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呢喃。
阮承淋俯下身,将她拥抱。
“不怕了,没事了,猴子你已经安全了。”
“不,不。我万劫不复,我已经绝望。“她哭喊。
“别这样,我在,我陪着你。“他拥抱她,紧握她的双手。
杨波一把拉下他的手,仰头看他。
“你知道了吗?你什么都知道了吗?”
阮承淋脸色一僵,定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看着她,双眼全是痛楚和压抑,有什么东西似乎要冲出来,但被牢牢的压制着。
杨波闭上眼,扑到他怀里。
“我好恨,好狠。我狠你们所有人,包括你!”
阮承淋低下头,将她抱得更紧。
“你为什么不占有我?为什么要对我那么礼遇?你为什么不保护我?为什么要让他伤害我?我好痛苦,我好绝望!”
“没事了,猴子,没事了。”阮承淋抚摸她的秀发,轻轻说道。
“不,我完了,我完了。我已经被毁掉了。你抛弃我吧,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别说这样的傻话!”
“不,我要说。你就算现在接受了我,又能如何?我和你之间,始终横隔了他。我忘不了,你也忘不了,我们都放不下这件事。这会深深的伤害我们。不,与其将来变成怨偶,不如现在就了断。放弃我吧,求你!”杨波紧紧搂抱着他的腰,失声痛哭。
她烧了两天的喉咙嘶哑的就像一个破锣。难听的哭声就像瓦砾刮过锅底。阮承淋听着她的哭喊,心酸楚难当。
她说得对,可他放不下。
这不是她的错,也不是自己的错。
如果他现在放弃了她,那未来他会如何?
难道真的去陪伴那个伤害她的罪人?
不,猴子值得更好的。她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那个畜生伤害。
不,他要保护他的猴子,保护这可怜的小东西,保护自己这唯一的爱情。
“我什么也不要,我什么也不怨。我只求不要让我到他身边去,我不要。我宁可出家,宁可流放,我也不要再见到他。我恨他,我恨不得他去死。他为什么当年不毒死算了,畜生。”杨波嘶吼着哭喊着。
“不,猴子,这不是你的错。”阮承淋一把握住她的脸,任由那汩汩落下的泪水沾湿他的双手。
他轻吻她的唇,杨波躲避。
“不,不要,我不要!”她害怕,这样的亲密让她想起那可怕的夜晚。
阮承淋握紧双手,不让她躲避。
他温暖的双唇不断的落下,只是轻轻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落在她的脸颊,落在她的眼角,吸走那些泪水,问掉那些痛楚,赶走那些恐惧。
她长长的睫毛颤抖,看着那放大到模糊的脸。
这是一张男人的脸,英气的剑眉,狭长的眼眸,笔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他一点也不可怕,他温柔而温暖。
她紊乱的气息渐渐平顺,急促的哭泣渐渐停止。
温暖的力量从他的双唇传递过来,这力量不会伤害她,这力量抚慰她,这力量温暖她。
她考试渴求,双手抓住他的衣襟,,身体依偎上去。
阮承淋的气息渐渐急促起来,握着她脸颊的双手抚向她脑后,十指插进她乌黑的秀发中,紧紧的握住她的后脑。
他的吻开始升温,变得灼热,变得霸道,变得强势起来。
他企图撬开她的双唇,纠缠她的舌头。
杨波感到有些害怕,呢喃一声,带着犹豫和拒绝。
阮承淋被震醒,松开双手,气喘神移。
他看着她,并不逃避。
“猴子,对不起。”
杨波低下头,轻轻摇了摇,表示自己并没有受到伤害。
他拥抱她,温热的双手抚摸着她的背。
她伏在他胸前,感触他胸膛急促的起伏。突然的感到一种悲伤袭来,鼻子酸溜溜的。
他为什么总这样克制?为什么不能肆无忌惮的做他想做的?占有她,狠狠的占有。向那个畜生挑战,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听到她微弱的抽泣,阮承淋轻轻将她扶起,面对面,审视着她的双眼。
他看到了她的哀伤,对自己的哀伤。
他微微一笑,苦涩而无奈,但却也有一丝解脱和决绝。
“猴子,原谅我。我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你愿意接受吗?”
杨波点点头,扁着嘴忍住哭泣,使劲的抽鼻子。
她要坚强,她要活下去,她绝不屈服。
“好,那什么也别想了,什么也别说了。安心的保重身体,养好身体。我们的婚期不会变,你是我的王妃,我会把你迎娶进门,从我晋王府的大门口进去。”
杨波眨眨眼,牙齿咬住下唇。
“你这几天就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要去,什么也不要理。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你都不要管。你只要准备好,做我的王妃就行。”他继续说道。
“你。。。。。。想干什么吗?”她不安的问道。
阮承淋轻笑。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你不必担心我。我只是。。。。。。为你为我自己,去要一个说法。
“别,我不希望你。。。。。。“杨波抓住他的手臂,不安。
“不,你应该得到这个,我也应该。这事,不能就这么完。“阮承淋双眉一拧,长久以来和气的眼眸陇上一层阴仄和肃杀。
“不,你不要去做傻事。“杨波紧握他的手臂。
“傻事?究竟是谁在做傻事?猴子,不是你,也不是我。做傻事是需要得到惩罚的,谁做的,谁受。“他阴沉说道。
说完,又舒展开双眉,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放心,我始终是我,我自有分寸。“他说道。
杨波知道自己不可能劝住这个男人,他看似温和,但内心坚韧固执。他十年如一日的固守着君臣兄弟之道,孤独的维护着那虚幻脆弱的皇家天伦。
这样一个决绝固执的男人,她根本无法劝阻。
然而直到他这样决定后,她也有一丝轻松和欣慰的感觉。
是的,做傻事的不是他和她。他们不需要承担这跟罪孽和痛楚。
谁做的,谁受。
31 疯狂
春天是多雨的季节,尤其是清明和梅雨两个时节,淫雨霏霏,细雨绵绵。京城虽然靠北,但春季依然也是多雨。
只是这一天不知道怎的,下起了雷雨。
雷声在昏暗阴郁的天空里嘶吼着,带着一丝悲鸣。闪电就像一双双白骨鬼爪,撕扯着天空,好似一个幽怨了几千年的厉鬼,要将心底的怨恨发泄殆尽。
乌云飞快的堆积,你推我挤,碰撞着,发出嘭嘭嘭的闷雷声。闪电觉得这种雷声太柔弱了,狂笑着啪嗒云层。云层哭喊起来,嘶声列非的喊叫。
闪电一道道劈下,在皇宫的玻璃顶上起舞。就像一个干瘦如柴的巫婆,巫婆诡异而难看。屋顶脊梁上并排着的镇檐兽都仰头看着这天空,不知所措,瑟瑟发抖。
真龙也要压不住着妖魔的肆虐,这天到底怎么了?
就这样干打雷干闪电,就是不下雨。
路上的行人都抱头鼠窜起来,唯恐那雷声震耳,闪电劈人。
也有跑不及的,就早早的寻了屋檐停靠,紧紧挨在墙边哆哆嗦嗦看着天,嘴里阿弥陀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的乱叫。祈求一点心灵的慰藉。
乌云被无法感觉到的力量召集,越堆越多,天色很快变成了漆黑一片。
躲在屋子里的人开始点灯,这压抑的突如其来的黑色让大家不得不找寻一点光明来驱赶。
突然地,起风了,将乌云垂的浮动起来。
碰撞着,摩擦着,挤压着,乌云终于忍无可忍哭喊起来。
雷声和闪电更加兴奋,怪叫声声,枯爪连连。
雨水被人一盆盆从提案天空泼下,就像是狠心的男人要甩掉自己再不心爱的糠糟之妻似的,那么义无反顾,恩断义绝,死不回头,绝情无义。
来不及躲避的行人被从天而降的怨恨立刻淋成落汤鸡,风一吹,刺骨的寒冷。
药铺老板看了高兴又难过,这一场暴雨必定有许多人要染上风寒,只可惜这天下的钱是赚不尽的,他一家店也吃不下这全城的生意。好肉痛。
皇宫里的小奴婢们也都一溜烟的鼠窜,各条街道上一时都渺无人迹、
雨水冲刷着每一条道路,那些经历过几百年的青石沉默的承受着这怨恨的发泄,低调而沉稳。
它们是这皇宫里最安静的守卫,用自己坚固的身体顽强的坚守着这座阴森森的牢笼。
它们是最顽固的守卫,每一个都一成不变,棱角分明,铁石心肠。它们看不见这牢笼里的悲欢离合,恩怨情仇,生离死别。也不理会被关在牢笼里的那些弱小生命的苦难痛楚。
他们只是石头,毫无感情。最适合呆在这皇宫里。
含章殿的门窗永远紧闭,外面轰鸣的雷声和雨声传到里面只剩下些许闷闷的响动。
只有倒映在屏风上那一道道闪电,让阮承浩明确的感觉到老天的震怒。
是因为他的太子吗?还是因为他自己本身?
这怒火,是来自阿水?还是老六?
他冷笑,抱紧怀里的暖炉。
天打雷劈,他曾来不怕。他只怕自己手里没有握住权力,他只不过是一个废人,权力支撑着他坐在龙椅上,看着金殿上那些群魔乱舞。
他知道,他们都当他死了。
老六也是,除了篡位,他该做的都做了,不是吗?
只是老六依然固执,坚决不肯逾越过最后的底线。
这是他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功高盖主的境地,不是盖主,就是被主盖,老六难道以为他能够明哲保身,安然退场?
天底下哪来这么好的事!
史记上班班血泪,一出出的血雨腥风,什么时候消停过,哪一个又能全身而退?
但这一次,老六真的震怒了。
他头一次看到老六脸上浮现这样阴暗的神色,就像这一刻他终于决定做自己的兄弟似的。
真好笑。老六一直把拒绝承认自己是阮家的男人,拒绝变成阮家的男人。但终于,他还是无法抵抗身体里顽强固执的血缘。
他到底,还是阮家的男人。
他想干什么?阮承浩审视,探寻。估量着阮承淋的危险性和破坏性。
然而老六到底是老六,是最了解自己的唯一活着的兄弟,他冷笑着看着他。
“陛下,总要给我一个说法。”
他说陛下,他说我。君不君,臣不臣,就连长幼之序都不顾了。
老六就这么爱阿水吗?
抑或是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你想要如何?”他问,他想知道老六的底线。
“我要陛下废太子。”阮承淋面无表情的说道,目光冷冽坚决。
阮承浩笑。
“好,朕废他。那么立谁呢?”他突然放轻松,靠在蝉椅里,看着阮承淋。
“着我不管。”阮承淋说道。
阮承浩忍不住大笑。
“你不管?你主管要朕废。不管朕立?老六,你行行好。正所谓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废你定了,立索性也给朕一个准信。不然万一不合你心意,朕岂不是又要修改?君无戏言,儿戏圣旨朕可搞不出来。”他摊手,冷笑。
阮承淋瞪着他。
“陛下不要给我戴那么大的帽子,压这么重的罪名。太子无道,难道不该废?至于谁有道,陛下乃圣贤明君,难道会不知道?我是臣,怎能替陛下决定那么多。”
“好啊,说得好。朕是明君,可朕这个明君只有一个儿子。难道老六你想越俎代庖?”阮承浩嘴角一撩,嘲弄道。
“那照陛下的意思要如何?阮承淋丝毫不被他的嘲弄影响,依然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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