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成为了修仙者,也用不到凡人的钱财了,将来都是用灵石了!” “不若这钱财就给我吧!” “或者分一半给我也行!” “毕竟我没有灵根,此生注定在凡俗中,花钱的地方还多得很!” 林逸看着曲岳,以商量的语气试探道。 看到这一幕。 夜飞雪也立即明白林逸的意思。 林逸不是贪财之人。 如今成为了武道强者,同时还成为了强大药师,就算一辈子做一个凡人,林逸也不愁财富。 “等我成为强大的修仙者,自然不需要钱财!” “但眼下我还是个凡人,还是需要这些钱财的!” 曲岳不为所动道。 “分我三分之一总行吧?” “他们两个死了,本来我们活着的三个人,每人拿一份,我师傅的她愿意给你,我只要拿走我的那三分之一!” “这本来就是我应得的!” 林逸据理力争道。 “你这小子,你难道要和我争抢么?” “你难道不知道,我成为了修仙者,我将来随便一根手指点就能捏死你!” “你确定现在要得罪我?” “你若是识相点,你最好将你身上的钱财,也都给我!” “你那把佩剑很不错,也一并给我吧!” 曲岳看着林逸腰间,南宫明月赠送的精美佩剑,恬不知耻道。 “你不单不愿意跟我分这份意外收获钱财,反而还要打我自己钱财的主意!” “你还有点良心么?” “你还是个大侠么?” 林逸看着曲岳,愤然问道。 “曲岳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夜飞雪看着曲岳,同样感觉很陌生,满脸惊讶。 “夜飞雪,你少在这里装清高!” “你是中品灵根,你继续做你的女侠,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唾手可得!” “我们只是下品灵根,处处受人歧视,一下子就沦为了最底层!” “我们若是还恭良谦让,连口汤都喝不到,这辈子都注定无法进入仙门,求仙无门!” “我们有得选么?” “从今天开始,所有的机会,资源,我们都是要拼命才能争取到!” “你随随便便就能吃肉,我们拼了命,也不一定能抢到一点冷汤!” “等你落到我们这个处境,你也一样会变成这样!” “何必在这里继续装女侠?” “在你弟子面前,不愿意卸下伪装?” “怕他到凡俗中,说出你的真面目,败坏你的名声?” 曲岳看着夜飞雪,冷言相讥道。 这一刻。 他是装都懒得装了。 甚至开始给夜飞雪泼起脏水。 “果不其然,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你的父母,真是病痛难忍,你才将他们击杀的么?” 林逸怀疑问道。 “当然不是!” “刚开始,我照顾父母,他们都夸我是大孝子,是真正的大侠,我很受用,我去到哪里,都很受尊敬,有着很高的威望,也有极大的便利!” “但随着照顾的时间越来越久,我越来越觉得病重的父母成了拖累,一直拴住我,我哪都不能去!” “连我的爱人,也害怕被拖累,转嫁他人!” “照顾他们十二年,我已经仁至义尽,但可惜的是,他们迟迟不死,能吃能喝,我难道要被他们拖累一辈子么?” “我也是看开了,这大侠的名号,一旦背负上了,反而成为了一种枷锁!” “别人当个大侠,当得那么逍遥自在!” “我这个大侠,当得太憋屈,受了太多苦,我真不甘心!” “正好这次听说你们要来求仙问道,我就主动说我父母病入膏肓,痛苦不堪,我就把他们杀了,跟你们一起来了!” “杀死他们之前,他们各种哀求我,痛骂我,我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我还是狠下心这么做了!” “我要换一种新的人生,换一种新的活法!” 曲岳面色狰狞,满脸疯狂,说出了真相。 顺利进入了修仙界,成为了修仙者,将来有机会活个上千年,乃至上万年。 他也不再顾忌凡尘中的人和事,还有名声。 就算他的名声再好听,再难听。 千百年后,凡尘里,还有谁记得他? 都是一群蝼蚁罢了。 “果然被我猜中了!” “你的父母还能一直活下去,却被你提前击杀了!” 林逸感叹道。 若真是病入膏肓,痛不欲生,曲岳杀了他们,也算是帮他们解脱了。 问题是,他们没有病重到这个地步,还能好好活着,还能活很久。 却被曲岳无情击杀了。 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只因他们是拖累。 这就是孩子和父母的最大区别。 孩子在襁褓之中,也是一样需要父母耗费很大的精力,时间,心血去照顾。 在此过程中,也是放弃了很多赚钱的机会,享受的机会。 一把屎一把尿,辛苦把孩子带大。 还要帮其娶妻成家,耗费大笔钱财。 还要帮忙养孙子,照顾孙子。 一生都在为儿女付出。 毫无保留,倾尽全力。 等到年老之后,开始生病,孩子却觉得父母是极大的拖累。 巴不得父母早点死,快点死。 若是迟迟不死,甚至直接自己动手,杀死自己的父母。 “你就是个魔头,杀了自己的父母,甚至比魔头还可怕!” “魔头都不会这么做!” 林逸看着曲岳,痛骂道。 这一刻。 他的道心都是开始不稳固。 在曲岳的冲击之下,上下跳跃,都有可能道心坍塌。 他想不明白。 为人子,怎么可以自私到这种地步? 实在不愿意照顾,凭借他的武道实力,也能赚到很多钱财,雇人照顾,最起码可以让父母安稳活下去。 又想背负大侠的名头,想让人尊敬他,但自己又做不到,最后宁愿杀了自己的父母。 “你真是一个败类!” “你进入修仙界,只会残害更多人!” 林逸看着曲岳,义愤填膺。 他的道心急剧跳脱,随时都可能坍塌。 这一刻,看着曲岳,他心中涌现出极大的杀意。 他极力克制着,用道心压制着。 但随时都可能忍耐不住。 曲岳这样的人,若是成为了强大的修仙者,也绝对是比花千朵那样的魔头,还要可怕。 极其虚伪,极其阴险卑鄙。 很多人一不小心,就会着了他的道。 面对魔头,人们都会加倍小心,加倍防范。 而他作为修仙者以后,不想做一个普通的修仙者,还想给自己弄一个大侠的身份,给自己美化。 这样人家无形中,就会对他放下戒心,充满信任。 而他是一个连父母都狠心击杀的人,谁若是信任他,还不是死得很惨? “我要替天行道!” “你真该死!” “留着你,迟早也是要对我师傅下手,对其他无辜的修仙者下手!” “倒不如趁早将你这魔头击杀,以绝后患!” 林逸眸中一红,道心剧烈波动。 随后。 他拿起了冷无涯掉落在地的长剑,指向曲岳。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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