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族嫡系各分支都在赶往西宫的同时,西宫这边也已经到了命运的尽头。 这边,五皇爷还在指望着皇宗阁全力相助。 毕竟,他们西宫和皇宗阁也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而西宫众人此时也都是捏着把冷汗。 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西宫的命运会在这一天之间彻底被扭转。 明明不久前,他们还锦衣玉食,高枕无忧,可眼下却突然就面临被灭的绝境。 还真是三十日河东,三十日河西! 很快的,这千面圣也随之走了回来。 “千面圣,阁老答复了吗?” 五皇爷迫不及待地对千面圣问道。 “阁老说,今日之事与皇宗阁无关,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西宫惹的是非,那还是要由西宫自己解决。” “阁老劝五皇爷不要一时糊涂,要顾全大局,该道歉道歉,该赔偿赔偿……” 千面圣这番话,直接就让五皇爷和西宫众人一脸诧异。 这明摆着皇宗阁还是不想蹚浑水,甚至还希望西宫道歉。 这对方都已经踩在西宫头上撒野了,如果西宫道歉,那就算西宫能保全,那颜面何存! 日后也必然会成为皇族笑柄,在皇族嫡系中抬不起头。 那这样的西宫又有什么机会争夺帝位! 这也关系到皇族的尊严! “道歉绝不可能!” “我西宫今日宁可与他玉石俱焚,也不可能道歉!” 五皇爷也是铁了心道。 “既然五皇爷这么说,那皇宗阁也爱莫能助了!” “我皇宗阁也只能保证不出现滥杀无辜的情况……” 千面圣这后面一句话,显然是对宋一鸣说的。 说白了,就是希望宋一鸣这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就找谁! “你们废话好了吗?” 宋一鸣直接冷喝。 五皇爷马上脸色阴沉地瞪向宋一鸣。 其实,他还有最后的杀手锏,只是这杀手锏一旦用了,还是拦不住宋一鸣的话,那西宫可就真无路可退了。 可眼下他似乎也并没有什么选择。 “厉统领,去把那个家伙放出来……” 这时,五皇爷突然对身边的厉冲示意。 “那个家伙?五皇爷说的是……” “五皇爷,你确定吗?我们西宫可是关了他整整三十年……” “他要是出来,岂不是要大闹我们西宫?” 厉冲一听,脸色也随之惊变。 因为五皇爷口中的那个家伙,那可是曾经皇族显赫一时的大人物,也是五皇爷的哥哥,四皇爷呼兰天懿。 这呼兰天懿本该才是真正的西宫正主,但被因为修炼时候走火入魔,行为变得极其癫狂,杀人嗜血。 最后,被囚禁在西宫暗无天日的地窖之下。 但其实,这呼兰天懿会走火入魔,也全拜五皇爷所赐。 这曾经的西宫内斗远比表面上的肮脏无耻。 “眼下没有其他办法了。他是现在我们西宫唯一的希望……” “你只要告诉他,有人要夺走他西宫之主的位置,激怒他后,将他引到此处……” 五皇爷当然也不想把呼兰天懿放出来。 可呼兰天懿在走火入魔之前,因为觉醒皇脉,实力早已登峰造极。 就算走火入魔后,他的实力其实还在不断进化,只是行为太过喜怒无常,好杀成性,让西宫人人自危。 如今的呼兰天懿实力至少在大战神级别,比这皇宗阁七圣还要强。 所以,呼兰天懿也是西宫最后的希望。 “那我立刻就去。” 厉冲也马上领命而去。 这边,五皇爷见厉冲离开后,也阔步上前,一副皇族傲气地对宋一鸣说道:“我西宫从来不惧像你这种人……你真以为自己有点实力就可以只手遮天吗?” “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现在还有机会,只要你适可而止,立刻给我西宫赔礼道歉,我或许还会考虑饶你一命,否则,今日我这西宫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五皇爷如此有底气的几句话,让西宫这边也再度士气大振。 在他们看来,五皇爷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事情还有转机。 宋一鸣倒是没想到这五皇爷还真是宁死不屈,看来除了皇宗阁之外,这西宫还有其他后手。 所以,他也不急着再出手。 既然决定要灭了西宫,那自然要连根拔起,以绝后患。 “既然你们西宫这么有骨气,那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现在所有人全部跪下,忏悔交代自己所做过的恶事,只要如实交代者,便可活命离开。” “否则,这西宫大殿日后就是祭拜你们的地方……” 宋一鸣礼尚往来的回应。 宋一鸣这话让西宫众人也是瑟瑟发抖,有些人还真是扛不住的腿一软,真就跪下了。 “谁敢跪……我就将他逐出西宫……” 五皇爷也是勃然大怒。 西宫的颜面绝对不可能丢在这! 西宫众人一听,也是面面相窥,不知该跪还是不该跪! 但宋一鸣的实力已经摆在这了,如果他真要灭了西宫,眼下也就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可万一宋一鸣灭不了,那如果他们跪了,那对于就是背叛西宫。 这人到抉择的时候,也是最考验人性的时候。 “不过,我给你们的时间不多,等我走到那大殿门口的时候,我希望你们做出选择。” 宋一鸣说完,便负手闲庭信步地朝着大殿门口走去。 他虽然走得很慢,但每走一步都震撼着西宫众人的内心。 因为宋一鸣的每一步,就如同是他们的生命倒计时。 随着宋一鸣不断缓缓逼近大殿门口,西宫众人也都有种窒息的感觉,连气都不敢踹了。 他们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宋一鸣的脚步,内心的恐惧不断在疯狂滋长蔓延。 对宋一鸣来说,其实,他确实也给了西宫这些人活命的机会。 他绝不是什么好杀之人。 每个人也都应该拥有悔改的机会。 除非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奸恶之徒。 在这种内心无比煎熬折磨的情况下,那些西宫之人终究还是扛不住。 一个接着一个地跪下,因为他们看不到任何生的希望,很显然,这西宫大势已去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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