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佛,薄情赋_分节阅读_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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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小路走去。奇怪的是,听得远处人声喧哗鼓乐声起,然而南苑这里却是安静得很,人也少,大概都跑去北边热闹之处去了。

    阿一偷偷推开过几间厢房的门,里面装饰华美精致,是女子的闺阁,如此几番后她很沮丧地发现这里好像没有厨房,万幸的是她在其中一间厢房里看见了一碟桂花糕。

    也顾不上这许多了,她想,阿惟应该会喜欢吃桂花糕的。

    在她把桂花糕包好时忽然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她顿时大惊,忙乱之下她随手把桂花糕往怀里一塞,目光瞅到旁边的花梨木四方柜……

    走进来的是一男一女。

    喘息声热烈。

    女子被压在门板之上,娇笑道:“宋郎,你的心好急……”

    唇舌交吻之声,衣衫脱落之声,在这空寂的环境中被放得无限之大,浓浓的情欲气息弥漫在空气里,男子粗鄙下流的调笑,女子娇喘连连,很快,战场便从门后推进到黄花梨木床之上。

    女子的狎浪之声更甚,男子口里尽是些露骨下流的言语,可偏偏那女子无半点反感,反而笑得花枝乱颤。

    “你说,是他好还是我好,嗯?”男子用力一撞,弄得女子丢魂似的喊了一声。

    “当然是我的宋郎好,”她柔媚地喘息着说:“一年到头都没碰过奴家一回,若是说他不是龙阳之癖我怎么都不相信,哪里有范郎你体贴刚猛?”

    “我好?我哪里好?”男子淫笑两声,继续刚才的动作,女子耐不住地嗯嗯啊啊了几声,讨好地说:

    “我脱了衣服抱着他他那儿都没反应,连个正常男人都不是,自然哪里都及不上宋郎好的。

    男人粗喘一声,接着又是一阵销魂夺魄。

    躲在柜子里的阿一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往头顶上奔涌,一张脸红得充血,她从柜子的门缝中清楚地看见了床上那一双大白羊肢体纠缠,只觉得邪恶得诱惑。她不是第一次听到男女交欢的声音,以前在阿贵家听墙角时经常听到,然而看现场直播这绝对是第一回。

    真是罪过,阿一,你罪过啊!佛祖啊,你原谅这个无知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尼姑吧!

    原来男人跟女人不穿衣服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只不过,是着凉了还是被压痛了,怎么那个女人叫的那样惨痛?记忆中只有阿贵嫂听起来让人酥软的声音,喊着叫着不要,然后舒服的嗯啊声好像全身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一样。

    “他真没要过你?”男子问。

    “死相,轻点,疼……”

    “那他也没碰过其他女人?”

    “这个自然不是……七姬九姬最为得宠,那两个狐媚子不知用什么手法留住他夜夜流连……”

    那个“他”究竟是谁?阿一想,本来以为是个清高寡欲的人,细听下来竟也不是。正在这当儿,忽然“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一个声音高嚷道:

    “快看看,有没有人躲在这屋里!”

    阿一的心凭空悬了起来,而床上那双男女毫无遮掩地被发现了,女子啊的尖叫了一声,只听到刚才那个声音倒吸一口凉气,男子一手抓起衣衫套上身就想破窗而逃,被那人过去一把抓住踢到在地,一脚踏在背上,他沉下声来怒道:

    “宋平原,你好大的胆子!人来,马上请沈先生过来,其他人给我退出这屋子。”

    从柜子的缝隙看出去,男子是带刀侍卫,身材魁梧,二十五六左右的汉子,浓眉大眼,脚下的宋平原动弹不得。很快,门被推开,一位穿着青衫的男子走进来,皱眉对凌铮说:

    “瞒不住,公子已经知道了,让你把人带到北苑去。”

    “沈先生,沈先生救命”宋平原抱着那沈先生的腿,“我和十八姬只是一时糊涂……”

    那沈先生顿住脚步,宋平原松了一口气,却不料他只是看着阿一所在的那个柜子地说:

    “怎么,还有一个?”

    字字惊心,阿一的心仿佛被铁锤狠狠地敲了一下,有种末日来临的直觉。

    “滚出来!”凌铮恶狠狠地踢了一下柜子。

    阿一被震得五脏六腑都似乎无法归位。

    她“滚出来”的那一瞬,屋里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阿一在这样的眼光下胆战心惊地摸摸自己毛茸茸的头,连忙回头在柜子里捡回自己的帽子戴上,然后垂着头窘迫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的确,一个尼姑躲在柜子里偷看别人通奸的全过程。

    然后又被人“抓奸”似的发现了。

    沈默喧清俊的脸上神色古怪不已,凌铮更是傻住了,那双偷情男女更是讶然。

    侯府的护卫涌进来,阿一更是觉得自己这回倒霉到家了。

    一个馒头引起的血案,早知如此,就是卖血卖身也不为了一个馒头入了兰陵侯府的门。

    [卷一:兰陵情魅  第九章]

    北苑。

    明明是侯爷娶妻的大好日子,明明进来时还热闹有如白昼,华灯高举笑语喧天,鼓乐笙箫不绝,可是如今却像平白消失了一般,四周沉寂有如死水,三月的风吹过,北苑当中的空庭树影幢幢,有些阴森萧杀。

    几盏宫灯挂起,冲淡了一些暗黑。庭院当中放着一张花梨木官椅,兰陵侯一手支额斜倚在靠背上,黑发如墨随意绾在脑后,身上是一袭大红吉服。

    那烧灼人眼的红,本是极喜庆的颜色,然而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冷清萧杀。

    这是阿一第一次见到景渊。

    他的年纪应该才刚弱冠年华吧?英气的剑眉下桃花眼水汪汪的,黑眸像千年寒潭幽不见底,鼻梁挺直有如孤峰傲然,那张釉色的薄唇棱角分明,脖颈修长,划出恰到好处的弧度。应是冷傲如玉的少年郎,然而目光有些虚空,嘴角微微向上,不笑时也带着三分笑意,神情慵懒,让人不由得想起雪融后的第一缕阳光,和暖,然终是抵不住那种破冰而出的寒冷气息,看似烂漫而不失犀利,仿佛天真却难掩残酷。

    阿一哪里懂得这许多,见到景渊的第一眼,她只觉得这红衣少年俯仰皆生姿,眉目尽画意,要不是他白皙颀长的手指一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一只黄紫绿三色浑然天成的翡翠雕花平安镯子,她真以为这人是从画中幻化而来的。

    “人找到了吗?”他问,声音不大,可是清雅温润,目光稍稍抬起扫视过站在面前不远的沈默喧。

    “侯府里里外都找过了,没有。有人发现有车马从侯府后巷驶出朝洛水方向而去,已经派人去追了。”沈默喧答道。

    他没说话,又看了一眼被塞住嘴巴捆住双手跪在地上的一双男女。

    “良辰美景,”他自嘲地轻笑一声,“大好的日子你们真会挑!凌铮”

    凌铮恭敬地走上前,抱拳道:“侯爷请吩咐。”

    “告诉天水庙的庙祝,今年的河神祭祀,提前到明日。”

    闻言,跪在地上的男女便杀猪似的嚎叫扭动起来,凌铮上前赏了他们两巴掌,他们终于安静下来,之用苦苦哀求的目光看着景渊,不住地磕头,磕得额上鲜血直流。

    阿一却以为此事就此作罢,不禁小声地问身侧的沈默喧说:

    “这位施主,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沈默喧不语,她急了,拉拉他的衣袖说:“你们祭河神和小尼无关,今日之事刚刚也向你粗略解释过了,我真的只是……”

    “把布取下来。”景渊说。

    凌铮把二人口中的布取出,景渊走到二人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十八姬,冷然道:

    “你还有何话可说?”

    十八姬哭着说:“侯爷,十八姬自知罪无可恕,可是念在十八姬入府三年只犯了这一回错,能不能给十八姬一个痛快,伏澜江的鼋鼍凶猛残忍,想来连一具全尸都不剩……侯爷……”

    “你,爱宋平原?”他似笑非笑的目光扫了一眼宋平原。宋平原发抖的身子匍匐在地上,这时猛地一把扑过来抱着景渊的腿,颤着声音说道:

    “侯爷明鉴,是这个女人主动勾引小的,小的后悔不已,在侯府一直循规蹈矩,只是一时色迷心窍,心志不坚,才犯下这样的大错!侯爷饶命,小的一定痛改前非,任凭侯爷处罚……”

    景渊一脚把他踢开,十八姬呆在当场,景渊俯身望着她复杂悔恨的眼神笑道:

    “十八姬,本侯再问你一句,你爱宋平原,爱到能为他死么?你和他,选一个去祭神,他不愿去,你可愿为他去?”

    十八姬美丽的脸上煞白的颜色逐渐转为死灰,她望向宋平原,他避开她的目光,她的眼泪淌了下来,跪着对景渊叩了三个头,哽咽着说:

    “侯爷,十八姬不愿为他去死,明明是宋平原见我深闺寂寞以言行相诱,费尽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原来都是虚言欺骗。十八姬年少无知,不敢奢求侯爷原谅,可是侯爷,十八姬如花岁月似水流年枉付,有今日所为难道侯爷一点责任都没有?十八姬在此恳求侯爷,念在相识一场,希望侯爷能让十八姬走得容易一些……”

    “本侯的喜酒大家喝不成了,赏你一杯如何?”景渊似是累了,坐回官椅,一脸的倦色。

    十八姬点点头,泪落连珠,不知是否真心悔过了,“谢侯爷恩典。”转头对宋平原说:“宋郎,我先行一步在奈何桥等你,怕只怕你届时面目全非我已认不出你!”语气中竟有有种报复的快慰。

    宋平原脸色发白,看着景渊的近身侍从景勉端着一个小酒杯向十八姬走过来。

    阿一迷糊了,“喝喜酒?给戴了绿帽子还请她喝酒?这侯爷好大方……”

    “是鸩酒。”沈默喧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莫再多言。

    鸩酒……鸩酒?!阿一挠挠头,“这不跟戏文里毒死皇帝的那种酒同一个名字?阿弥陀佛,原来真有这种酒,我还以为戏文是骗老百姓的……”

    沈默喧大为头疼,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如果细心点就会听得一清二楚。他刚想着让人把她带走时,景渊的目光冰凉如雪地往这边看过来,阿一正拽着沈默喧的袖子可怜兮兮地说:

    “等会儿她是不是会七孔流血那么恐怖?这儿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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