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梦仙_分节阅读2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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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一点也没有变。”

    笑忘抽了两下肩膀,“您倒是沧桑了。”

    那话不是说给站在他面前的丘尔冬听的,而是那族长的位子上,坐着的当今天子苏叶帝。

    七年了,七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七年可以让一个啥都不是的小屁孩成为神刀族掌门,也可以让本来就挺是那么一回事的苏叶变成真正的天子。

    笑忘和他眼神一个交汇,就知道七年后的苏叶帝和七年前那个安乐侯,已是两人。

    现在的他笑的很沉稳,含而不露。现在的他开始有了距离感。现在的他再不会为了嗜梦和自己下挑战书——

    现在他是个帝王。

    “把刀放下吧,如若他想逃,你们是拦不住他的。”苏叶挥挥手,那丘尔冬递了个眼色,左右两把大刀才算是放下。

    笑忘刚想语出惊人,却是被苏叶抢了风头,“族长是你杀的?”

    笑忘呵呵一笑,“苏叶你太逗了,你看我爬山都爬的气喘吁吁的,有必要杀完人爬下去再爬回来么?”

    “我也觉得不是你,是你的话,应该能认得出族长是封疆元帅丘元英。”

    ……

    白刃兄,你麻烦大了。

    你杀了大帅,你再装帅也没用了。

    还是说,你早料到了,于是让我来做替死鬼?

    无数种猜想滑行过脑际,最后笑忘只是舔舔嘴唇,“听说这神刀族最近五年才开始兴旺,原来是皇家注资,难怪难怪,怎么,江湖事皇帝您也有兴趣——”

    “别误会。”苏叶一摆手拦住那些想对笑忘动手的大刀客,“皇廷和江湖向来不相往来。我的封疆元帅见久无战事,卸甲归田重回故里振兴他祖上的门派神刀族。这一次我来不过是微服私访,途经此地上山来看看老部下,没想到却正是碰上他被人暗害。如若笑忘你可以帮我查出来凶手是谁,那我到可以安心回朝去。”

    笑忘咧咧嘴,总不能说,“巧了,陛下,我正好是受凶手委托上山来当掌门的。”

    笑忘那琥珀色眸子一闪,苏叶就知道他又不安分了,低声一笑,“我是拿你们这些半仙没有办法的,想必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那丘尔冬听了是一脸冲动,一看就还是个不够沉稳的愣头青,苏叶见状,说,“神刀族是元帅的心血,如果能交给你来打理,相信在两个月后的至尊大典上胜出,倒不是什么问题。”

    “如若我带领神刀族胜出,陛下你可否不再追求元帅的死?”

    “这个——”苏叶打量了一下那丘尔冬,“允。”

    丘尔冬还是深深皱了个眉头,那一脸的不满,让笑忘提前预见了这接过来的是一个多么烫手的山芋。

    ——那这么说,我就是掌门人了?

    ——允。

    我靠,未动一刀一枪,没费一唇一舌,谁说走后门不能成就伟业?笑忘正欢喜,那苏叶却偏是要破坏他的心情。那么多壶都开着呢,偏要去提那一壶——

    “你失踪这七年,嗜梦一直在找你。”

    ……

    笑忘最后一格笑容僵在那里,小风还在呼啸,身子还在筛糠,苏叶的眼神是愈加深沉了,再也不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你不是等她等了七年,连她的行踪都一清二楚吧。”

    “你以为我这个皇帝当的只会谈情说爱么。既然当初我没有拦住她,我就不会再死缠烂打下去——我是皇帝,不是笑忘。”

    笑忘什么表情都给不出。

    苏叶似乎颇有胜利滋味的一笑。

    “我也是偶尔得知。因为——”苏叶不再多说,只是一抬手,那自有眼尖手快的从内屋搬出来一展大屏风,屏风上是一个素颜白衣的仙女,柳眉轻蹙,波光流连,那额头上一块白玉,煞是惹眼。

    尤为是屏风上那几句画外留笔,至今依旧清晰,写着。

    北上采风,遇冰雪不复前行,戚戚然仰月华仙子身现人间。

    无玉兔无梧桐,只一人清风拂面不善言辞,寻人便问:

    ——可见笑忘?可见一刀?

    笑忘?刀者乎?未曾知允。

    临行前尤念仙子,急起一笔,不及其神采十之有一。

    但知仙子南下复又寻觅,口中念念有词,曰,月华有时,此觅无期。

    闻者不知前尘,但觉心伤,留下一笔,愿有缘人见之。

    粗人 败笔

    笑忘看着那几行字,看着那屏风之上嗜梦的侧脸,仿佛就能看见这七年中,那嗜梦是怎样走走停停,从北到南,从早到晚,像等着那不知何处的南柯公子一般,等着不知何处的他。

    也许要迟疑好久,才终于能鼓起勇气拦住路人,犹豫半响,终究是不清不楚的一句——

    可见笑忘?可见一刀?

    嗜梦,你真是个傻瓜,如此的问,问的出来才怪。

    想到此处,笑忘心中竟是一股暖意,周身抖得更加厉害,犹如无泪而泣。

    那苏叶看在眼中,长叹一声。

    “我早该看出来。”

    “——是,你太没有眼力价了。”笑忘瑟瑟发抖,“我都冻成这样了,快上烧酒!”

    那一天微服出访的皇帝回都了。

    那一天从天而降的笑忘当掌门人了。

    那一天掌门人喝光了神刀族全部的酒水。

    到了晚上,只看见那又大又圆的黄彤彤的月亮中,坐着那一个红艳艳大袍的醉汉,发出了狼嚎一般的声音。

    有人说,好一个怪人。

    有人说,好一个痴人。

    有人说,好一个仙人。

    山下那白刃打了个寒颤,天已晚,月亮正好,明天又要开始踌躇满志的磨刀。小屋凄寒,随手添了把柴火,影子依旧很长,被墙壁揽住,婉约成痕。

    白刃听着那远处传来的动物的嚎叫,便是裹了裹身上的狐毛斗篷,幽幽言:

    好一只狐狸。

    护法嗜梦

    夏末正是江南的好时节,日子褪了几分燥热,天却还早,有心的游人都挑这好时候下江南,江湖走动也开始频繁起来。这江南几座名城的茶楼酒馆,皆是成为了比武切磋的场所。那店老板早已经习惯了每日一砸,门口贴出大字报:

    茶壶 十文 (包茶杯四个,超出部分按一个茶杯一文计算)

    桌子 二十文 (依损坏程度酌情增加)

    小二 打一边脸五文,两边脸优惠八文

    包场 半个时辰五十文 可有歌女伴奏

    ……

    这只是场内价钱,若是破瓦而出上了屋顶,那价钱又是不一般,若是有那腿脚快的连续踩了好几家茶馆酒楼的屋顶,便是有那专门仰脖子记录的小二统统算下来——

    鉴于此,很多大一些的门派都开始实行月结。

    其中,尤以盘踞江南的逍遥门为甚。

    这一日,茶楼酒肆的老板们集体来报账。逍遥门组织庞大,门内一个掌门四大护法十大门主,常为了这债务问题你家推我家,我家推你家,最后在那老板们的集体抗议下,在十门之中专门划归了一门“千金门”,专司报账采购。

    这千金门平日总有那闲着没事干的小兵守着,可是这一日,二十余人在千金门前等了半个时辰,却是没人接待。几经打听,才知道那逍遥门本部正在进行四大护法的换届比武。

    按照惯例,逍遥门掌门人十年一换,四大护法五年一换,十大门主三年一换,可是临近至尊大典,逍遥门掌门人想出了个投机取巧的损招,那边是临时召买外援,只要是肯为逍遥门出来打的,便是男女老少神仙鬼怪一律不限。

    一时间江湖怪才奇才纷纷前往之,逍遥门势力迅速扩大起来。可是人才泛滥也有个麻烦,原本那些护法门主们的地位受到了冲击,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但是也要有足够大的庙宇供着他们才行。

    导致如今,那门主一月一换,护法一季一换,茶楼酒肆的老板无不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一折腾,下一回是谁来为那些砸烂的桌椅茶具买单。

    便是有那经验丰富的说,“我们也跟着去看看吧,若是当场把护法换了,说不定当场门主也出炉了,我们揪住那新上任的千金门门主不放,账单肯定能追回来——”

    “没有想到这堂堂第一大门逍遥门,付几个小钱比那小门派还费劲。”

    “这就不懂了吧,这就叫组织结构涣散,需要重组,但愿这逍遥门门主可不要成了武林盟主,到时候更是找不到能负责的主儿了。”

    几个老板定下注意后,便是结伴同行,完全没有听见方才他们讨论的正欢的时候,一直有一个和大背景融为一体的女子在喃喃而语:

    ……可见笑忘……

    ……可见一刀……

    他们应该后悔的,他们应该忏悔的。因为他们眼大漏神、耳聋招风而错过了一睹那仙子的风采。一堆大男人走远了,那嗜梦背着个小背包默默的从阴影里走出来,小声说:“又被无视了。”

    从北边的雪山一路而下,嗜梦走了数月。其实按照她的步程,不过几天就可以走到,只是因为不知道目的地在何方,于是索性慢慢的走慢慢的问慢慢的找。

    即便是她这种不喜欢和人多交谈一句的,一路上也是听到不少关于那至尊大典的议论。人在江湖,八卦在所难免,尤其是进入江南地区,那关于逍遥门的碎嘴,越来越多。

    逍遥门实则是贵族联盟,原本是金钱至上主义,曾有好一阵,那四大护法便是四大商贾,一个个都是一低头肚子太肥沃看不到自己脚丫子的球类生物。大概是一年前,新上任的掌门人自己就富的流油,随便几处资产就足以支付那逍遥门日益庞大奢侈的开销,那逍遥门的属性,才从商会正式向非营利协会转移——

    也正是这一年,逍遥门作为武林三大门派之一开始名副其实起来,并且大有赶超老牌的神刀族和乐府的趋势。

    当金钱不能作为束缚人类的唯一指标,这卑微的物种终于开始了更高层次的追求。

    对于逍遥门的转型,众口一词只云:钱多了烧的。

    至于那门下四大护法十大门主的轶事,更是听得嗜梦头大。一会是“风花雪月”一会是“春夏秋冬”一会是“龙凤虎雀”一会是“金银铜铁”,似乎那四个字四个字的称呼,都已经被用光了。每每众人讨论的正欢乐时,嗜梦总会一皱眉一捂额破坏气氛的插一嘴:

    可见笑忘——可见一刀——

    那众人只是齐刷刷望着她,半响会有人说,“可惜了可惜了,这等美貌女子却是个傻子。”

    嗜梦眯起眼睛不言一句,默默起身出了酒楼,便是站在空巷闭眼歇着,待那酒足饭饱八卦结束的各男子抱拳相别,逮住方才那粗口的男人,而或卸了他一只胳膊任他脱臼昏死,而或一拳正中其额头让他三日眼冒金星。

    嗜梦从不还嘴,只是动手。

    一路南下,问了多少次已经不记得,收拾了多少没大没小口无遮拦的无聊人也已经不记得。

    便是有一次,有那么个头脑还清楚的,被嗜梦收拾干净后,突然冒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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