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换流年_分节阅读11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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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不,不可能。他皱眉,忍痛。

    “殿下。。。。。。”杨波唤一声,担忧。

    “没事,我没事。”他摇头。

    轻柔的手为他拭汗,却令他越发痛。

    不是这样的,不能是这样的。他不能那样想,父皇。。。。。。父皇。。。。。。不可能。她不可能爱皇宫里的男人,绝对不可能。

    可难道不正是不能爱,所以才要逃离?难道不是因为爱,所以才这样迁就?难道不是。。。。。。

    越想越可怕。

    他猛地抓住杨波的手,睁开眼,紧紧看着她。

    “阿水。。。。。。你是不是。。。。。。”

    刚开口,就听到外面有人禀告。

    “杨姑姑,殿下醒了吗?宫里来人了,是喜禄大总管,看样子有急事。”

    杨波直起身,转头。

    “快请他进来吧,殿下醒着。”

    “是。”外面应道。

    她转回脸,温和对着阮宣炆一笑。

    “殿下,我扶你起来。”

    阮宣炆点点头,让她扶起他。

    “阿水。。。。。。我。。。。。。”想起心里的疑问,他抓住她的手还想问。

    杨波抚了抚他的胸口。

    “殿下,我在,放心吧。”

    外面传来喜禄的声音。

    “殿下,奴婢喜禄进来了。”

    “进来吧。”杨波直起身,回话。

    喜禄从屏风后转出,上前就行礼。

    “奴婢拜见太子殿下。”

    阮宣炆深吸一口气,靠着软枕,点点头。

    “起来吧,宫里有什么事?”

    喜禄起身,却不说话,眼皮撩了撩,朝杨波看了一眼。

    阮宣炆一怔,他立刻明白喜禄这个眼色是什么意思。但为什么?

    杨波也立刻明白,坦然从床边走下几步,然后对阮宣炆屈膝福了一福。

    “殿下,我下去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哦,嗯。”阮宣炆怔怔点头,干巴巴应一声。

    杨波起身往外去,走过喜禄的身边,瞥一眼。

    喜禄低着头面无表情,不与她接眼神。

    杨波不露痕迹,了然。

    出了寝宫,仰头,看见昏沉沉阴暗的天色,笑了笑。

    走到台阶下,她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

    这日子终于要到头了,她很快就能达成所愿,梦想成真。

    一路走得坎坷辛苦,但总算胜利就在眼前。

    即便是要踏着别人的尸体迎向自己的幸福,她也已经无所谓。

    这大概就是这群皇宫里的人给自己的唯一礼物,教会了她冷血和残酷,还有最最重要的自私。

    天宝二年九月初九,太子阮宣炆在天色将昏未暗之际,坐了车辇在禁军陪同下进入大内直达含章殿。

    禁军左卫屯兵全部出动,京师戒严。

    各个坊间重兵把守,任何人员走动都必须查验。文武百官,亲王贵胄,无有诏令一律不得私自走动,违者当谋逆论处。

    局势一下就就紧张到千钧一发,感受到这肃杀的气氛,就连长安街的商户也都早早关闭店门,回家老老实实猫着。

    即便是没有任何见识的平头老百姓也知道,这是要出大事了。

    至于那些心底亮堂的,则一下就明了。恐怕大内里真龙不稳,要变天,要换朝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各自的盘算,一旦改朝换代,朝堂势力必然要起一次清洗换代。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铁打的定律。

    于是乎,思变的盼,思定的愁。想搏一搏的,蠢蠢欲动。怕失势的,患得患失。

    就连一直表现得强势而顽固的陈阁老,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虑地来回走动,烦躁不安起来。

    太子登基,他内阁首辅的地位应该是不会变动的。陛下选他的孙女为太子妃,动的什么心思,他再明了不过。他陈家已经和太子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新君一旦登基,必然需要陈家的势力扶助扶持。不然,如何能对抗晋王。

    但太子能挡住吗?陈家能挡住吗?

    没有了陛下,真的能挡住晋王吗?

    晋王一手握着朝堂,一手握着兵权,功高震主,威名赫赫。

    劲敌啊。

    陛下是否已经有万全之策?陛下真的做好了布置吗?

    陈阁老不由地担忧。

    摆在新君和自己面前的危机很严峻,但危机也是转机,关键是如何把握。

    如果自己能扳倒晋王,那岂非就是一统朝堂。

    这权力,该有多大?

    想想都一阵战栗。

    权力,是每一个有野心的男人心底最甘甜的毒药,明知道有毒,却忍不住一尝再尝,至死方休。

    陈阁老自知已经过了花甲,三十年朝堂沉浮,看尽了起落。没有哪一个能常威不衰,谁也霸不住这强有力的权力。但谁也看不透,只要你加入这个游戏,就只能陪着游戏玩下去。一旦参与,就连想离席的机会都不会拥有。即便真有离席的机会,又有哪个愿意舍弃全部去换一个轻松自在?

    这毒药,已经扎根在灵魂里,无法拔除。

    只有死亡才能带给灵魂最终的安宁,最终的解脱。

    陛下如此,殿下也即将如此。

    他如此,晋王也必然如此。

    抬头仰望昏暗的天空,连紫微星都找寻不见。

    他伸出手,无意识抹了抹。好像这样能抹除那厚厚的云层,让紫薇重现天空。

    但这次抹开了,下次呢?下次会是谁遮蔽紫薇?

    会不会就是自己?

    那么到时候,谁来抹除他?

    陈阁老一个寒颤,很快将这心思抛却脑后。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眼下,他是勤王护君,正义之师。

    吉乐朝1-2章

    吉乐二年,四月,春。

    晋阳,自古富庶之地。河东有民逾十万,有盐池,又产粮,赋税充裕。

    晋阳的老百姓一年四季都是忙碌的,春耕刚完毕,劳力们又开始了新的劳作。天泉山上的翠璃宫就快竣工,画匠雕工,花匠石作都忙着给这座瑰丽唯美的宫殿做最后一笔修饰,务必画出浓墨重彩的华丽。

    这是晋王阮承淋送给王妃的众多礼物中最华丽的一件。自打这位亲王从京师来到晋地之国之后,就时不时的为了讨好他那个宝贝王妃劳民伤财。

    飞剑瀑的夏宫,甘泉寺的冬宫,现在的翠璃宫,一座座华丽的宫殿拔地而起,从吉乐元年中一直忙到了吉乐二年初。

    三处宫殿同时开工,也要赶在同时竣工。

    王妃的一年四季,都要照顾周到。搭配上晋王府,正好四季。

    晋王要在翠璃宫和王妃共赏春色,要在夏宫避暑清凉,要在冬宫泡汤共浴。在晋王府,则可以享受最丰威的收获季节,享用来自晋地各处的纳贡税赋。

    真是逍遥缠绵,快乐至极的日子。

    唯一可以称道的是,晋王虽然奢靡荒唐,但从不吝啬钱财。且春耕秋收之际也会停工放劳力回去,不耽误了田地里的活计。如此,虽然苦虽然忙,但也多了些许收入。

    媳妇的花衣,孩儿的糖果,一年忙到头,几两碎银,已很欣慰。

    反正是亲王老爷自己掏腰包讨红颜一笑,那就由得他。

    男人们羡慕,千金红颜笑,何等潇洒畅快。

    女人们羡慕,恩眷缠绵多,何等多情风流。

    这一对王爷王妃。真是羡煞旁人。

    晋王府邸,花园子里参天大树缀满了青翠欲滴的嫩芽,满树翠妍娇嫩,看的人满心的欢喜。

    秋千架上一抹娇躯飞扬,银铃般的笑声随之起伏。

    “再高点,再高点。我要飞的高高的。”杨波翘着两只脚,绣着缠枝莲的金缕鞋在群摆下像小鹿似的跳跃着。

    身后两个清俊的小太监,伸手推粗粗的麻绳,让她荡的更高。

    “小心些,王妃,小心些。”秋千架下,喜婆攥着手帕,焦急唤着。

    “不怕不怕,再高些。要高到伸手就能摸到太阳,那才好。”杨波娇笑,一脸满不在乎。

    “哎哟,我的王妃,太高了,奴婢看的腿肚子打颤咯。慢些,慢些吧。”喜婆脸色都发白了,连连给旁边伺候的小奴婢们使眼色。

    可那些小奴婢却都只低头吃吃笑,并不理会。

    气的她直跺脚,这些人,都被王妃给宠坏了。

    阮承淋从月门进来,一眼就看到那几乎要飞起来的杨波。

    阳光照耀在她灿烂的笑脸上,洁白的牙齿,乌黑的双眸,都熠熠生辉。

    她就像是一只快乐的小白鸽,在他的花园里快乐的飞翔。飞的那么高,那么轻盈,都让他心慌起来,害怕她会不会就这么飞出去,飞走了。

    “阿水,慢些。”他伸手,呼一声。

    她高高飞起,在半空侧头对他一笑,脸颊上的红润如同朝霞一般娇艳妩媚。

    “哎,晓得了,我的王爷。”甜糯糯的,从半空洒落下许多的糖屑,甜的他心都要化了。

    内侍得了令,推得缓起来。

    她从半空飞舞下,在秋千架下像小船似的来回荡。

    朝他招招手,他便过去。

    “来来,给我推,好不好?”她央求,像撒娇的孩子。

    他怎么忍心拒绝,站到他身后,轻轻推。

    他一下下推,她一下下荡。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给我做年糕,夸我是个好宝宝。”她唱着,甜甜的。

    他噗嗤笑。

    她回头,撅嘴,皱鼻子。

    “好,好,我的王妃是百灵鸟,唱的最好。”他哄到。

    她侧头,贝齿咬着下唇,两个小印。眉眼弯弯的,笑眯眯。

    “来,你来,我给你推好不好。”眼珠一转,她轻盈跳下,拉住他的手,撒娇甜笑。

    恐有诈!阮承淋心里一动,抿嘴。

    “来嘛来嘛。”她不由分说,将他按到秋千上。

    一边推一边又开始唱。

    “摇啊摇,摇啊摇。我家有只大马猴,大头长尾红屁股,摇头摆尾最可笑。要问马猴叫什么,他呀,他叫”

    还没等她唱出,阮承淋已经详怒板脸,将人一把拽过来按在怀里。

    “哪里来的大马猴,只有你这只小毛猴。屁股痒了,又该揍了是不是?非得打成红屁股才甘心是不是?”说着就举起大手,落下,轻轻拍在她屁股上。

    她立刻抱住他,在他怀里钻来钻去,咯咯直笑。

    “猴屁股本来就是红的,不用打。”

    阮承淋搂紧,怀里的人却泥鳅似的滑溜,屁股下的秋千摇来晃去,他一个不稳,被扯得跌下来。

    “哎哟。”怀里人叫一声。

    “怎么了?摔着没?”他心立刻揪起,正要起来查看,却被她搂得越发紧。

    “屁股,屁股摔成八瓣了,这下猴屁股也做不成了。”她颠着脚撒娇。

    他好气又好笑。

    旁边的奴婢都低下头窃笑,纷纷上前扶起两人。

    “猴子,顽性。”他伸手捏捏她的脸。

    她却只是嘻嘻笑,两个小虎牙,可爱之极。

    他真觉得百看不厌,满心欢喜。

    这定然就是姻缘,注定了的。

    拉起她的手,触手绵软。比起以前,她丰润了许多。大约真的是晋地的水好,米好,养的她白白胖胖的。不像猴子倒像小猪起来。

    她现在心情比以前好,胃口也比以前好,能吃能睡,整天都开心快活,笑呵呵活蹦乱跳的。

    看来当初毅然离开的决定是正确的,她是一株远离皇宫才能盛开的花朵。

    见她额头微微有汗,他伸出手,帮她抹了抹。

    杨波用手扇了扇,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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