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桌上的菜说道:「爱妃准备得可真是丰盛。」
「是,臣妾知晓皇上要来,特地请御膳房准备了几道佳肴,皇上试试看。」
「嗯,美味极了。」
「皇上心情甚佳,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哈哈哈,爱妃怎么这么问呢?朕可是期盼这日的到来很久了。」三天前皇后前来,告诉他宸妃将设宴款待,原本他是毫无兴趣的,但是皇后却暗示了会有天大的惊喜等着他,让他一听可是乐上九霄,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份惊喜。
宸妃宫内、意外惊喜,这还会有什么呢?一定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容儿啊!上次只差一口,到嘴的肉就飞了,让他可是搥胸顿足,懊悔不已。现在人主动送上门,教他怎么不乐开怀呢!
「臣妾期盼这日也很久了,皇上。」
「是啊!」
「那臣妾再敬皇上一杯。」
「好!」
「皇上……」宸妃娇媚的呼唤道。
她终于等到这一天,那日皇上主动派公公过来告知她要一起用膳,天晓得她听到时可是喜极而泣呢!皇上多少年不曾踏进这儿,今日主动邀约又是如此开心,她可以抱着些微的期待吗?
莫非皇上已经厌倦那些女人,要重回她的怀抱了?
「爱妃……」皇帝有些欲言又止。「爱妃替朕准备的惊喜呢?」他等不及了。
「惊喜?」什么惊喜?
「是啊,朕可是引颈期盼啊!」
「是……」惊喜,莫非皇上是指她?「皇上请随臣妾进来内室。」
「好、好!」等待总算有代价了。
「皇上……」宸妃轻解罗杉,一件件繁复华丽的衣裳散落在地,宛若百花盛开一般美得令人沉醉。
「嗯?」宸妃是在做什么,该不会是要一起来吧!可是他只对容儿一人有兴趣,宸妃这身体已经吸引不了他了。不过她喜欢脱就让她脱,重点是容儿呢?人在哪儿,他怎么没看见!
「皇上,臣妾……」宸妃主动走向前,伸出纤手抱住皇帝,娇羞的说道:「期待您的宠幸已经很久了……」
「我知道。」容儿人呢?「等等,怎么只有妳,容儿呢?」
「容儿……皇上说什么臣妾不懂。」为什么会提到楚容?
「朕说怎么只有妳一个人,容儿呢?藏到哪儿去了?」
「臣妾不懂……」为什么她听不懂皇上在说些什么?
「别跟朕装傻,今日不是妳主动邀朕前来,说是有天大的惊喜要送给朕吗?」
「不、不是皇上派李公公前来,说要和臣妾一同用膳吗?」
「朕怎么可能这么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小李子在搞些什么名堂,一点都不机伶,跟小顺子比起来差太远了,要不是小顺子莫名奇妙说要还乡祭祖,怎么会轮到小李子伺候!回头可要好好责罚他。
「皇上,臣妾不知……」莫非是被摆了一道,哼,一定是皇后做的好事。
「把衣服穿上,朕看到妳这身子就恶心!」容儿没来就已令他够怄气了,现在还看到这垂垂老矣的身体,真是!
皇帝用力将宸妃推开,跌倒在地的同时面纱也随之掉落下来。
「妳的脸真是令朕反胃,这样子也敢要朕宠幸,真是异想天开。」
「皇上……」宸妃闻言,脸色惨白,理智也随之崩溃。
「滚!光看就觉得吓人!」
皇帝不悦的走出内房,赏了李公公两巴掌后,随即与侍卫返回宫内。
「皇上,臣妾求您别走,皇上……」宸妃未着寸缕的爬出了内房,哀求的语气、狼狈的模样,另在场众人不忍卒睹。「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待我?我哪里错了……」宸妃怒极反笑,疯癫的表情吓得宫女连退数步。
「娘娘……」
「滚,全都滚出去,滚得愈远愈好!」她的青春、她的年华,她耗尽大半辈子的时间,女人一生中最美的精华,全部都给了这个人,她的皇上。甚至……连她两个亲生的儿子都牺牲了,然而到最后,她得到了什么?
什么都付出了,什么都失去了,却什么都没得到。
宸妃看着眼前的一切,华丽的雕梁画栋,美仑美奂的陈设,极尽奢侈的生活,这一切,就是她所要的、所求的吗?
身为一个女人,追求想要的幸福,难道有错吗?
不、她没错,错的是其他人!
错的是当初害她毁容的皇后,错的是勾心斗角的后宫,错的是见异思迁的皇上,错的是这所有的一切。
她没错,没错!
宸妃起身,脚步不稳的环视四周,接着从发上拔下一根缀满了玉石的簪子,放在手中傻傻的盯着。
「什么希望都没了,我还活着做什么?」等待她的,是下半辈子凄凉的晚景,与其这样,她宁可自我了断!
宸妃举起簪子,毫不迟疑的往心口刺去。
在外头的宫女听见一声惨叫,慌乱的跑进来,惊见倒卧血泊中的宸妃,死不瞑目的瞪大双眼,血花溅地,一切尽是怵目惊心的景象。
「娘娘……娘娘自尽了!」
第九章
宸妃自尽的消息,当晚立即传遍宫内。巧合的是,皇帝回到寝宫之后,立即病得卧床不起。这让朝中众臣议论纷纷,矛头全指向宸妃,暗指她下毒后畏罪自尽。
众太医诊视过皇帝的病情后,人人皆是束手无策,无奈之下,朝廷只得重金礼聘能治好圣上的名医,但连御医们都无法治好的病,哪里有人敢出来治病呢?治不好不打紧,一个不小心连自己的命都赔上了,那可划不来。
皇帝的病情就这样一拖再拖,但朝内不可一日无首,朝中重臣纷纷上奏,希望能早日解决此一群龙无首的困境。
「父皇还活着,这些大臣就这么不耐烦,会不会太猴急了点!」八皇子清名从桌上拿起了一个桂花酥,高高扔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最心急的莫过于湛卢吧!」五皇子扬歌手持酒杯,低头啜饮。
「是啊,大哥千方百计要的就是这个位子,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明着来暗着来,为的就是梦寐以求的龙座,可是现在只差临门一脚,为什么他却突然停手了?」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八弟,难道没听过祸害遗千年这句话吗?有些人偏偏就是撑着一口气,死都不肯放手。」
「可是依照大哥的性子,为什么不给个干脆,还让父皇半死不活的悬在那?」
什么生病、什么宸妃下毒,不过都是些掩人耳目的借口罢了,骗骗外人还行,要骗他们这些看懂门道的人,还早着呢!
太医们当然是个个束手无策啦,在大皇子的淫威下,谁敢吭一声,不就表明要和他作对。宁可被人视为无能,也要保住自己一条老命,明哲保身是人之本能啊!
「是为了皇诏吧!你说是吗?宣和!」扬歌敛目低笑,将问题丢给了一旁默不做声的宣和。
「应该是。」不然依照湛卢的性子,不会让父皇苟活至今。
表面上的谦和有礼,怎么也掩盖不住骨子里的残酷无情,湛卢这张面具戴得够久够深沉,看透的人寥寥无几。有时候,他真觉得傻傻的被蒙在鼓里也是种幸福。
「皇诏?我一直以为大哥是储君,可以不用皇诏就直接登基!」清名讶异的说道。
「老头有在早朝时亲口宣布大皇子是储君这件事吗?」扬歌问道。
「呃……」清名搔搔头,「印象中……好像没有。」
「那不就得了。」
「可是我明明就听说大哥是储君啊……」
「听说?喔,一个听说就能决定下任皇帝,那好,我听说猪会在天上飞,你飞给我看看!」
「我飞给你看?我又不是……五哥,你骂我是猪!」
「唷!这么快就想通了!」不笨嘛!
「可是……不会吧,这种事也能造谣,大哥也太神通广大了。」清名不可思议的咋舌说道。
「厉害的还不只这件事……」
「扬歌……」宣和出声斥止。
扬歌轻摇酒杯,戏谑的说道:「怎么,让天真的八弟多长些见识不好吗?」
太过干净也不是件好事,楚容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呃……我想这事以后再谈,以后再谈。」看到四哥的脸色微愠,他想他还是不要继续这个话题比较好。
「以后不一定有机会听到,不趁现在多了解一些吗?」扬歌出声调侃,眸底的无情却是冰冷的吓人。
「不必了,五哥,我们还是谈正事吧!」开玩笑,他才没那么不识相!
「四哥,没皇诏的话,捏造一个不就得了,大哥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的找半天吗?」
「八弟,皇诏是说捏造就捏造的吗?」他这个八弟啊……宣和轻声失笑。
「不是盖个印玺就好了!」
「是这样没错,但是印玺和皇诏是放在一起,该怎么捏造呢?」
「放在一起,那现在父皇在用的那颗是……」
「是数年前重新再刻的。」
「那再刻一个和皇诏上头盖的一模一样就好了。」
「八弟,你有看过皇诏吗?」
「没有。」清名摇摇头,「为什么这么问?」
扬歌挑眉,看看清名,又看看宣和,抿嘴冷笑,眼中的怜悯之情明白可见。
「五哥,你做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像他是三岁幼儿一般无知,他没看过皇诏又怎么了,犯得着用那种耻笑的眼神看着他吗?
宣和悠悠开口说道:「传代印玺,九龙盘踞,张牙舞爪,活灵活现,如跃眼前,震慑当世。皇朝所用之印是百年前当代巨匠所刻,天赐的鬼斧神工,至今仍无人可仿造。所以就算他有心仿造,恐怕也难堵悠悠众口。」
「这么厉害!四哥你怎么知道?」
「八弟,是你没认真听夫子上课。」宣和说道。
「哈哈哈……」没办法,太无趣了嘛!「不过四哥你见过印玺吗?」
「见过。」
「那五哥呢?」
扬歌不以为然的点点头。
「那二哥呢?」
「当然见过,你七哥也见过了。」
「这么说来,大哥如果要私自捏造的话,有这么多皇子见过,假也假不了。」
「那可不一定。」扬歌阴森的语气,令清名背后寒毛直立。「将看过的人全都宰了,就没人知道皇诏是假的。」
「哇!这也太残忍了吧!再怎么说也是手足……」但是看五哥嗜血的表情,他真觉得五哥说出这种话也理所当然。
「你说呢?」湛卢真有当他们是手足吗?这答案大家心照不宣。
「我……」清名看向宣和问道:「四哥,你说呢?」
「这事讨论也没意义,先找出皇诏及印玺的下落吧!」对于湛卢,他已不想多说什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他所重视的一切。
「这是昨夜卜的卦象。」宣和拿出草纸摊在桌上,「印玺……不在宫内。」
「什么?」清名惊讶的大叫。
「所寻之物位于西北方,近日有回归之象。」宣和看着草纸,念出卦中指示。
「什么意思?」清名有听没有懂。
宣和与扬歌两人相视而望,内心极有默契的想到了一个人。
「果然如此。」扬歌浅浅的笑了笑,如果他推测无误的话,印玺应该在那个人身上。
「八弟,这几日加派人手,在皇城边巡逻。记住,要你信得过的人。」宣和正色道。
「没问题,我做事四哥放心。」
「五弟,跟你借两个人,另外七弟那边要劳烦你多照顾。」再过几日只怕连他也抽不开身。
「这笔人情债我记下了。」该还的时候他绝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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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容伫立在石桥上,岸边迎风杨柳轻摆,姿态婀娜多姿,湖中鲤鱼成群,悠然的遨游其中。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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