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我穿了金丝软甲了呀?” “不知道!” “你怎么能说不知道呢?”刘永铭继续说道,“你当初可就吃过这金丝软甲的亏,没能把玟儿捅死,你是知道薛开山那里的这么一件宝物的!话说回来了,我坚持要来榆林府,是不是你求着薛开山将金丝软甲借我穿一阵的?” 水玲珑脸色一红,急道:“没有的事!” 刘永铭戏虐地说道:“真的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了!” “薛开山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呀?” “你!要你管!” “这衣服真不好穿,很别膈应。” “能保命,你管那许多做甚?穿着也就是了!” “珑儿对我真好!薛开山可是视之为珍宝的,你怎么让他就范的?不会是拿剑逼他的吧?” “没有的事!他也挺关心你的,你若不穿这件金丝软甲,李家小姐也不放心你,这是李家小姐的意思,不是我的!” 刘永铭笑道:“回头……” 面对刘永铭与水玲珑别样的打情骂俏,那管家听得越发得不耐烦起来。 没等刘永铭将话说完,他气极败坏地大喝一声说道:“你们还有完没完!” 刘永铭一愣,转而对那管家说:“你怎么还没走呀?本王不管你饭!” “你!你们当我不存在是吧?我可告诉你,公主可是在我的手上!我说杀也就杀了!” “那你杀吧!”刘永铭侧着头看着那管家,而后将火龙镖又给拿了出来。 管家好似并不知道九纹龙这三个字的含义。 或者说,他听说过“九纹龙”的大名的,只是他不是江湖中人,完全不理解这火龙镖的厉害。 之前刘永铭在从密道里出来之时已经现场表演了一下,杀了两个人。 但管家劫持着华服少女,以为这样可以让刘永铭投鼠忌器,甚至不相信刘永铭能在这种情况下将自己一镖镖死,甚至还露着头看着刘永铭。 这可是连郭印都不敢做的事情! 管家叫嚣着说道:“你最好别轻举妄动!你、你去给我弄匹马来!” 刘永铭轻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你是不是没弄清楚情况?” “我说了,你给我弄匹马来!” “本王原本是想放过你的,但你这么不识趣……呵呵,小子,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就别与自己性命过不去了。把人放了束手就擒吧。本王与兵部宋侍郎相熟,会与他说个情给你一个全尸,就不凌迟你了。” “我不会死!我不会死!你再这般,我就杀了她了!” 管家将刀子抵在那华服少女的脖子上,眼看着就会要她割了喉,但刘永铭却是一定也不放在心上。 刘永铭笑道:“你真蠢假蠢呀?你被郭印卖了还不知道呢?郭印意思很明白了,让我看在禁军大统领裴绍的面子上放过他一马,告诉他到底是谁害的他儿子,然后就把你留给本王,当成一个见面礼!” “你胡说些什么!再不给我弄马,我就、就……” “你别比划你那刀子了,那不是你能玩得动的。你身前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公主!她是公主的侍女乌兰图亚,你不会之前都没见过她吧?也对,郭印不会让你真知道这些的!他要让所有人都误会了公主与乌兰图亚的关系,然后在弄死公主以后,就让你去将乌兰图亚给解决了,你以为你杀的是公主,定会高兴,却没想到是帮他杀人灭口。” “你再说,我可就……” “冥顽不灵!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很不喜欢你这样的!” 刘永铭说完,右手一抖。 那火龙镖便脱手而出,飞了出去。 管家叫都没叫出声,喉咙上便中了一镖。 华服少女只觉得眼前飘过一道白光,而后侧头一看,那道白光已经化成了一支镖,钉在了管家的喉咙上。 管家此时露出了一副狰狞的脸,如何也便不上劲用刀子去划华服少女。 华服少女惊叫了一声,连忙向后一推,将那管家推倒在一边。 而后她退了两步之后,却也瘫软在了地上,心有余悸地看着那还在抽搐的管家。 刘永铭轻步走上前,在其身边蹲了下来,问道:“你没事吧?” 华服少女转过头看着刘永铭,那脸上满是惊恐。 刘永铭笑道:“没事了,他死了!” 水玲珑站在一边不爽地说:“又来了!” 刘永铭呵呵一笑,伸手就要去牵那华服少女。 华服少女脸色一红,伸手拉住刘永铭,这才在刘永铭帮助下站了起来。 即使华服少女站起来了,刘永铭的手依旧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愿意松开。 那华服少女的脸色越发得菲红起来。 她用汉语低着头羞涩地说:“谢谢你。能不能……我……手……” 华服少女腼腆地看了刘永铭一眼之后,面红耳赤地又低下了头去。 刘永铭笑道:“没事了,现在安全了。本王扶着你点。我们到馆驿里先行休息一下吧,那里什么都有。” “嗯。” 华服少女应了一声,身体不自觉得向着刘永铭身上靠了靠。 此时水玲珑心中又生出一片醋意来。 她哼了一声,将剑收回剑鞘里,而后侧过身,又不爽地站在了一边。 刘永铭此时却是微笑得看着那华服少女,伸出另一只手,在她的身上寻摸着什么。 华服少女的脸色一变再变,她不明白刘永铭为什么这么无礼。 “我、你、不要,不能摸……” 刘永铭呵呵一笑的同时,那华服少女原本羞涩的脸一下子又变得有些惊恐起来。 刘永铭爱调戏人水玲珑是知道的。 水玲珑心中只以为刘永铭此时一定是在对那“公主”动手动脚,弄得“公主”不知所措。 可突然,刘永铭从华服少女的腰间竟是取出了一把刀来! 华服少女的脸上越发得地难看起来:“我、我是、是用来防身的!” “知道为什么本王如此笃定这个管家模样的人是被郭印卖了吗?知道本王为什么刚刚要说那些话吗?” “我、我……” 刘永铭笑道:“地上躺着的穿着侍女服的那位才是阿琪玛公主。你不是,你是乌亚图亚。阿琪玛公主。是你与郭印合谋将她诓到汉国来的。如何让她安心不闹得呆在他的落脚点,然后按你们的意思去到一个她值得一死的地方好嫁祸给我汉国呢?” 华服少女一脸惊愕地看着刘永铭。 刘永铭接着说道:“当然不是绑着去的,那样目标太大了,不如就说那里是你一早安排好的地方。于是公主便安心地住下了,郭印当然不可能会去搜公主的身,让她怀疑起什么,更不会搜你的身,因为你本就是与他一伙的!” “我、我不是!我……我是阿琪玛!” “你不是!如果阿琪玛公主一早就知道自己被绑架了,如何还会与郭印与管家一起进到密道里呢?而且还走得那么快?你们都不挣扎一下,发出点动静?或是让他们拖行你们?呵呵,你们让本王一阵好追呀!” 水玲珑这时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追这么久,也明白了从一开始刘永铭就知道阿琪玛公主是被人骗了。 水玲珑正过身子问道:“她们二人为何要换衣服?” 刘永铭没回头,而是盯着那华服少女笑道:“因为这样阿琪玛公主才会有安全感,才会在他们的落脚点住下来呀!郭印知道她们各自的身份,自然不会在意思她们二人穿的什么衣服。但郭印不会与这个管家说,因为他要让管家带着真正的公主去到别处去灭口,管家一行凶,官府能不查他吗?” 水玲珑问道:“所以郭印从一开始就想着卖了这个管家?” “对!郭印要离开榆林也是即定的计划!” “可你之前在那个卧室前不是这么说的!” 刘永铭笑道:“那些信件的确是留着给我们发现的,好让我们知道那所院子是齐国人的落脚点。但不是今天,而是管家杀了人以后再走,他只是将那些信拿出来准备好让人发现而已。要不然它不会出现在桌面上。而且那院子里的人也应该撤得差不多了,这才让那里好似没有防备一般。” 水玲珑明白了过来:“因为那本来就用来被我们端掉的,所以郭印许他们有防备!” “对!但绝不是今天,我们今天就端那个院子是郭印始料未及的。但他会与公主及侍女说,是官府派人来杀公主了。其实从打杀声与行事风格上公主也能看得出来是汉国官差来了。她心中害怕,所以便跟着一起进了密道,想从密道里逃走,不被汉国人发现。但管家不知道她们二人换过身份,所以劫持了扮成公主的侍女乌兰图亚!” 水玲珑问道:“如果侍女是公主,不是与他们一伙的,那她刚刚为什么要捅你那一刀?” 刘永铭傻笑一声说道:“因为我有金刀的事情传进了公主的耳中了呀!那把金刀一定是与婚姻有关的一件信物。这才让巴特尔等人误会我与公主有点什么事情。但我却没在登利王公那里否认,这当然能让还没出嫁的公主不爽了。所以公主会捅我一刀,那也是应该受着的,我是真不敢因这事而与她犟。”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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