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_分节阅读2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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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

    吴总管中规中矩地应了一声,打开门请向问天进来,东方不败向着他点点头,又对着任我行拱了拱手便一撩衣摆出了门,恰好与向问天擦肩而过,彼此交换了一个十足善意的笑容。

    等到门从身后被关上,东方不败才挑了挑眉,瞄了眼自己肩膀之前被拍之处,在心底冷笑一声,目不斜视的离开了此处——他步子不快,慢吞吞的仿佛在等待什么人;又仿佛心情很好,随意漫步欣赏周遭风景。

    这黑木崖上风景极好,当年教中生变,日月神教从旧址搬来此处也是考察许久的,后来一代一代教主精心建设,已堪比传闻中的洞天福地。而任我行所住之处更是风景绝佳。可惜任我行那人不懂欣赏,养着那些个花花草草尽数荒废,差点一把火便废了。

    虽是如此,如今的园中倒是郁郁葱葱,正是花开时节,沿途上红花绿草,甚是喜人。东方不败看着这些景色,忽然便想起“记忆”中他与杨莲亭隐居的那个小院子,一时间感慨非常。

    那时他心性大变,一心学做妇人,又担心教中其他人发觉,便干脆隐居不出,和莲弟在那方小院之中住着,倒也快活之极。可惜偌大一个神教却不能丢着不管,而且毕竟是他当初费尽心力夺来的位置,不愿轻易放弃,隐居的过程中始终有所牵挂,真要说多么甘于平淡,是不可能的。

    那时莲弟知道他心思,劝他退位选择一个继承人未果,又担忧大权旁落,引起不必要的是非,就刻意寻了一个与他相像的人掩人耳目,而后亲自处理教中事务——他为了莲弟收起争霸之心,莲弟为了他束缚于高位受尽骂名,真要说得到什么,也就只有彼此相处的那一刻温馨与甜蜜的感觉。

    可惜世人愚昧,又有几个人能够懂得两人之间真正的感情?他至今还清楚地记得童百熊当初指着他所骂之词,还有任我行看到他那副模样时嘲讽的神态——想必要比现如今那些个隐藏得并不认真的眼神儿露骨得多。而当初他们身死,那几个人得志,背后还不知道在如何讥讽他与莲弟。

    东方不败从来都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惹了他后能够顺遂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没几个。也许真的是上苍有眼,让他重来一次可以亲手将那些人一一处理了,从今天开始,他就要拿任我行第一个开刀!

    仿佛响应着他的想法,主屋中忽然传来一声低吼,接着便有人惊呼:“教主!教主你怎么了?!”

    红色的衣摆在空气中划过凌厉的弧度,下一刻,东方不败以极快的身法奔入主院,在屋中一片惊慌的叫喊声中一把推开房门,与此同时,任盈盈惊慌的喊声也跟着响起:

    “爹爹!爹爹你怎么啦?……啊!”

    伴随着一声愤怒的吼声,任盈盈小小的身躯被猛地扫出房门,恰好被迎进来的东方不败一把捞住。他安抚地拍拍小姑娘的肩膀,将她放在地上后冲进房门,就见任我行捂着额头在屋中横冲直撞,困兽一般嚎叫,而在他身边,则是正试图稳住他的吴总管与向问天。

    一场“盛宴”,由此而始。

    第34章 十七、

    十七、走火

    杨莲亭打算下山的时候已经是从山洞出来一个多时辰后的事情了。村中已有人家燃起炊烟,应该是准备午饭,他紧了紧肩上的柴捆,在心中给自己打气,而后一步步向着山下走去。

    五月的树木枝叶已经颇为繁茂,阳光透过叶片的间隙打下来,形成了一个个斑驳的影子,晃得他眼前阵阵泛花。

    沿着山路走下去,村子的入口逐渐映入眼帘。他大步走了进去,才走没多远,忽然发现他家那边的方向围了许多人,正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见此情形,他心中诧异:莫非父亲找不到自己,所以想发动乡亲们帮忙?

    这样一想,脚步更是加快了几分,快到人群附近时,有人眼尖看到了他,顿时惊道:“这不是杨秀才家的莲亭小哥?你没事么?!”说着便向他招了招手。其他人听到他这一喊,也纷纷望过来,脸上惊讶叹息安抚怜悯等等情绪,不一而足。

    “刘婶。”杨莲亭应了那人一声,大步走过去,奇道,“你们都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可怜的孩子。”被称作“刘婶”的女人脸上的皱纹因怜悯而皱得越发深刻,看着他的眼中饱含叹息,“你昨晚不在家吗?天可怜见,杨家至少还留下一个孩子。”

    这话一出,杨莲亭顿时如遭雷击,他丢下肩上的柴捆便从人群中挤了进去。人们看到是杨家的小儿子,便纷纷让出一条路来,让杨莲亭清楚地看到了他家此刻的惨状。

    看到宛如被打劫的院子,杨莲亭愣了愣,疯了似的冲进门,大声喊着父亲和姐姐的名字。然而屋中无人应和,只有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屋子以及一地残骸迎接着他。他里里外外跑了好几圈,确定没有亲人的下落,忙跑出门嘶声道:

    “我爹呢?姐姐……谁知道我家到底出什么事了?”

    旁观者们怜悯这孩子,有人道:“杨小哥,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一早就变成这样了。”

    “是啊是啊,今日凌晨村子里闹哄哄的,我们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从你家出来,那些人长得怪模怪样,鬼魅一般,我们……哎,我们也不敢出来啊!”

    “我当时也趴在窗户缝儿上看了,那些人长了一张雷公脸,头发的颜色也是红色,该不会是红毛鬼吧?”

    众人七嘴八舌地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讲了出来,杨莲亭听得面色煞白:红毛鬼?他猛地想起昨天在河边与父亲遇见的那些人——是蒲丽都加人!

    但是他们抓父亲和姐姐做什么?他们家又穷,没什么资产。他刚才看过,家中虽然被翻得乱七八糟,但是父亲藏起来的钱并未被找出来,只是少了些粮食……

    “蒲丽都家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自称为‘佛郎机’,以前……总之还是离他们远一点比较好。”

    父亲昨日所说的话忽然浮现在脑海中,杨莲亭一怔,跟着抓住那几个之前说趴在窗边偷看的人厉声道:“你们谁看到他们往哪边走了?”

    那几个人被杨莲亭吓了一跳,有反应快的指了指河边方向:“好像是那边吧?我也不太确定。”

    其他人听他们一说,也纷纷道:“是那边,是那边!”他们从来没见过杨家的小儿子这么有气势的样子,拉扯住他们手臂的手又意外的有力气,一时间竟然挣脱不开。

    好在杨莲亭得到答案之后就松了手,喃喃地念了一句什么,拔腿便向着河边方向跑去。

    “哎!杨小哥!”村里人见状,忙要伸手去拦,然而杨莲亭此时情急之下展开轻功,哪里是那些村民能够追上的?众人眼睁睁看着杨莲亭跑开,追了几步未果,便只能悻悻然停住脚步,有人还摇头感叹:

    “这小孩子!当真不懂事,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怎么还巴巴的送往虎口呢?”

    “就是说啊!”村民们连声感叹了一番,最终摇了摇头各自散去,毕竟不是他们家的事情,杨莲亭又跑得飞快,他们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了。

    ……

    任盈盈看着东方不败将自己放到一边冲向爹爹那里,愣了半晌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被任我行之前的举动吓到,不敢靠近,想起父亲是因为跟向叔叔发火才变成现在这样,一腔怒火顿时都冲着向问天去了。

    “你走!讨厌的人,你走!”

    小姑娘说着上前去推向问天,向问天原本正愁要如何制住教主疯狂的动作,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小姑娘推得一歪,踉蹡旁移了几步。而东方不败恰在此时出手如电,一指点在任我行的软麻穴上,而后顺势接住了因半身酸麻而跌倒的任我行。

    没人注意到,东方不败趁着这个机会,手指极为迅捷地拂过了任我行身上几处微妙的穴道,左手中更有一枚银针巧妙地刺入了他的头顶要穴。被针刺的那一刻,任我行全身都僵了僵,随即便失去意识,可惜其他人此刻注意力都被小姑娘吸引过去,根本没人发现东方不败这一番动作。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只看到东方不败制住了任我行疯狂的动作,不禁都松了口气,任盈盈更是泪眼朦胧的扑到爹爹身边迭声叫唤:“爹爹!爹爹!”

    东方不败抬手擦了一下用内力逼出来的汗水,而后舒了口气道:“我暂时点了教主的昏睡穴,不过教主内力深厚,恐怕不久后便能冲开穴道,先送他去后院歇息吧!”

    盈盈此时只顾着抱住父亲哭,东方不败说了什么一概是过耳不闻的。吴总管也抹了把汗站起来,伸手去接任我行道:“多亏左使大人在此了!不然还不知道后果如何。”

    东方不败顺势让吴总管扶着任我行,肃然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我才离开不久教主就出事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

    “这……”吴总管顿时犹豫起来,一双老眼有意无意地瞟着向问天,嗫嚅着答不出来。东方不败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就见向问天一脸惨白与惭愧,目光又是担忧又是后悔的看着任我行。

    “都是他不好!”

    忽然原本趴在任我行身边的任盈盈回过头来,指着向问天道,“都是向叔叔非要跟爹爹争执,爹爹一怒之下才突然变成这样的!我讨厌你!你走开!”

    “小小姐,我……”向问天听到小姑娘的指控,顿时又羞又急,上前两步便欲解释,“我不是有意的,教主他——”

    “向右使还是止步吧!”东方不败冷冷地伸臂拦住他的脚步,凤眼凌厉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有意的我不在场,也不知道,但你应该知晓教主近年来功法正到紧要关头,容不得丝毫差池。这种情况下还要出言顶撞教主,是何居心?”

    “我——”向问天顿时大急,他自问对教主绝对没有丝毫异心,那些也都是忠心谏言,到了东方不败口中就成了“出言顶撞”,这种罪名他可担当不起。

    然而东方不败又哪会给他辩解的机会?至少此刻是“肯定听不进去”的。最妙的是还未等向问天开口,任盈盈已先一步冲过去推着他道:“你出去!出去!爹爹肯定也不想看到你!”

    小姑娘此举显然很是打击了向问天,更让东方不败心中大为喝彩,当下顺势便拦着向问天不让他靠近,而向问天又不敢对小小姐动粗,只能任由任盈盈将他推出了门。

    ……

    第35章 十七、

    ……

    杨莲亭一路飞奔至河边,沿着河岸四处寻找,那些蒲丽都加人看来并没费心遮掩自己的行踪,不久他便在某处发现一片凌乱的脚印,还有明显的跳板压迫的痕迹。很显然,之前有人从这里上了岸,那么,现在他们多半是乘船离开了。

    杨莲亭不知道那些人抓父亲和姐姐做什么,若是抢劫,没道理只抢他们一家;劫色的话,村子里和姐姐一样的妙龄少女有的是,更何况他们还连父亲一起抓走了

    在他有限的十四年阅历当中从没遇上过这种事情,一时间不禁有些手足无措。他呆呆的站在河岸边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再度跑回家,翻出父亲留下的银钱,打包了两件衣服与一些干粮,想了想,又拿了家中一些看起来比较值钱的物事,便抿起唇锁上了家门。

    父亲和姐姐是一定要找的,既然他们走的是水路,那么也不用担心跟丢。收拾完这些,杨莲亭向着邻居们打了声招呼,再度走回了河边。

    看之前那个跳板的痕迹,那艘船应该不会太小,这条河水是从山中流淌下来的,上游水路很窄,大船未必会经过,所以他准备沿着河边顺流向下,希望能够找到船只的影子。

    最后看了眼自己常去的后山,杨莲亭咬了咬牙转身离去,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尽快赶回来,而且时间拖得越长,父亲和姐姐的处境就越危险。

    如此一直沿着河边走着,步行本就不如船快,河边小路又绕得比较远,路上还要打理吃食,种种不便难以言表。杨莲亭咬着牙忍耐着脚上的痛楚,好在他学武一年内力深厚,体力比常人要好,有了武功抓个兔子或者小猎物也不是什么难题——这一刻,他由衷感激胜叔,若是没有他,自己此刻怕是只能六神无主地面对家破人亡的残局而束手无策,更何况是出来寻找亲人?

    只是这一趟出来得急,没能给那个人留个消息……想到这里,杨莲亭不禁咬紧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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