咙口堵着那一团郁闷和担忧,她害怕,害怕极了。

    阮承淋动了动,微微睁开眼。看到对面那睁大的双眼,饱含着泪水,就像水里的两尾黑色金鱼,游曳着,颤抖着。

    “别哭!”他微微皱眉,心疼。

    伸手用衣袖给她拭泪,厚重的衣袖上繁复的绣花,反而刺痛她的脸颊。

    杨波抽气,脸皱起。

    “别哭,你哭了快两天两夜了,脸都渍坏了。”阮承淋越发心疼,伸手要抽出握着的手。

    杨波惊恐,双手将他拽住。

    “别怕,我只是挽一下衣袖。这些绣花太锋利了,会弄疼你的脸。”他急忙轻声解释。

    她低头,看到他袖口上盘旋着的蟒。瞪大的眼注视着自己,挥舞着锋利的爪子,裂开的大嘴里一口獠牙,像随时要扑过来撕裂她。

    她立刻颤抖起来,目光惊恐,用手被掩盖住自己的眼睛。

    阮承淋急忙放下手,把那可怕的野兽掩盖住。

    “别怕别怕,这只是绣花而已。”

    杨波抓着他的手抽泣,闭着眼,纤细的身体在锦被下微微颤抖。

    “我怕,我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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