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长女又美又颯_第 222 章 他爲什么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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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在地上的死者身下的血液还未彻底干涸,逐臭而来的苍蝇在他身边飞舞不休。
    沈蔚小心地跟在顾昭身后,讲这些蝇虫驱散开来,伸手抓住死者的头发,把他的脸抬了起来。
    嘶,一片吸凉气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这死人的脸上,竟然是笑着的!
    遭受了这样的凶残虐杀,就连心臟都被掏出来了,他竟然没有痛苦的表情,反而一脸笑容,就显得格外诡异。
    沈蔚小声说道:“这可真是邪门得很。”
    周围的小鹤们都纷纷点头,他们也都算是见多识广的人物,但是眼前这个死者的笑容实在是让人大夏天的都觉得背心发凉。
    “这香案上,好像少了个东西。”顾昭也被死者脸上的笑容嚇了一跳,但是当她转过头观察现场的时候,就將刚纔的情绪丟在了脑后。
    齐泗接口道:“牌位!”
    眼前的画面很容易让人想到这个死者是在向香案的方向下跪,因爲某件事情而遭受这样的惩罚。
    尤其是香案上还残留着满是香灰的炉子和死者的心臟,復仇和惩罚的意味就更明显了。
    这种下跪懺悔的姿势,必须要面对某个对象,多半是被死者害死的那些人的牌位。
    顾昭的手指在香案上轻轻拂过,那边小鹤们已经开始给死者验尸。
    负责验尸的白鹤四十来岁,曾经当过仵作,后来才加入了控鹤司。
    他平素沉默寡言,但是性子和善,大家叫他“老闷”,他也从来没有意见。
    老闷一摸死者的衣服,脸色就变了,嘴裏吐出了两个字:“血衣。”
    边上的小鹤嗐了一声:“老闷你怎么还学会说废话了?这人都被扎透了九个大窟窿,衣服上当然都是血。”
    老闷摇了摇头,在众人的帮助下小心地將死者的衣袖掀开,只看见死者的手臂上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
    他又解开死者的衣领,露出了死者的胸膛,同样是遍体鳞伤,看起来好像是被无数小刀一刀一刀削去了皮肉一样。
    那个开始跟老闷调侃的小鹤脸色发白:“千刀万剐啊!”
    “这仇可大了。”
    “也不知道这傢伙到底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被人恨成这样。”
    隨着死者身上的衣服被小心地一点点除去,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的尸体上,到处都是伤口,就算不是千刀万剐,也得有几百刀削去皮肉。
    顾昭看了香案上和那颗心臟並列的盘子裏,那一堆堆已经被苍蝇扑满的肉块,终於知道了这些肉块的来路。
    顺着她的目光看见那些肉块的小鹤们也顿时明白了。
    哇哇,呕吐声接连响起,好几个小鹤都承受不住,扑到一边树下大吐特吐。
    秦行烈在周围走了一圈,目光也落在了死者没有一点完整皮肤的身体上:“是那个割草的高手干的。”
    刀势相同,都是冷厉无匹,一刀向前,毫不犹豫。
    “所以是两伙人有仇,在这裏发生了火拼,然后那个用刀的高手胜利了,抓住了自己的仇人,將他活活虐杀,让他跪下来请罪,祭祀了因爲他而死亡的死者,就扬长而去?”齐泗推测道。
    “那前面那些死人,到底是哪边的?”沈蔚问道,“他们是这个死人的同伙,还是那个用刀的同伙?”
    一个小鹤跟着问:“对啊,前面那些死者之间显然是混战的关係。刚纔有好几波都是多人同归於尽,死状千奇百怪。”
    老闷突然开口道:“我就想知道,他爲什么笑。”
    所有人都楞住了,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现在看来,这个死者不仅仅是被捅穿了九个洞,还遭受了刀刀削肉的折磨,他是怎么做到这么痛苦的情况下,竟然笑着死去呢?
    大家都把眼神投向了顾昭。
    顾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缓缓说道:“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把这前面的死者,和眼前这个死者分成两个案子看。”
    “我先说说我对於这个死者脸上的笑的理解。”
    “他死得这么惨,死前遭受了残忍的虐待,或者我们可以称之爲刑讯。”
    秦行烈站在顾昭身边,脸上微微一动,但是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表情,谁都没有发现。
    其他人却都茅塞顿开。
    “对啊,这明明是刑讯拷打啊!”
    “我怎么没想起来?全都是被这个死人跪着懺悔的动作给误导了,脑子裏想的都是有人復仇。”
    顾昭走到尸体身边,蹲了下来,指向死者的手腕:“你们看见了吗?这个痕跡,像不像咱们每次开始审讯的时候,给犯人绑手吊起来留下的?”
    死者手腕上也被削去了皮肉,筋脉断裂,但是受伤的时间不同,在死者身上显露出来的话痕跡顏色也有细微的区別。
    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发现他手腕上残留有被捆绑的绳索印痕,以及由於悬掛受力不同而留下来的不同深浅和角度。
    顾昭这么一说,老闷一拍大腿:“对!”
    齐泗惊道:“跟咱们的手法一样?难道是咱们的兄弟在讯问这个死者?”
    这时,从一边赶过来一个验尸的小鹤,向顾昭稟告:
    “大人,那边死去的那位白鹤,是被人用短匕从背后偷袭杀死,然后梟首处置的!”
    “那把短匕应该十分锋利,直接刺穿了他的后心,让他当场死亡。”
    小鹤把记录死去白鹤身上痕跡的卷宗拿给顾昭看:“我们推测,这把匕首细长,將近一尺长,大概一寸宽……”
    因爲白鹤的身份,所以大家首先就选择了检查他的死因。
    听了这个汇报,顾昭眼睛一闪,伸手握住了死者身上那柄短匕首。
    这把短匕首被扎在死者的后腰上,刃尖从前方冒出。
    每个男人看见这一处创口,都会觉得腰子冒冷气。
    顾昭手上用力,將短匕首猛地抽出:“是不是跟它很相似?”
    来稟报的小鹤仔细一看,眼神顿时郑重起来:“大人,说不定就是这把匕首!”因爲外形太相似了!
    顾昭握着这把匕首,在死者腰间一拨,直接插入了他的腰带上。
    腰带上竟然专门有一处暗釦,正合乎这把匕首的尺寸!
    “这应该就是他的武器。”顾昭低声说道,“就是不知道是他杀了咱们的人,还是那些杀他的人,杀了咱们的人。”
    接下来,死者身上的武器被一一拔下来,而前面那满地的尸体中,都能找到被这些武器杀死的人!
    “这算是什么?”齐泗烦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杀人就干脆利落地杀好了,非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顾昭缓缓说道:“因爲他们在审讯逼问这个死者,他们让他看着那些人一个个死在这些武器下,让这个死者痛苦,崩溃,说出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
    “但是,看着死者脸上那种表情,显然,他们並没有达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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