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营。
崔承允对於四十多岁的老丈人,突然跑来当兵这件事儿,显然也是有些惊讶的。
不过在皇帝说明意图之后,这位未来婿倒是觉得泰山大人来军中呆一段日子,倒也不错。
其实,场上的暗箭,要比战场上的明枪还要难防,夏叔来战场上先锻炼起来,到时候到了场上才能临危不。
难得,崔承允觉得皇帝的想法还算不错。
至於把人派去哪裏.......「夏叔要不跟去北山埡口跟著齐三吧?」
「我也正有此意!」夏兆欣然领命。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人,他就是个资深的军事迷,但是由於份限制,就一直没能去关隘瞧瞧。
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夏兆怎能不去?!
而崔承允想的是,北山埡口正在修建防工事,夏叔正好过去可以参谋参谋。
夏家,拥有神的力量,崔承允期待夏叔的到来,可以给北线的防,一些更好的建议。
只有皇帝,又懵了。
这两人是怎么个意思?!
他才想嚇唬嚇唬夏兆,说让他去条件最艰苦的北山埡口,好让他求求自己,让他留在北营这个大本营。
到时候皇帝就准备顺水推舟,让他留在北营,但是每天得瞧他出锻炼挨骂训。
没想到......崔承允居然真的派夏兆去了北山埡口,而且夏兆好像还乐意?!
果然,这两人合该有缘,还真都是一类人,犟种骨头!
既然如此,那就如他们所愿吧!
皇帝挥挥袖,「那夏兆你明日就去北山埡口吧,但是朕有言在先,你別去了两三天,就嚷著要回来,崔承允答应,朕都不会答应。」
「是!」夏兆进了军营,就来了状態,他抱拳躬,很是坚定,「草民必不会让皇上失,让崔大人失。」
崔承允手微抬了一下夏兆的手肘,「我相信夏叔,是条汉子。」
於是真汉子在从军当日,和儿子小聚了一下,第二天就跟著送资的队伍去了北山埡口。
还真是,不去不知道,一去人差点儿被刮走。
好在接到通知的齐三,早早就等在了哨所门口,要不然夏兆在哨所那个坡道上,上上下下,估计能走上个七八回。
见齐三来接自己,夏兆还妄图和人打招呼,结果一张,就是一阵狂风猛往裏灌,大风顺便还给他餵了点儿沙土当点心。
齐三看夏兆被风刮得合不拢,也不多说什么了,扯著人就往哨所裏头走。
要问一起来的送资的人怎么也不帮个忙?
人家也都是有心无力,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好不容易进了哨所,躲进了齐三的值班房,被大风吹傻了的夏兆,拍了拍满头满脸的沙土,然后才问:「齐大人,咱这北山埡口这么大的风,你们是怎么打仗的啊?!这人和马,倒是都能站得住?!」
「咱们这哨所主要在喇叭口上,风本来就比前头大。再加上昨夜开始刮大风,估计肃州三年一次的春雨得来了。」齐三说完,用放在门口脸盆架上的水,擼了一把脸。
崔承允凑近瞧了眼,齐三就很热的问他,「夏叔,也洗一把唄?!」
「不用不用,你来你来。」夏兆看著盆里的黄泥水,疯狂摆手,然后他还纠正了一下齐三,「对了,既然在军中,你就不用我夏叔了,我夏兆就行。我还得管你喊一声齐大人的。」
齐三见夏兆看到水还往后躲,便知道他是嫌这水不怎么干净。
正常,齐三心中大笑,当初他也是这样的,不仅嫌这水臟,还嫌被褥不干凈呢!不过嘛.......在这儿呆上个两三个月,自然会觉得这脸盆里的水清澈见底的。
至於为什么,反正夏兆过几天就会知道的。
於是齐三拍了拍夏兆的肩膀,「行,那我就你夏兆了!走,跟我来,带你去前头瞧瞧去,咱们如今最重要的事儿,其一是修石墙,其二就是巡防。」
「好!瞧瞧去!」夏兆也是个利落人,甩了包裹,扎了带,跟著齐三再次出门。
人能刮走,可子是万万不能被刮走的!
如此,夏兆在这巨大的风沙中,开启了他自己的事业之旅。
夏家四人,此后就分了两组。
母俩在八方县,一个搞钱,一个搞粮。
而父子俩在肃北军中,一个搞发明,一个搞基建。
这四人刚穿来的时候,原本只想做点儿小生意,闲散度日的,没想到......居然会各个都忙了狗。
不对,狗可比他们清闲多了。
瞧瞧阿貍,每天不是跟著汤伯去放羊撒草种,就是被大白鹅追著跑,可欢乐了。夏安茹每每看到如此欢乐的貉,都想给它找个学或者找个班上,不然总觉得有些心裏不平衡。
没错,小心眼子都开始跟野生比起自由来了......
时间一晃便到了五月底,此时已经能算是初夏了。
大荣朝今年的年景算是不错,各地小灾小难是有些,但是大灾暂时还没有。
眼瞧著各地的麦子都快收完了,皇帝却还没班师回朝,郑智渊急得简直上火,往肃州发了七八封急件,等来的只有一句皇帝的再等等。
结果郑丞相忍无可忍,最后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件里居然还夹著一封辞呈。
被威胁了的皇帝,异常生气,立刻就让已经抓捕谢家人回来的郑都统清点好隨行的兵,准备静悄悄的班师回朝。
即刻。
因为走的急,很多东西都没准备,皇帝很简单暴的去富庄要了两车的土豆,又去五味斋要了三车的糕点干粮,另外再加上夏安一车的破烂,这就是皇帝此次到肃州之后,所有的收获了。
临走,他还不忘叮嘱夏安茹,让把玉米培育好了,记得让人送都城去。
其实呢,玉米摘是可以摘了。可摘下来的玉米,用姚老八的话说,就是费半天劲儿,种了几亩地的棒槌。最大的用,可能是晒晒干,当柴火烧了。
所以夏安茹也没让皇帝把种粮带走。
可夏安茹是隨便就会气馁的人吗?绝不是。
虽说没想到水土的影响这么大,但是本也做好了种出来可能跟空间裏头区別有点儿大的准备。
所以面对一玉米上就几颗玉米粒这种事,倒是还显得比较淡定。
夏安茹选了点长的略好一些,就是一上能长三四十颗米粒的玉米,留做了种粮,另外的都剥在了一起,准备晒干了磨玉米面。
到时候,就给老爹,大崔还有安做玉米面的红豆包吃!他们这些日子在军中,被皇帝也折腾的不轻。
而庄皇后別的没带,就带了三副麻將,和对姚蓉深深的不舍。
走之前,庄皇后再三跟姚蓉叮嘱,让到时候一定一定要和夏兆去都城。届时,们再一起打麻將。
姚蓉倒是喜欢这个只贪图安逸,对权势毫无兴趣,心直口快,却又有点儿可的皇后的。
点头应了好,说是自己一定会跟男人一起去都城的。
送行的眾人,在八方县修了半拉的城墙边,与帝后道了別。
县令郑智明在跟皇帝挥別的时候,还扯著嗓子喊:「您回去跟户部带个话啊......给咱八方县多拨点儿钱啊!!不然您下回再来,咱这城墙还是半拉啊.......」
坐在普通马车裏的皇帝,听著那催命的声音,恨恨道:「兄弟俩真是一娘胎里出来的,居然都敢威胁起朕来了。」
心大坏的庄皇后,立刻指出,「郑智明是庶出。」
啊.....「怪不得比他大哥还不如。」皇帝如是说。
庄皇后没有答话,而是隨手捻起一块点心,啊呜一口吞下,然后朝皇帝笑了笑。
皇帝咯噔一下.......失误了,他忘了自己也不是太后亲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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