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用机枪咆哮着,将挤在通道口的人们,连同他们身上的东西一起撕碎,在人们还忙着拥挤骂娘的时候,通机已经完成了第一轮的洗地。 一个男人的腰部,被密集的火舌瞬间打成了两段,上面的一截,连着他身上的东西,喷满了整个通道,而下面的一截因为人群的挤压,甚至还兜兜转转的往前走了几步,又跟随着同样被撕碎的人们重重的摔在地上。 三挺安照在下水道壁的通用机枪,顷刻间布成了密集而恐怖的火力网,完成了对我们五十多人的绞杀,除了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以及拼死趴下的人以外,那些骂娘的,抢着自己位置的人,在一个照面被生绞成了碎片。 通机很快停火,硝烟以及漫天的血雾将整个通道覆盖。被瞬间打懵了的人们,甚至不敢哼出来一声,生怕机枪继续开火,一个个瞪着惊恐的眼睛,恐惧的盯着还没有收回的机枪口,以及周围的死尸或者是半死不活的幸存者。 一个看上去满是横肉的幸存者,偷偷瞟了一眼,偷偷摸摸的往我旁边摸,看样子是想拿我当沙包。 我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一个人刚好想拿我当沙包,我反手一巴掌,将他的脑袋原地扇翻了三百度。 那个幸存者脸上一白,尴尬一笑,偷偷摸摸又爬回了原地。 几个鼠头医生,迈着轻松的步伐回到了他们的工作位置。 一个医生嘴里哼哼着歌,一边拉了一张满是残肢碎肉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发出嘎吱的一声爆响。 那个医生满脸嫌弃的,从屁股底下抽出一截被打碎的胳膊残肢,慢慢悠悠从兜里掏出一根笔。 “啧啧啧,好好说话不听是吧,那就别特么的听了!” 他从满身雾气的鼠头眼睛框里死死盯着我们,然后冷哼了一声。 “现在,开始排队,登记,受伤的,我们这里不收,别以为你们之前是哪里哪里来的,我们就怕你们!到了这里,就遵守这里的规矩明白吧!体检合格的,带着地上的口粮,进去排队缴纳!” …… 原本拥挤的通道,在机枪响起的一个照面归于寂静,鼠头医生们的效率似乎都变快了不少。 等排到我的时候,鼠头医生打量着我身上的衣服,有一出没一出的问道:“军队的?前面战况怎么样了啊?” “被虫子一个照面撕碎了,在这下面,我们也不敢使用大量的喷火器不是!大炮打蚊子,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还是认真的说道:“说句实话,这里也要赶快处理预防虫潮了!” 鼠头医生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恢复了冷静的状态。 “虫潮我们会处理的,不过你们,我们需要核实身份并进行关押,放心,条件还凑合,我们可以让军人无条件通过,但如果你敢骗我们……” “把我脑袋挂树上!” 鼠头医生愣了一下,嘿嘿一笑:“挂树上算了,没树!” “医生,为啥他可以无条件通过啊?” 因为被机枪震慑的缘故,这些灰头土脸的幸存者脾气都变好了不少,一个人凑上来双手端着烟,恭恭敬敬的递到了鼠头医生的面前。 “人家为了这个下城死多少人了!我信他们行不!你再多嘴,小心我抽你!”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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