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情_分节阅读1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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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者之间——

    多少人,至今仍然念念不忘当年旗渺渺在圣诞舞会上漫不经心地叼着雪茄烟,弹一手华美流荡的钢琴的模样——如妖如魔,如仙如佛,深深地扎根于每个人的心底——这样的旗渺渺——

    “她怎么当了老师?”

    是的,每个人心里面都有这样的疑问。旗渺渺十三岁就收到维也纳皇家音乐学院的入学邀请函,听过她弹钢琴的,几乎没有人怀疑她会走上音乐之路,可,世事难料——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看官一直问咱们的旗小漾大神啥时候出现,嘿嘿,这是秘密的说!

    这篇文稍稍有点慢热,我喜欢慢慢写,不想打乱自己的节奏,客官们也慢慢看!!

    交锋

    不管别人是如何感叹的,反正旗渺渺这个老师当得还蛮自得其乐。

    今天星期五,又遇上两周一放的假期,学生的心思压根就不在学校了。套句葛大爷的话“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喽”,渺渺干脆就让他们做练习。

    下课铃响,渺渺走出教室,就看见王老师站在廊下朝她笑眯眯地招手。

    渺渺赶紧过去。

    “渺渺啊,裴越今天还是没来上课吧?”

    渺渺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从上星期他们在咖啡馆不欢而散之后,裴越就没在学校里出现过,他们家里给的理由是生病,不过这种理由可信度很低,当然,渺渺也没自恋到认为他不来学校是因为自己,可,心里,还是有点儿不安,有点儿愧,现在听王老师说起来,面上还没什么异样,心思可翻腾得厉害。

    “裴越这孩子一直挺好,很优秀,还从来没请过这么长的假,也没说清楚到底什么时候回学校,我这心里实在有点放心不下,本来琢磨着今天放学后去他家看看,了解下情况的,可……你看,我儿子刚打电话回来,说今天就到家了——”

    渺渺知道,王老师有个在内蒙古当兵的儿子,请假回来一趟很不容易。本来裴越都已经请过假,你不去管也没什么事儿,可王老师偏偏又是个责任心重的,当下渺渺就接茬说——

    “要不,我代您去看看?”

    虽然心里面是这样打算的,可真被说出来,王老师还蛮难为情,“我真是觉得不好意思……”

    渺渺懂事地挥挥手,“这有什么,我现在也是裴越的老师嘛,王老师就放心去吧。”

    王老师心里觉得宽慰,点点头,“那,我把裴越的地址给你。”

    渺渺拈着写了地址的便签纸回了宿舍——家访,是一定要去的,但,什么时候去,该说些什么话,她得好好想想。

    第二天周六,渺渺一直睡到将近中午才醒来,是饿醒的。久违的懒觉之后,她的心情格外的好。假期学校食堂不开放,渺渺就想着随便找学校附近的馆子对付一顿,因此也没怎么收拾,随便扎了个马尾,提着钥匙,临出门时还顺手从超市袋里摸了一包牛肉干,以便应付等饭时的肚饿。

    渺渺相中的是一个福建人开的小面馆,店面不大,且,看起来也不够卫生,不过,里面的东西是真好吃——八块钱一碗的沙茶面,面条劲道,汤料十足,汤汁浓郁,物超所值。

    还在马路对面,渺渺就闻到了面馆里那种特有的市井味道,正待迈步过去,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地停在她旁边,光可鉴人的车身清晰地映出她此刻不修边幅的模样。

    渺渺心里还嘀咕:这怎么停车的!

    正想绕过去,车上下来一个西装笔挺的男子,一副“社会精英”的范儿,径直朝渺渺走来。

    渺渺立住。

    “旗小姐,我们老板想请您过去坐坐。”礼貌,却不容置疑。

    渺渺盯着眼前的男人,不说话——连问都没问是不是本人,看来是准备工作充足,势在必得,根本容不下你的拒绝。

    渺渺还真是有点窝火,不过审时度势,胳膊拧不过大腿,渺渺很识相,脸上的神情淡淡,微扯了下嘴角,“你们老板?”

    “我们老板是阮东庭阮先生。”年轻男子脸上带着礼貌却疏离的笑,瞅不出一丝儿的破绽。

    渺渺什么话也没说,一弯腰钻进“宾利”,如此配合倒让对方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回过身也马上坐进车子。

    车子无声地行驶在林荫大道,因为是冬天,两边的落叶树都光秃秃的,光洁的枝条交错多姿,木刻一般,有一种洗尽铅华的简洁。

    渺渺双手揣在兜里看着窗外,你别想从她脸上看出任何情绪——坐在另一边的何足心里面暗暗地想,真是个令人迷惑的女孩儿,你看她的年纪,绝对不大,可碰上这种事儿,居然连多余的问题也没有,这样神态自若,让你不由自主地就想去迁就她。

    何足从阮东庭回国起就一直跟着他,开疆辟土,征战南北,也算是他身边元老级的人物了,虽然名为助理,但很多时候也帮他处理一些私事儿,比如——把旗渺渺带到他面前。

    车子十五分钟后转入通往阳明山庄的私车道,从这边开始,一般车辆便无法进入。

    阳明山庄——跟浣花溪一样,这里就是一权富的地界儿。如今有钱人都喜欢往两个地方置房产,一是靠水,二是靠山,浣花溪和阳明山庄正好对应这两点。不过,阳明山庄更年轻,它是八十年代才开始兴起的,是阮氏旗下很重要的一项投资——当初阮氏孤注一掷开发阳明山时,多少人抱着看好戏看热闹的心态,可事实证明,阮氏掌权人的眼光是多么的独到多么的长远,二十年后,城市人口饱和,交通拥挤,污染严重,真正的有钱人开始向往一种更健康的氧气生活——

    如今的阳明山庄,名声早已大过浣花溪,也成了阮氏历史上最成功的投资之一。山上几百栋西洋别墅,都配备私人游泳池、网球场,有繁华的商业街,国际商业银行、邮局、跑马场、高尔夫球场,还有国际学校、教堂、娱乐会所等等。

    如今是冬季,入目的都是浓得发黑的松树、竹林,偶尔有媲美梧桐的山茶花和散落山上各处的玉兰,据说这些都有上百年的历史。若是到了三月初春,山樱满山,洁白无暇,真真美不胜收。

    作为阮氏年轻一辈的佼佼者,阮东庭的别墅自然占据的阳明山庄最好的地段儿。车几乎快开到山顶,才停下来——下车,出乎意料,入目的并不是那种豪华到令人咋舌的西方城堡式别墅,而是一个颇有民国风味的老别墅,外表看起来,就是那种经历了年岁洗礼的沧桑感,但同时也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大块的青砖,□,没有任何修饰,老式的田字格木头玻璃窗,油漆斑驳,绿色的双开木门——

    这个叫做“颐园”的老别墅,外表看起来相当朴素,有一个硕大的院子,院子里一个巨大的长方形池塘,池塘上面疏疏的几条枯枝,两棵百年山樱,枝干遒劲,枝条交错,伶仃地指向灰色的天空,树下是青灰色的石凳石桌,还有废弃的瓦罐、石凳都散乱地堆在树根部,青苔蔓生——这种简洁到近乎萧索的景致,透出的是一种禅宗淡泊清远的心志和超凡脱俗的理念。

    进到别墅里面,却是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与外面的朴素形成鲜明对比,里面真真体现了什么叫奢华香艳、温润精致,暖气开得很足,一派老欧式风格,碎花壁纸,脚上踩的是厚厚的波斯手织地毯,灯光幽幽暗暗,通道曲曲折折,随处可见的老相框、汝窑瓷器、珐琅花瓶、老式留声机,把空间装得满满的,非常老上海,你该穿一袭华美的旗袍,眉目温婉,稍带哀怨,翩跹行走其中才不至于辜负。

    渺渺漫不经心地看着,想着,玩味着阮东庭这个人。

    何足将她带上二楼,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敲了敲门,然后便径直开了门,“阮先生,旗小姐到了。”

    渺渺从开着的门缝里望进去,阮东庭正站在窗户边打电话,闻言不过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继续讲电话,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何足微弯下腰朝渺渺伸了伸手,“旗小姐,请。”

    渺渺走进去,何足却没有跟着进来,将门关上了。房间里一下子只剩下渺渺和打电话的阮东庭。

    渺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阮东庭丝毫没有要打完电话的趋势,也没有要招呼她的意思,恼怒不过是一忽儿的事儿,很快渺渺就学会自得其乐了,她这人挺有自知之明——

    怎么着,人家是大人物,每时每分为国家创造了多少财富,她小老百姓的哪里能比!正好,她口袋里还有包牛肉干,暂时可缓解下她肚子的造反运动。

    她还真拆了袋子,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还溜达到一边的倚墙而造的实木书架,浏览着那些装帧精美的藏书。里面摆放的书挺杂,从建筑设计到收藏鉴赏都有。渺渺看了会儿,就坐到一边的小沙发上,思绪有点儿飘远。

    “旗小姐!”

    渺渺惊了一下,她差点就睡着了,回过神看见阮东庭不知何时打完了电话,正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微蹙着眉看着她。

    渺渺的目光一滑,就落到茶几上她吃完的牛肉干包装袋,还有一些碎末洒在茶几上。不过她没一点儿心情要去道歉,反正他眼里她大概就是个没有教养品行不良的野丫头,索性破罐子破摔吧,老实说,如果换一种场合,换一个情况,渺渺可能还会很欣赏阮东庭这样的人,但——此情此景,渺渺不待见他,心里头实在烦得厉害。

    她也没改变自己没骨头似的懒在沙发上的姿势,睨着眼睛似笑非笑,“阮先生打完电话了?”

    阮东庭似乎压根没听出她话里面的挖苦,微弓着身子,十指交叉,手肘放在膝盖上,抬脸对着渺渺,英俊的脸上一片杀生予夺的肃宁,眼神犀利——

    “旗小姐,我很忙,所以我长话短说——我希望你能离开瑞德。”

    谈天说地

    渺渺就觉得血气一下子全涌上来,一股屈辱,又硬生生被她逼退下去。

    看着做派强势的阮东庭,扯了扯嘴角——

    “你希望,你凭什么希望?”

    阮东庭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挑衅,冰冷无机质的脸上有一种严肃,目光如刃,盯着渺渺,“据我所知,旗小姐能进瑞德,很大部分原因在于庞青岳,当然我并不是在质疑你作为一个老师的专业素质,但你不能否认,你的某些品行,确实让人心生怀疑,至少,你跟省秘书长文东来的儿子文革就不是单纯的师生关系,旗小姐,我没说错吧?”

    渺渺的一口气窒在胸口,闷痛——他什么意思?他是指她想借文革搭上文东来这条大船吗?还是暗指她跟文革不清不楚?

    一种前所未有的被羞辱的感觉让渺渺的手克制不住地颤抖,可,再怒,再痛,她还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她已经不是那个旗家的小宝贝了,她不过是个孤女,拿什么跟人家拧?

    阮东庭看了看沉默的旗渺渺,不动声色地往下讲,“那么,我有理由怀疑,你对裴越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渺渺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强迫自己抬起头来直视阮东庭,“阮先生,恕我直言,裴越他是成熟的个体,他有自己的判断。不管你的想法是对是错,请不要强迫别人接受,土匪才这么做!”

    阮东庭愣了一下,笑了,嘴角浅浅地漾开,但你却感受不到他的愉悦,然后他看着渺渺,道:“旗小姐,你很伶牙俐齿。”

    “这是对我的赞美!”渺渺毫不客气地回敬。

    阮东庭也不在意她语气里的讽刺,兀自站起来走到窗边,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才转过头对她说:“裴越不是个普通的孩子,旗小姐,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下我今天说的话,我不希望到时候闹得太难看。”

    渺渺简直要气死了,却还是抬起头微笑,“那么,我可以走了吗?”

    阮东庭点点头。

    渺渺毫不迟疑地站起来,打开门。

    何足一直守在门外,看见渺渺出来,连忙做了个手势,“旗小姐,我送您回去,这边请。”

    还是按原路返回,一路的沉默。何足偷偷打量旗渺渺,还真有点搞不懂她,她一如来时那样靠窗坐着,双手插在兜里,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神情莫测。何足问:“旗小姐,还是送你回学校吗?”

    她这才回过神,语气平淡,“不用,在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就好。”

    “好的。”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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