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颤栗,咬着牙问。
他那么熟练,那么懂得女人的心,那么明白她身体的每一个语言,如此老道之人,自然是身经百战过了。
一想起雷皓天的温柔与细致,也曾在别的女人身上献过殷勤,她莫名地气了一阵火,手放在他的胸口上,试图将他推开。
好吧,虽然这火是她点起来的,可是……谁说点火的人就要负责灭火?
她还不想……不想像其他那些像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一样,而且,叶阿姨尸骨未寒,一切都不安定……
她渐渐从迷醉里回神,一面推他,一面就要去找衣服,雷皓天在经过一瞬的发愣后,突然笑了起来,低魅的笑容,不住地在她耳畔回荡,好像方才听见了人世间最开心不过的事情。
“影西,你……吃醋了么?”他咬着她的耳垂,低声问。
那种由心出发的笑容,仍然挂在脸上,怎么忍也忍不住。
吃醋吗?
麦影西其实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一想到他的“经验”都是源自其他女人,她确实觉得不舒服,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想象着他与各色女子周旋的模样,越想越生气,恨不得将他打一顿。
雷皓天的笑容却越来越深了,“是有很多经验……只是,都是在梦里,与你。”他重新低下头,吻了吻她因为生气而有点微嘟的唇,这样的情景,他确实不止一次梦见过,也许男人是最忠实于身体的动物,在心未动时,身已先动,而倘若心动了,那个人,便是他所有的渴求,她的一颦一笑,都能轻易地牵动他的欲念,雷皓天不想掩饰,他不是像顾延卿那样的绅士,他也不可能做到顾延卿那种情圣——暗恋了杜若那么久,在事故之前,却是始终不肯越雷池半步。
雷皓天的——
“影西……”在她再次缺氧,彻底失去抵抗能力后,他有点踌躇地,轻柔而低沉地在她耳边说,“我已经忍不住了,如果你……你现在想停下来……”
好吧,其实,他真的不想再多问这一句,如果麦影西此时想停下来,他一定会疯掉,但是,仍然做不到全然的攫夺,他希望她心甘情愿,他希望她望向自己的眼睛里,只剩下自己的倒影,而不再有其他任何人的阴影。
麦影西轻轻喘息着,她看着眼前那个勉力克制的男人,看着他微汗的额发,她的思路已经全部短路,理智很远,可是身体很真实,它躁动不安,渴念着他温柔的触碰。
“你能停吗?”红着脸,咬着牙,她将问题全部甩给了他。
他分明是那么想要她,又何必要多此一问——麦影西突然又起了玩心,在雷皓天没有来得及回答之前,她作势想了想,努力不去看他那张英俊得有点惊心动魄的脸,“恩,那到此为止吧,就算我们已经错过一次,但不能一错再错,我现在可是你的……”
“真的停止?”雷皓天没料到她真的断然拒绝了,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他有点可怜巴巴地望着麦影西,那双那么冷酷,那么淡漠的眼睛,在这一刻,变得水润润的,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麦影西被这样的目光一扫,心都要软成水了,可是,口中却还在逞强,“恩,适可而止吧,而且……你分明是在玩弄我,看,我……我都成这样了,你还是……还是那么整齐……”
雷皓天做了几次深呼吸,将翻涌上来的欲-望努力地压了下去,他低下头,沉沉地道了声“抱歉”,竟然真的很配合地,从车座下捡起她的衣服,意欲为她重新穿上去。
麦影西也没料到他会那么听话,反而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的尴尬。
不过,雷皓天的手刚刚碰到那丢在地上的衣服,又似想起什么,缓缓地缩了回来,他将座椅稍微调高了一些,让麦影西平视着他的眼睛,然后,他方才还那么纯洁无辜的眼睛里,闪过一次狡黠的孩子气。
“你穿上衣服,或者,我脱-掉衣服,二选一,你选哪个?这样,我们便公平了,是不是?”
雷皓天是谁,麦影西心里那点小九九,根本就逃不过他的法眼。
他当然知道她在别扭什么。
不过,这样变态的选择题,他居然说得一本正经,人也正襟危坐起来,双腿曲着,抵着座椅的两侧,手则移向黑色的领带,无意识地将它松开,又信手解开了扣子,露出一片蜜色的,诱人的皮肤。
饶是麦影西这个绝对不是色女的人,见到这番美景,也禁不住咽了下口水:精致的锁骨在衬衣下若隐若现,紧致的皮肤,微收的下巴,所有的曲线都是那么流畅自然,宛如最完美的雕刻书,这样的诱惑下,那个选择,似乎已经不能称之为选择了,她穿上衣服,或者他脱掉衣服,任何长眼睛的人,都会选择后者吧。
麦影西是和正常人,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女人,所以,她赤红着脸地看着雷皓天半晌,终于咬牙吐了一个字来,“脱。”
这个字说完后,麦影西几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有一种犯了错误的感觉,还是有关作风问题的关键错误。
雷皓天,有时候体贴周到如一个最出色的绅士与君子,有时候,却恶劣得像一只调皮的魔鬼。
“如你所愿。”他真的开始解自己的衣服,麦影西这才发现,原来男人脱衣服时,也可以很优雅很好看,每个动作,都押着节拍,宛如一曲悦耳的音符,衬衣的纽扣太多,他一粒一粒地将它们松开,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捻动,就好像捻在了她的心上,涩涩的,酸酸的,颤颤的,他的目光则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那样复杂而轻快的目光,好像有生命一样,将他手指的触觉,通过他的目光,转嫁到了她的身上。麦影西忽而想起一个老话“如果目光有实质,那么,它可以杀人了。”
其实,这样有实质的目光吗,又何止能杀人呢?
它还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譬如……让她燥热难安。
“皓天……”见他依旧不紧不慢地解扣子,麦影西的声音有点沙哑地叫住了他,手则不由自主地伸出来,按住了他的。
他停下动作,探寻地望向她。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她不想让自己迷失在这个充满晴色的天堂里,努力地,努力地,想让自己重新站在实地上。
这个男人,实在,太过妖孽。
世人都以为伽夜才是真正的妖孽,殊不知,真正的妖孽,是藏在骨子里的,伽夜的妖,如迷烟一样,散于体外,祸害众生,可是,雷皓天的妖,却蒙着一层厚厚的面具,现在只展现给她一个人而已。如此的厚爱,她是欣喜的,也是害怕的。
害怕今日得到的太多,来日,便会失去的更多。
雷皓天反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压到两侧,置于她的头顶,“因为你是麦影西,这个理由够不够?”
麦影西摇头,“不够。”
“对我却够了。”他微笑着,俯下身,重新碰上了她的唇,而已经解得八八九九的衬衣,在他最自然不过的动作里,落于一边。
“这样,是不是已经公平了?”他又笑,顺着她的耳垂,下颌,肩膀,锁骨,一路滑了下去。
细密的吻,伴着不容推却的温柔与霸道,在她的身上燃起了一簇簇幽美的火花,它看不见摸不着,却已经从他的唇,烧到了她的皮肤,一直烈烈地延伸到心底。
好吧,还需要顾及什么呢?
天堂也好,地狱也罢,和他在一起,还有什么需要去犹豫的呢?
那就一起沉沦吧。
她闭起眼,终于彻底地将自己交了出去,手臂攀着他的脖子,随着他的动作,调整着姿势,这辆车空间已经不算小,将座椅平躺下来时,几乎相当于一个单人床,可到底是单人床,麦影西半边身子悬在空中,不得不紧紧地依附于那个主导全局的男人,他则抬起她的腿,轻轻地环在他的腰上,窄而有力的腰,上面没有一点赘肉,平滑结实,便好像在硬实的肌肉上铺上了一层天鹅绒,她的腿滑过他的腰时,丝绸般的触觉让一切趋于完美。
“这一次,不准再忘记我是谁。”他在她的唇边,低低地说完这一句话,然后,挺身,强势地,有力地,进入了她。
麦影西虽然做好了充分准备,但还是有点吃痛地“嗯”了一声。这不是她的第一次,可是,与上次相隔太久,她依旧像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而雷皓天的……也未免……太让人吃不消。
可男人到了这个时候,想继续怜香惜玉,却也是不可能了,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腰,破碎的语言响在她的耳侧,“从现在开始,记住所有的一切。影西……我带你一起去天堂,或者——地狱。”
话语未落,动作立刻狂野而激越,汽车的底盘本不算高,却也止不住地晃动了起来,麦影西重新失去重心,只能揽住他的背,喘息不已。
他的背上一层薄薄的汗,温度更是高得吓人,她快要抓不住,就要彻底地丢失自己了,就在麦影西几乎要从他身上滑下来时,他的手臂却稳稳地接住了她,转个身,他换成了坐姿,而麦影西,则坐在了他的身上,仍然是相连的姿态,只是最初的疼痛,早已经不知所踪,它变成了一种奇怪的酥麻感,身体被什么充实着,那么那么安心,明明很满很满,却又有一种迷失的错觉,她被丢在云层里,悬浮在半空中,找不到道路,可也无所谓道路,就要这样一直沉浮下去,沉浮在他的怀里,他的眸中。
雷皓天也搂紧麦影西,此时的感觉,比他无数次想象中的更为美妙,如果第一次,她的身体,已经那么深地吸引了他,可那时,不曾有这样的深情。
雷皓天则将脸埋进她的胸口,手臂收紧,同样被这突然而至的快感击得体无完肤……
结束后的很长时间里,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雷皓天轻轻地吻着她的脸,有一下没一下,是情人之间的檐下,静静地望向他们,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不过,雷皓天倒是不觉得怎样,琳琅跟了他这么多年,他的大大小小事情,都是她打理的,甚至是女人,也都是琳琅打理的。他只是有点意外,琳琅这么晚来找自己,到底是什么事情?
麦影西的脸却红得像一直熟透的大虾,她低下头,使劲地找地洞,现在,就算是个老鼠洞,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钻下去。
琳琅肯定全部看到了吧,虽然车窗是黑色的,可是,还是能些微看到一些影子,而且,他们又是坐着的……这上上下下……还有车的动静……
最重要的是,雷皓天和她此时的衣服都谈不上太整齐,尤其是雷皓天,扣子微敞,露出一大片的胸口,上面,赫然还有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时留下的吻痕。
这次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
死了算了。
呜呜呜呜——
48、无休
麦影西在那里羞惭欲死,琳琅的表情,却与雷皓天一样,淡淡然,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现一样。超速更新:
好容易到了门口,雷皓天也发现了麦影西的尴尬,他俯身体贴地嘱咐她说:“你的房间没有锁门,先去休息吧。”等麦影西朝宅院里落荒而逃后,雷皓天才重新转向琳琅,“什么事?”手则伸向衣领处,将扣子一粒一粒重新扣好。
琳琅的目光扫向雷皓天衣服间隙里的皮肤——
而雷皓天,因为给不了琳琅真正想要的,当然,更不会强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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