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谢氏兄妹秘密协商。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达成共识。如果将来谢老板先去世,谢老板的所有财产,尤其是公司财产归谢氏两兄妹;他和李莉居住的房子归李莉;另外根据他们结婚的年限,李莉可以拿到一笔现金作为养老金。
双方请了律师拟定正式协议,皆大欢喜。
协议签订后谢老板和李莉开始筹备婚事。所谓的婚事,不过是注册登记后请家人和亲近的亲戚朋友聚一聚。
然后谢老板带着李莉到东南亚去度蜜月。
经过这事,孟小芸对梁伟华的尊重和好感又进了一层。她空手嫁给梁浩然,梁伟华没有要求自己跟他儿子签什么婚前协议。他还拿出一套房子作为聘礼,完全过户到自己父母的名下——虽然那套房子在梁伟华那里不算什么,可毕竟市值已经超过六十万。她以前听说过外面人对她这位公公的评价,说他心狠手辣,翻脸无情,可他对她这个媳妇还是好的。
如果说孟小芸有什么遗憾,那么她唯一的遗憾就是她的丈夫不爱她。但是她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
funi2008-06-1213:01
美美因为继父的关系,再加上她这张一见之下难忘的青春的脸孔,名气渐渐在生意圈内越来越大,所接到的合同也越来越多,忙的时候甚至要通宵赶拍,她做模特儿的事终于落到生父耳朵里。
他致电李莉,责问她为什么允许女儿去干模特儿。他说:“你要是觉得我给美美的钱不够,大可跟我说,为什么要让美美入那一行?那一行有多乱你知道不知道?”
李莉好好的心情给他搞坏,在电话里不禁跟他针锋相对:“乱?现在哪一行不乱?你那一行倒不乱,怎么你还抛妻弃女,跟着一个贱女人跑掉?!行了,你那点钱留着给自己买药吧,我和女儿不需要你的钱,也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说着掐了线。
那边跟前妻讲不通,又找美美。美美回答得更妙:“你是谁?我爸爸?不可能!我要是有爸爸怎么会跟我妈姓李?”听他讲了一通大道理,她这么质问,“当初我哭着求你不要跟我妈妈离婚,不要走,你听了没有?既然当初你没听我的,那么现在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她这句话憋在肚子里若干年,终于有机会倒出来,心里就感到说不出的畅快。
她的追求者也越来越多,把李莉和梁浩然搞得紧张不安,插空就耳提面命:“不要随便跟人家去吃饭,也不要随便接受人家的礼物。你今天随便接受别人一根项链,明日可能要付出十倍于项链的代价去还。”
她的继父谢先生不以为然地说:“女孩子嘛,容易上当是因为见世面见得少。你带她多见世面,多见人,她自然就会提高分辨力。”于是有什么重大活动需要夫妻同时出席的,只要可能,就带上美美。
爱屋及乌,给老婆买什么礼物,总少不了有美美的一份。
美美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的摄影师。她知道这不是她妈妈眼中的理想女婿人选。李莉脑中的理想女婿是律师,工程师,建筑师,大学教师等,收入保证,安全稳定。
但是他是摄影师,搞艺术的,又是个自由职业者,无论哪一条都入不了李莉的法眼。
最先发现的是夏宜。如今只有她有时间有条件发现诸如此类的秘密。
她逛百货公司,坐在茶座休息,喝杯咖啡的时间,看见美美跟一个男人手拉手走过来,看见她呆了一呆,对那男的说了句什么,那男的就走开。
美美在她桌前坐下,打招呼:“夏姐姐。”
夏宜问:“吃些什么?冰淇淋?”
美美说:“好的。”
夏宜起身给她买了杯草莓圣代。
美美那天只有早上两节课,所以有时间出来逛。她一直代言一个洗发水品牌,头发未染,笔直乌黑地垂下来——那是一种天然的直,并未做过离子烫。也许是因为功课和工作辛苦,脸上的婴儿肥褪去,两颊没有了以往的红润,下巴也尖起来。
夏宜微笑:“你如今可是名人。”
美美说:“这算什么?也不过在这一块小有名气,还没代理过全国性的名牌。不过倒要谢谢你,要不是你跟我哥建议我给他们代理牛仔裤形象,我也不可能被人家发现。”
夏宜一愣:“你怎么知道是我的主意?”
美美笑一笑:“我哥说的。夏姐姐,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我的气。你离开的时候我哥他很伤心,我为了安慰他说了你很多坏话。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是那个时候他真的太伤心了,我怕他想不开真出什么事,就拼命贬你——我不是真的认为你很坏。”
夏宜想不到她这么直率,一时很尴尬,不知道如何说话,只有微笑着点点头。
美美接着说:“他都伤心成那样了,还在为你辩护,所以就提到你建议我做他们牛仔裤的形象代言人——夏姐姐,我哥他真的很喜欢你。”
夏宜有些狼狈地说:“你们兄妹无所不谈啊。”
美美说:“他平时当我小孩子,不大跟我说这种事。那天他喝醉了,他的那些朋友,以前都不看好你们,所以没人能理解他。那些天他真的很可怜,我还没看到过他为哪个女人这么伤心过——他妈妈去世的时候我还小,不懂事,但是我懂事后还没见他哭过。那天他一边喝酒一边哭,我陪着他哭,觉得很害怕,只好把我妈叫来把他哄睡。夏姐姐,你见没见过我哥哭?他哭起来就跟小孩子一样。”
见过的,怎么没见过?他流泪的时候显得那么无助。
夏宜的眼眶里就有些湿润。她低声问:“他说些什么没有?”
美美说:“他倒还认得我妈,拉着我妈的手说让她不要走。他问为什么他爱的人都要抛弃他。夏姐姐,我妈听了这话也哭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哭。最后没办法,我妈只好跟我挤在一张沙发床上过了一夜。”
夏宜拼尽全力,才把一包热泪忍下去。那一天他抱着她无助地说:“你别离开我,你别离开我。我怎么才能让你留下来呢?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让你留下来呢?”
她无视他的真诚,他的软弱,给彼此造成几乎不可弥补的损害。
funi2008-06-1213:02夏宜怕再继续下去她就要崩溃,连忙转移话题,问:“美美,刚才那个男人是你的男朋友吗?”
美美大方地说:“是啊。夏姐姐你看他怎么样?”
夏宜看她一眼说:“美美,我实话实说你也别生气。我觉得这个人面相看起来不安定,眼神游移——你们不是一路人,不会有结果的。”
美美咬住嘴唇,半天才说:“我不知道。可我就是喜欢他。夏姐姐,你认为你跟我哥会有结果吗,现在他已经跟小芸姐结婚,可是为什么你还要跟他在一起?”
夏宜一杯咖啡差点撒出来。她吃惊地看着美美——谁说她天真无邪?她是人小鬼大!他们来往得那么秘密,她是怎么知道的?
美美冲她霎霎眼睛。
不是所有盛开的鲜花都能结果,可那娇艳的花还是照样要怒放;不是所有的旅程最终都能到达终点,可是人们还是争前恐后地启程。什么是因,什么是果?什么是过程,什么是结局?如果人生避免不了痛,早一点来迟一点来又有什么区别?
美美伸出小手指:“夏姐姐,咱们俩做个交易吧——我替你保密,你替我保密,好不好?我的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讲,就是我哥你也不能讲。你跟我哥的事我也不跟任何人讲,哪怕是我妈,哪怕是小芸姐。”
夏宜无奈摇头,伸出小指跟她勾一下说:“我好像别无选择。”
她请美美到她家去吃中饭。美美那是第一次去夏宜的家,被她的卧室惊呆了。她大惊小怪地说:“夏姐姐,我还没见过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卧室。你这小茶座真舒服,可以晒到太阳,旁边就是落地门通阳台,阳台上还养着花草。”她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把脚搁在另外一张上,伸着懒腰晒太阳。
夏宜把买来的比萨饼放在小烤箱里重新烤一下,又烧了一个汤,拌了一个蔬菜色拉,跟她一起吃完,就坐在卧室的那个小角落里一边喝咖啡,一边闲聊。
美美说:“我们家装修的时候,我妈说宁可多一个房间,也不要房间太大。她打算那个房子以后给我结婚,然后跟我同住。你看,现在装修好没住多久,她结了婚去住别墅——早知如此,不如也把两间朝南的卧室打通成一间大的。”
人生充满不可预料,今天不知明天的事,明天不知后天的事。
然后她好奇地跟夏宜打听国外的生活。夏宜就打趣她,问她为什么不去问梁浩然。美美说:“切,问他,要么不耐烦说,要么就说不清楚。他在那边这么多年,生活习惯完全是中国式的。”
夏宜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比如在加拿大,毕胜客也好,肯德基也好,没有那么火,平常吃的人稀稀落落;喝咖啡只是一种生活习惯,象这边的人在街头买早点一样普通,价钱也象街头早点那么便宜;大部分上班族一个星期买一次菜;就工资与收入而言,花在买衣服上面的钱很少,除去房子还贷以外,大部分人把钱花在娱乐和旅游上面。
她说:“其实亚洲国家的孩子最幸福。西方国家,小孩子过了16岁就出去打工挣零花钱,过了18岁,很多人读大学都是自己向政府贷款,毕业工作后慢慢还。读书期间还要打工。我在那里读书的时候,班里的那些本地同学,都尽量争取把课排得满满的,排在几个整天之内,抽出三到四天去打工,很辛苦。”
美美好奇地问:“难道他们的爸爸妈妈真的不管他们了?”
夏宜想了想,说:“也不能这么说。有些人也是爸爸妈妈支付学费,自己只赚零花钱的;也有些人父母完全不管,所有的钱要自己想办法;还有些家里特别有钱的,父母包全部的费用,但是很少。可能也是因为这样,那边的孩子特别独立,主意也特别大,对于他们的个人事务,父母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
美美说:“那我现在也算完全独立了呢!可是为什么我妈妈和我哥还要对我指手画脚?我的那个新爸爸,也老对我‘哼哼’教导。”
夏宜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他们那是怕你吃亏,紧张你啊。”
她跟她谈一些西方的社会问题。她说:“因为宗教的关系,西方关于堕胎的观念没有我们这么随便,所以很多小女生怀了孕,就把孩子生下来。小小年纪,做单身妈妈,一个人又带孩子又读书,哪有那么容易?很多人就这么失去了受教育的机会,找不到好的工作,最后孩子大人都搞得很狼狈很辛苦。在中国,虽然人工流产很容易,但是毕竟对女人的身体是一种伤害,还可能导致不孕等后遗症。很多事情,男人可以一走了之,最后女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最后她转弯抹角地跟美美暗示,不管怎么样,女人要学会爱自己,保护自己,使自己尽可能少地受到伤害,尤其要注意的是避孕。
美美听了,晓得她这是在委婉地告诫自己,一时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太阳晒得还是害羞害得。
夏宜知道,她能为美美做的只有这些。
那天梁浩然过来的时候,夏宜靠在落地门边的单人沙发里,把脚搭在另外一只沙发上,身上盖着那条她亲手织成的桔黄色的throw,睡着了。天色已经黑下来,从未拉上窗帘的落地门看出去,外面点点灯火。她显然是下午时分,晒着太阳的时候,不知不觉地睡过去的。
如今梁浩然已经有了她家的钥匙——那是他强行要过来的。要到手之后他威胁她:“你要是再敢一声不吭地跑掉,我就把你这房子给你烧了。”
她当时笑着批评他野蛮。
梁浩然没开灯,只是就着从窗外和厅里透进来的光,蹲下身仔细看着她,见她神色安详,嘴角带笑,鼻尖冒汗,显然是不冷。他克制了想吻她一下的冲动,悄悄地走到厨房里,打开冰箱,看见里面有半只比萨饼,取出来,放在烤箱里略微烤一下,又找出一只小锅,烧开水,泡碗方便面。
在等的功夫,他取张报纸坐在厅里看。
只一会儿,比萨和方便面都好了,他自厨房里取出来,边读报边吃。刚吃完,夏宜醒过来,头脑有些不清醒,坐在那里问:“阿浩,是你吗?”
梁浩然走过去把她的脚拨开,坐进沙发问:“除了我难道还有别人?是谁?”
夏宜笑出声,把脚放在他腿上,伸个懒腰说:“这一觉睡得真舒服。”说着挣扎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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