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鸣本来就并不算真的将皇族赶尽杀绝。 他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引出皇宗阁,甚至那个幕后之人。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那个幕后之人的耐心。 这皇宗阁此番一战俨然元气大伤,可这幕后之人也没有出现的意思。 此时,那些皇族嫡系也是面面相觑。 不过,当他们看到那已经躺在地上,一命呜呼的呼兰天极时,也彻底没有任何反对的念头。 因为一旦他们反对,就算宋一鸣不杀他们,那些圣教之徒也会想方设法的除掉他们。 想要活下来,唯有听命于宋一鸣。 “馨月,你就继续留在西宫,紫英家主你负责协助馨月,监督他们……” 宋一鸣环视皇族众人一眼说完后,又对呼兰馨月和呼兰紫英说道。 两女立刻点头。 就在此时,一辆直升机由远及近的飞来,很快的,两道身影直接从高空落下。 正是皇宗阁赶来的陆言和紫翼龙王。 “老大,您要东西我们取来了。” 陆言和紫翼龙王立马走到宋一鸣面前,将他们从皇宗阁取出的情报秘卷递上。 “殿主呢?” 宋一鸣见张玄不在,马上就目光冷蹙的问道。 “他……” 陆言迟疑了一下。 “快说!” 宋一鸣轻喝一声。 “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低估了皇宗阁的守卫,被皇宗阁包围,那皇宗阁阁主实力很强,身边还有暗卫团,殿主为了掩护我们撤离,就一个人留下牵制皇宗阁……” 陆言只能如实应道。 “是我低估了皇宗阁,不过,如果是殿主的话,就不用太担心,他自有办法和皇宗阁周旋……” 宋一鸣最了解张玄,以张玄的能力,肯定有办法保护自己,等他前往救援。 “这情报秘卷上详细描写了当年皇族参与白帝那场刺杀的相关情报,并且,还有当初参与那场刺杀的所有皇族嫡系成员的名单。” 陆言接着说道。 宋一鸣接过情报密卷后,便打开仔细看了起来,很快的,他的目光也随之冷沉下来。 虽然时隔十多年,这名单上的人老的老,死的死,但当初这皇族除了帝后一脉外,其他三宫六院皆有人参与其中。 “我手中这份乃是参与当年白帝刺杀的名单,各位皇族嫡系心里应该很清楚自己与这份名单有没有关系……”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凡是在名单上的,自己站出来吧!” 宋一鸣立马冷声示意。 皇族众嫡系一听,也是胆战心惊,其中一些年纪四五十岁的,纷纷露出面露惧色,因为他们当年都参与了那场刺杀,虽然算不上是什么主力人员,但确确实实是参与者。 因为心知自己逃避不了,那些参与当年刺杀的皇族嫡系们,也只能一个接着一个地站了出来。 “儿子,以后南宫就交给你了。” 没想到,这震南候忽然叹了口气,对白子俊叮嘱道。 “父亲,您竟然也……” 白子俊一听,就明白镇南侯的意思。 “侯爷,还是我去吧,当年你也是因为我才……” 呼兰彤急忙拉住镇南侯。 当年,南宫并不想参与那场刺杀,但偏偏呼兰彤突发重疾,性命垂危,震南候为了求药,只能答应皇宗阁被迫参与刺杀。 “夫人不用担心!” 震南候应了句,也随之走了出去。 没多久,这一大群皇族嫡系就都站在宋一鸣的面前,这年纪都在四五十岁之上。 而十多年前,他们都是正当年轻气盛,自然禁不住皇宗阁蛊惑。 “如果我现在要杀你们,你们可有异议?” 宋一鸣厉声问道。 那些参与当年刺杀的皇族嫡系相互看了一眼,一个都不敢吭声。 毕竟,他们当年确实参与过刺杀行动,单凭这一点,宋一鸣要杀他们,也都算情理之中。 杀父之仇,那可是不共戴天的! “宋战神,当年我们之所以参与刺杀,其实也是受了皇宗阁怂恿,当时,皇宗阁说白帝要清剿我皇族,自立为帝,我们也都信以为真,所以才……” 这时,震南候也直接站出来,神色严肃地说明。 “所以,你们都觉得自己是无辜的?” 宋一鸣立马反问一句。 那些参与当年刺杀的皇族嫡系纷纷面如死灰。 “我们虽然有罪,但罪不致死,当年就算我们不参加那场刺杀,皇宗阁也一样会行动。我震南候愿以自己的性命,承担南宫其他参与成员的罪过!” 震南候立刻单膝跪地地请求道。 很显然,他是想拿自己的命,换南宫其他人的命。 “父亲……” 白子俊脸色惊变,就想上前,但立马被呼兰彤拉住了。 “不愧是南宫的掌事人,这份大义和担当倒是令人佩服,只是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宋一鸣目光冷肃,挥手间一道白炎就冲射而出,击中震南候的胸口。 震南候立马露出痛苦之色,感觉身体里面正不断被撕扯,脸色惨变。 不过,他却没有发出任何求饶的声音。 片刻后,宋一鸣才收回手。 “不过,现在杀你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皇宗阁背后的那个真正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宋一鸣负手问道。 “我不知道……” 震南候摇了摇头。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顷刻间,宋一鸣就将噬血刃抵在震南侯的下颌。 “我真不知道,当年,所有的命令都是由皇宗阁传达,如果说有人知道这幕后主使到底是谁的话,那唯有皇宗阁的老阁主,他是最清楚的……” 震南候眼神笃定地应道。 此刻,燕王的目光也正凝视着震南候,掌心微微闪烁。 “这么说,还是要我亲自去一趟皇宗阁。” 宋一鸣见震南候似乎不像是在骗他,也就将噬血刃收起。 “今日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就到此为止吧!” “我就再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所有皇族嫡系立刻公开宣布与皇宗阁断绝关系,并且,集合你们皇族嫡系的所有人马,即刻前往皇宗阁围剿……” “侯爷就负责带队吧,到时候等我命令,由你们皇族亲自踏平皇宗阁……” 宋一鸣立刻示意道。 用皇族的人马来对付皇宗阁,这也算是冤冤相报,因果循环。 他也要让皇宗阁尝一尝被围剿追杀的滋味。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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