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凰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3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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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安全起见总是会和公布

    的日子错开时间和道路,恐怕过几日要来的也不过是个空架子吧!

    再过不久,青持他就会……以真面目出现在墨云晔面前,青画发现自己有些恶劣地在想,到时候青

    持会不会当众说穿自己是宁臣?到时候墨云晔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画儿,你真的打算去找想容昭仪?”书闲的眼里有焦虑,皱着眉头看着刚刚下床却已经收拾完行

    装的青画,眉头紧锁,“你的身体才刚刚……”

    青画咧嘴笑了笑,把枕头下压的玉佩拿出来塞到书闲手里,眼里闪过几抹戏谵,“这个是皇帝送你的

    吧,你不天天贴身带着就罢了,怎么舍得偷偷塞我枕头底下?”

    书闲脸上一红,尴尬道:“画儿!”

    青画起了几分调笑,看着满脸红晕,女儿家神态毕现的书闲,她眨眨眼又把玉佩藏到了身后,弯翘

    的嘴角露出一丝顽劣的弧度,“你不要,我可就真收下了,改天卖个好价钱去。”

    书闲却没有如她意料的那样更加面红耳赤,而是呆呆看着她,连眼神都变成水塘里小鸭子一股,她

    半天没有出声,只愣愣看着,最后叹息一样地轻声道:“你啊,好难得真笑。”她明明是最活泼的年纪,

    脾气却和过世的皇后一个样,少年老成,笑起来那么好看,平时却板个脸装小老头,笑也是斯斯文文没

    有温度的。

    青画也微微失神,才记起来她似乎真的很久没起玩心了,上辈子那个抱着小包裹翘家出走,去跑江

    湖的假小子宁锦的岁月已经离得好远好远。

    书闲笑得有些狡点,“是太子皇兄要来了,所以开心得转性?”

    是因为青持吗?青画垂眸细细想了想在心里问自己,一如既往的,没有答案。

    昏睡三日又休息了一日,青画自己去找了想容,彼时想容正在她的花容宫里绣一只金鹧鸪,见着她

    上门,她好生惊讶了一番,“画儿妹妹,你身体已经无碍了吗?”

    “嗯。”

    想容眼里有欣慰,她点点头说:“来,跟我来,我先验验你的资质。”

    花容宫与闲庭宫不同,闲庭宫里处处是假山小溪,绿草如茵,就如同一个小家碧玉一般,而偌大的

    一个花容宫却没有一处绿草萋树,从前厅到后园,花容宫里只有木雕纹刻的精致朱木画廊,地上是坚硬

    亮洁的大理石地砖,偶尔有几处插花的景致也都是些石刻木雕,整个宫里不见半点江南情调,有的只是

    威仪大气。

    青画跟随着想容到了后园,第一眼见着的是一个巨大的大理石砌台面,几个台阶从地面慢慢绕到了

    三尺多高的台面上,阳光照在上面,被打磨得光滑无比的大理石台面有一处反着光。

    青画不知道这台面是来做什么,直到想容上了那圆台,她顿时了然,目光中有了惊艳赞叹的神色,

    想容穿的是宫闱中妃嫔常穿的那种輭纱,那种纱不是蚕丝制的,而是挪用工匠用别的什么东西的丝,精

    心编织而成,比她身上的素纱衣轻薄了不知道多少,在阳光的照射下,她纱衣底下的衬衣纹花若隐若现,

    最最简单的动作都能牵扯出如同云彩一样的韵味。

    然而妙处却不是她的衣服,而是整个花容宫的构造,坚硬的大理石砖、大气的木雕石雕,所有的一

    切都是恢弘而坚硬无比的,想容出现在其中,就好像一片浑沌之中夹进了一丝光亮,明明是妃嫔中最普

    通的穿着,此刻看起来却像是云彩落凡间,比烟霞还飘渺:女子的柔,要用最刚的东西才能衬托到极致,

    如果把这一切搬到沙场之上,那效果会更惊艳。

    想容站在台面之上,笑吟吟看着底下若有所思的青画问:“明白吗?”

    青画沉吟片刻,抬头道:“明白。”

    想容眼里闪过一次诧异,倏而笑道:“画儿好聪明。”

    明白有何用呢?青画暗笑,这跳舞可不是光明白就能学会的,她年纪已经不小,筋骨早就比不了小

    儿,更何况短短三个月,她真的能够学会这朱墨舞姿第一的“夺天舞”吗?

    想容见她发呆,忍不住催促:“上来。”

    青画配合地上了台面,还没站稳就被想容笑眯眯拉住了手,她似乎是在探究她的筋骨到底如何,一

    面拉过她的手、一面用手轻轻按着她的各处关节,从手腕到脖颈、腰腹、腿踝,最后她有些惊诧地退了

    几步,从怀里拿出块缉帕,站在离青画六步远的地方,把绢帕送到了她面前。

    青画不明白,眼里有些疑惑。

    想容解释:“站着别动,想法子拿到我手里的帕儿。”

    青画细细打量了片刻,有些明白了,那绢帕离她有些距离,单单伸手是绝对构不着的……可是脚下

    能动,如果弯腰,就看不见那绢帕,而且会站不稳踉枪,如果抬头,手就压根构不着……除非是把浑身

    上下所有关节都开发到恰到好处,这就是学舞的入门检验资格?

    青画对自己的身体底限不是很清楚,不过她可以慢慢靠近那儿,只要把重心稳住了,就能慢慢调整

    姿势,一点一点靠近,很意外地,没有花想像中那么大的精力就拿到了那块绢帕。

    想容限里的诧异又浓了几分,她惊奇道:“你不仅筋骨比常人柔韧许多,连这个都和小儿有些类似。”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学“夺天舞”?”

    “当然。”

    验过筋骨,接下来的就是正式的训练,一般古代传承的舞多半是以圆润为上,十种舞里有九种是以

    基本的招式“云手”为基,适当的或伸长、或收放,集提、沉、开、放为一体,姿势圆润了,舞姿自然

    而成,可是青画曾经见过想容跳“夺天舞”,这个却不似一般舞蹈,与其说是柔中带刚的剑舞,不如说是

    以舞为剑,以柔为刚。

    第一日,想容教了些基本活动筋骨的姿势;第三日,想容开始教起始的动作和舞剑的要诀;第五日,

    夺天舞的招式就已经基本授完。

    可是远远不够,一个要从小儿学起,学十数年才能有所成的舞蹈,怎么可能短短数日就学成?但它

    的招式的确就只有那么几招,简简单单、清晰明了,就像是军营里悬挂在帐篷上的宝剑,外壳陈旧,内

    力却是锋利无比,要想有所成,只有练习和领悟,一招两年、两招四年,只有这样去领悟才是传说中送

    人人地狱的“夺天舞”。

    第七日,青画已经不去花容宫,她就在闲庭宫的后园里,闭着眼睛去回忆想容的一举一动、一招一

    式,然后细细地体味着自己与她的区别,想容有的气势她没有,哪怕她的学习速度已经让想容瞠目结舌,

    可是十多年的距离不可能省去,她还是不及她分毫……这样的舞,三个月后如何上得了励战台?

    “夺天舞”有它自己的魅力,它能让跳舞的人暂且忘了疲惫,一心一意地沉溺在其中,青画累极回

    过神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夕阳逦天,余晖洒在闲庭宫后园的柳枝梢头,莲池上金鳞碎了光,也不知是有

    意无意地,她回过头看了宫门口一眼,一抹深色的身影就如同轻鸿一般入了眼。

    五月多阴雨,黄昏的时候起了一点薄雾,香桂树叶上挂了一点点的湿,几点晶莹,那个人就站在香

    桂树下,眼里无波无澜带了点沉闷,静静地伫立着,不知道站了多久。

    青持!青画有些无措,呆呆站在原地,她鲜少看到他正装的模样,他喜欢穿着江湖中人穿着的最轻

    便粗制衣裳,上次相见更是干脆穿了夜行衣,这次却不同,他是堂堂出使和谈的太子,穿的是最隆重的

    太子行装,她竟然有一瞬间认不出他。

    良久的沉默后,还是青持开了口,他轻道:“青画,好久不见。”

    好久,是多久?六年还是半个月?青画一时恍惚,清醒过来时青持已经到了她身边,就如同……很

    多年前的那样,他不大爱说话,是个闷葫芦,打一下才会响一声,更多的时候是默默跟着宁锦去闯祸,

    最后默默地在宁相那儿顶下黑锅,这样的宁臣,搓圆了足球,揉扁了是塌,玩耍、歇息宁锦都带着他,

    直到她再也走不动;而如今,他叫她青画,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的名字。

    他不知道,青画、宁锦,原本就是同一个人。

    青持的到来让整个皇宫都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中,宫里每个人都有自己依靠的人物,而被依靠的人

    物又有自己攀附的人物,这些人到未了又分成了两个阵营,一方拥护摄政王墨云晔,一方拥护皇帝墨轩,

    而青持却是暧昧不明的,论裙带关系他该支持墨轩,可是论身份他身为太子,理应支持朱墨手掌重权的

    墨云晔,所有人都在观望,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该说的、不该说的字字斟酌。

    整个宫里最开心的是书闲,最尴尬的是青画。

    青持站在树下淡淡地点头示意的时候,青画已经把自个儿的裙摆捏皱了,她有些僵硬,更多的是难

    以遮掩的尴尬,做为青画她其实和他并不算熟悉,可是几乎人人都知道,老皇帝有意撮合她和他;做为

    宁锦她欠他的恩早就已经清算不了,他于她是相伴之恩、埋骨之恩,可是她却不能大大方方地去承认借

    尸还魂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更何况,情字最难理清,宁臣于宁锦……

    青画低着头痴想,宁臣、青持,前生今世纠缠了许许多多剪不清、理不了的关系,就像扣了数不清

    的结,不知道谁能解开。

    “画儿,怎么发呆?”书闲快活的身影飘到了后园,她笑得眼睫弯弯,精致的脸上神采飞扬,她看

    了一眼神情局促的青画,又回头望了一眼依旧沉默寡言的青持,笑容就变了一丝丝味道,半盏茶前青持

    就已经到了闲庭宫,是她特地告诉他到后园来找青画,她本来以为这两个人该相谈甚欢的,哪里知道他

    们一个沉默、一个少年老成,居然才对上眼,真是……不打不成器。

    “画儿,三哥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你要是再害羞今天就得发呆到黄昏了。”

    青画越发尴尬,抬头笑了笑道:“太子,好久不见了。”

    青持颔首,眼色清淡如水。

    书闲挫败地皱起了眉头,一手拽了一只胳膊,笑道:“天色尚早,想容约了我去御花园看花,不如我

    们一道儿去。”由不得青画反对,书闲拉了她的手就往门外走,一路摒退了上前要跟随侍候的几个宫女

    和太监,一步也不停地往御花园走,匆匆忙忙间,青画只来得及回头看了青持一眼,发现他似乎也惊讶

    得很,眼里带了几分厚重的茫然,虽然不明白,他还是略略迟疑就跟上了书闲的脚步。

    御花园里花开正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花香,想容早就在门口等候着,书闲见了她,

    三、两步上前,把青画和青持丢在了一边,只回眸露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跟着想容踏进了花园边上

    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径,没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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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闲走了,留下的两个人越发怪异,青画抬起头看了站在身边的青持一眼,尴尬地退了一步,这花

    开繁茂,绿杨碧湖,满园的春色花香弥漫下,气氛实在是怪异极了,她只好随便选了条道往前走,几步

    后,青持也跟上了。

    半晌,青持打破了寂静,他说:“你前几日病了?怎么得的?”

    青画一愣,舒了口气放松下来,篙单明了的答覆:“摄政王府,陵香花毒。”

    青持的脚步停滞了,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沉声重复了一遍:“陵香花?你去了南院?”

    “嗯。”

    青持皱眉道:“以后少去那儿。”

    “嗯。”

    青持的话不多,一路上多半是沉默不语,青画也乐得轻松,逐渐放松了下来,她当然知道青持多半

    是为了迁就她和书闲才来游这御花园,否则依他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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