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土耗子一样穿梭在已经发臭,发腥的下水管道里,我有点无奈的靠在墙上,看着接下来的路,两眼真发懵。 因为,接下来的路被死人,亦或是活人堵死。他们争吵着,推搡着,争先恐后的想推开,挤走旁边这一个个该削的脑袋。 毫不夸张的讲,如果现在突然蹿出来一个丧尸,那么我们这些人应该是全玩完了。在这么拥挤的通道里,没人可以活着逃出去。 人有多恶,我以前不知道。但在末日爆发后的这段时间里,我才慢慢体会到了,什么叫人性本恶。 我们在一个通道口,推推搡搡挤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谁也不愿意让步,一个个削尖了脑袋想往外挤。 一个把自己裹成粽子一样的男子,戴着个黑鸭舌帽子,抱着自己的东西,一个劲的往人堆里挤。可能是被他挤出来真火,一个男人恶狠狠的扭过头,一拳打在男子鼻子上。 男子本就瘦弱的身体被一拳放翻,男人恶狠狠的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挤你大爷,忙着奔丧啊!再挤,老子把你打不成瘸子!” 说罢,男人转过身体,熊一样的身体,玩了命的往通道了过去,惹的旁边的人一阵痛骂。 男子坐在水坑里拿手捂着自己的鼻子,男人的力气大的很,出手也黑,只是一拳,男子整个鼻子好像都被打歪了,血止不住的往下流,帽子也被打飞掉,手上抱着的东西散了一地。 “喂,起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之下,我忽然对着这个人伸出了自己的手。 男子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捡起帽子扣在脑袋上,把地上的东西捡了捡,拽着我的手爬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才看到了他的脸,那是张很清秀的脸,不是很帅,但第一眼上去却也不丑,倒是耐看。 “就你这体格子,还学人家挤?” 鸭舌帽男子苦笑一声,看着我无奈的笑着:“我?那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他把我扔出来了!” 说着,男子硬生生的把自己歪掉的鼻子“咔”一声掰正,疼的他在一旁直崩脚。 男子吸着鼻子,若有所思的瞟了我一眼,手里拿着个什么扑克牌抽来抽去。 他看着自己的牌,突然相当诡异的看了我一眼,对着我说了一句没头没脸的话。 “变数啊!我建议,你还是别把你脑子里想的东西变成现实,你会后悔的!真的,他们不会给你想要的东西!”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看的我发毛,就在我想打问清楚的时候,他忽然从自己的身上摸出来一套牌,挑了好久以后,才把其中一张递给了我。m.biqubao.com 我看着牌,牌面上的有一个大的恶魔,它头上长有一对角,脚上有蹄,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和握着一根铁粑。标准的外国恶魔,它的前面有一男一女的人类被铁链锁在一起,但链子是松垮垮的,两个人站在恶魔的一旁,一动不动。 他的牌被磨的掉了色,我一眼看上去,那个恶魔正歪着脑袋看着我,表情无比的诡异,而那个男女,早就没了脸,好像没了脑袋一样。 “恶魔,十五号塔罗牌,对与错,全在你一念之间,这张牌算跟我最久的牌,磁场也是最重的牌,你很快会明白我意思的!” 我惊愕的拿着牌,男子头也不回的跑掉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早已无影无踪。 “什么乱七八糟的,魔怔了!” 我看着那张牌,犹豫再三以后,把它塞进了衣服里。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129_129625/7543412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