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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当值总管看好楼层主管,赌场经理看好当值总管,而我……

    而我只要定期巡视,看紧那些赌场经理就可以了。

    管理赌场内部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便是清除场子里的老千。

    像这类混黑污潭子的朋友,也有自己的规矩,我按道上的惯例来,对拉帮结伙的狼崽子们自然是不会客气的,反正秦坤有实力,不怕他们的闹腾与报复。

    至于那些凭本事吃饭的小巢鸦,我一般客气许多,如果其中有愿意帮场子“赶猪进笼”的(就是带豪客来赌钱,让那些人在场子里大洒金钱,他们从中提取相应的提成),我们自然是欢迎倍致,提成的比例一定远高于其他小场子。

    那些不愿意的,我也该打点的都打点了,其中绝大多数有见识的,知道有行家镇这场子,便也识趣地不会再来找茬,我们自然也就客客气气,过年过节封个红包送去,大家相安无事,各求太平。

    当然其中也会有个别不知趣的,在场子里叫板挑衅,那我们便按照规矩赌台上见真章,各凭本事说话。

    我的左手虽然不如以前方便了,但右手还在,一些小把戏依旧还是可以玩的,加之真正赌技一流的人物是不会混迹于场子里的,所以对付对付这类二三流的角色,自然还是绰绰有余。

    恩施过了,惠放过了,本领也显过了,威名也传播了,杀鸡儆猴的事情也做过了,场子里的老千自然也就绝迹了。

    至于摆平前来闹场的外部势力,这原本是件极困难的事情,因为这要牵涉到黑白两道,各个势力,再好再热闹的场子也禁不起今天条子临检,明天别派寻衅的。

    可没想到真正做起来时,比我想象的要容易许多,这当然要归功于秦家数代的妥善经营。

    只要挂出“秦坤”两个字的金字招牌,场子里太平得不象话。除了按时按例黑白两道上上下下的孝敬外,我们要做的就是招待好那些把赌船当豪华游艇,出来消遣渡假的政客要员们。

    其实做来也很容易,无非是豪华的客房,漂亮的女人,外加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备下适量的赌本,然后再关照荷官按前来政要们的级别大小,让他们赢走适量的钱,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双方都高兴就好!

    我忙忙碌碌了数月,所有场子的效益都连连攀升,赌船尤为明显,那些赌场经理们对我也从一开始的将信将疑转为毕恭毕敬。

    我也已经慢慢习惯了,众人看我的眼光从看一个黑帮老大的情妇,转而一点点掺入尊敬佩服外带一点点畏惧,他们现在看的是一个黑帮的大姐了。

    只是在最开始一直力挺我的秦坤,却慢慢变得对我有些不满意起来,常会在我晌午起床的时候,半真半假地向我抱怨,说我比他还忙,然后就将我压回床上,享受他的早起“甜点”,非要我放纵过后,再睡个回笼不可。

    其实我知道,他这是心疼我,怕我累着了,我总会笑着吻吻他的眼帘,安慰道:

    “等一切上了轨道就好了!”

    等一切正式上了轨道,酷热的炎夏早已过去,初秋凉爽的微风轻抚在了我身上,带来一种久违的舒爽之感。

    前些日子太忙了,我都没有好好陪小璎,所以今天我决定放自己一天假,去医院陪小璎一整天。

    车停在了医院住院部的门口,十二个保镖将我围在核心,浩浩荡荡地进了大门。

    由于我现在打理赌场,难免可能得罪于人,而我自己又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所以我贴身保镖的人数上升至了一打。

    好在他们跟得时间久了,我已经习惯了,医院里的人怕也是看惯了,再也没有人探头探脑的。

    我一径进了小璎的病房,小璎正和雯雯在床上下飞行棋,见我进来,飞也似地扑了过来,投在我的怀里,我把她抱回床上,轻斥她道:

    “以后别跑了,知道吗?”

    小丫头嬉笑着朝我扮了个鬼脸,我佯怒地刮了她一下鼻子,有心气她道:

    “小璎一点都不乖,今天的礼物不给你,只给雯雯了!”

    说着我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银盒递给雯雯,这里面是一条做工很精细的银质项链,小女孩们的最爱。

    雯雯其实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父母已经双亡了,车祸那天出现的那个妇人是她的后妈,自从她父亲过世以后,她的后妈便存心地用雯雯来讹钱。

    她们常常站在马路边,看见有好的车子驶过,她的后妈便把她往车前推,然后讹取赔偿金,有些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用钱买平安的人,就把钱赔给她了,据雯雯自己说,她被我们的车子撞到已经是她那狠心的后妈第四次,把她往车轮底下送了。

    我当时听得气愤极了,便说要去告她,可秦坤这类人是不愿意和打官司这种事情扯上任何关系的,也就只能作罢了。

    后来听说那女人也出了车祸,脊椎粉碎性骨折,一辈子也站不起来了,而且肇事的司机还逃逸了,真是老天爷的报应呢!

    当然我也知道其实这老天爷可能就是秦坤,不过他不说破,我也就不去追根究底。

    只是这可怜的雯雯因为腿骨的骨折需要长时间的静养,我便把她接到了小璎这里,一来有阿姨可以照顾她,二来也和小璎作个伴,几个月下来,两个小孩子早已混熟了,感情好得胜似姐妹。

    “好漂亮!谢谢姐姐!”我让雯雯跟着小璎一样叫我姐姐的。

    她的脸上挂了甜甜的笑,小脸早已不复当日的青白消瘦,本就洁白的脸颊上早已显出健康的红晕来,模样可爱极了。

    这下子,小丫头便哭丧起脸来,扭在我怀里,不依不饶地撒起娇来。

    “以后还跑吗?”

    “不跑了么……”小丫头总算是服软了。

    我这才把另一个银盒递过去,小璎立时破涕为笑,兴高采烈地和雯雯一起拆礼物。

    我看着两个孩子天真幸福犹如天使一般的笑颜,也不自觉地微笑起来,一年以前我在红馆的包间里跪进跪出的时候,是不曾想到过一年后的今天我的生活会是如此安宁幸福的。

    当然这也是付出了代价后才换来的,但是只要结果是如此幸福,那过往的一些辛酸惨痛也就逐渐磨灭而去了。

    只是不知为何,我时常会起不安,因为我无法预料,这究竟是不是最终的结果呢?

    第七十章 上官怡倩

    阿鬼轻轻拍了拍门,然后走到我身边,附耳对我道:

    “兴隆出事了,有人闹场,张经理镇不住,请苏姐您快去!”

    身上有工作的人,自然不会象以前当米虫那样悠闲自在了,我点了点头。

    对于我们这类人来说,漆黑的夜晚才是一天生活的重心,所以天色虽然已经擦黑了,但是兴隆的生意却才刚刚开始不久,赌客也还不多。

    我一跨进兴隆的大门,就觉得气氛就和往日很不一样,虽然现在不是生意红火的时候,但是也不至于冷清到轮盘大台上都空无一人,连荷官都侧着身一个劲地往里张望,我顺着他们的目光将视线定格在一张博眼子的桌子上。

    张经理站在赌台外侧,脸色很不好看,我走过去,悄声问道:

    “怎么了?”

    “这点子太邪了!”张经理皱眉。

    “怎么个邪法?”我抬眼望向桌上那个门前筹码堆积如山的女人,大约四十上下的年纪,穿着一身深紫色很合身的露肩小礼服,臂上搭着一条咖啡色的披肩,神态怡然自得,显得十分雍容华贵,我盯着那张略施了粉黛的脸看了一下,却从心底涌起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来。

    “上了这台子的荷官也好,赌客也好,都象是中了邪,把手里能赢的牌通通阖掉了,就象是专程来送钱给她一样!”张经理皱紧了眉头轻声对我道。

    “怎么会有这种事?”我诧异。

    可是这事的确正在这张台子上发生,我眼看着庄家赌客频频阖掉自己手里稳赢的牌,将自己面前的筹码向那女人双手送上,而是还是一副不把自己的钱输个干净不罢休的神色,实在是怪异到了极处。

    我看了好一会,依旧没看出门道来,不由往那女人身边靠了两步,只觉一种若有似无的丹桂香气扑入鼻来,刹时脑中就有点发眩,可是这味道却让我幡然醒悟了,脱口叫道:

    “上官阿姨……”

    这女人不就是母亲旧年的好友,上官怡倩吗?

    她年轻的时候与母亲两人合称“双飞燕”,是赌场里出了名的老千,只是与母亲依靠绝美的容貌与极快的手法,玩转赌台不同,上官怡倩出千的手法有点特殊,她一直喜欢配制一些奇怪的药品和香水,然后辅以一些催眠的手法,可以象今天这样让赌台上的人授到操控,乖乖地送钱给她。

    她们原本一直在各大赌场里耍手段的,直到一日到了父亲看的场子,在父亲的手下栽了大跟头,照规矩两个人都是要断手指的,父亲却一时心软放过了她们。

    据说两人都折服于父亲的手段,对父亲都产生了好感,不过父亲最终选择了母亲,上官阿姨未免就有些黯然,渐渐疏远了与母亲的关系。

    不过母亲在世的时候,我还是见过她好些次,自从母亲出事,父亲带着我们漂泊不定之后,便再也不曾见过她了,没想到今日却有机缘重逢。

    上官怡倩盯了我一眼,扬眉道:

    “珞珞?”

    我微笑,恭维她:

    “上官阿姨好眼力啊,都这么多年不见了,您却还能一眼就认出我来!”

    上官怡倩围着我转了一圈,咂咂嘴道:

    “我小时候常和云逸说,你就象你爸,一点都没继承她的漂亮模样,没想到女大十八变,现在看来到有七八分云逸当年的影子了!”

    云逸是我母亲的名字,我笑道:

    “上官阿姨,您又夸我了,我要是能及得上妈妈当年的一半,我就该偷笑了!”

    她也笑了,轻嗔道:

    “你小时候,就整一个闷葫芦,只知道拿纸牌骰子当洋娃娃玩,让你开口说句话比登天还难,如今一张小嘴到是象抹了蜜似的。”

    我看了看整张赌台上,神情都有些呆滞的荷官和众赌客,明显就是受了她香水气味及催眠的影响,不由陪笑道:

    “上官阿姨,是不是这场子里有人不懂事,得罪了您呢?您告诉我,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这场子现在由我看,您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在这里罚他们了,要是传到老板耳朵里,只怕我就该被抄鱿鱼了!”

    “呵!”她放声笑了:“小丫头你的嘴啊……!我不过最近手上有点紧,来场子里溜一圈,没想到砸了你的场子了,算了!算了!我这就走了!”

    一阵榴莲的恶臭味从她手上散过,台上的人都回了神,等看见自己门前已输光了的筹码,却又一个个都傻了眼。

    不过这种善后的事情,我想张经理自会处置的,也就不用我多操心了,我上前两步搀住上官怡倩的手,道:

    “上官阿姨,好不容易见一次,别急着走么!去办公室里坐坐吧!”

    她望着我,已经无法掩饰岁月痕迹的双眼里透出了一种关爱来,让我心头有些暖意:

    “珞珞,你小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这块玩赌的料,现在这么小年纪现在就能子承父业,替你老爸看场子了?真是不容易啊!你爸呢?他身体好吗?”

    时隔二十余年,她提起父亲来总算是一脸的坦然了,再也没有以前见到的那种隐在眸底的尴尬与不安。

    可父亲他却……我收了笑,低声回答:

    “爸爸他去世了!”

    “什么?”她大惊失色:“什么时候的事情?”

    “四年多了!”

    “……”她沉默了许久,勉强笑道:“那这几年真是苦了你了!你小妹妹呢?”

    “她还好!”看来父亲的影子并没有完全从她的心头拔除,只是年岁渐长,她将这段年轻时的感情更深更好地藏了起来,这个话题多说无意,我换了笑脸:“上官阿姨,去我那坐坐吧!”

    “不了!不了!我待会还约了病人呢!”她打开皮包递给我一张名片,微笑道:“你有空了call我,我想去祭拜一下你父母!”

    我用双手接过,只见上官怡倩的大名后赫然缀着心理咨询师的头衔,原来她改行从医了,不过她一贯精于用药和催眠,做起这行来只怕是驾轻就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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