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韵出府,准备找铁匠,打造两件兵器。 一把刀,一柄剑。 皇帝擅用刀,摄政王擅用剑。 叶韵来了城西最有名的铁匠铺,交了锭银,让铁匠打造两件玄铁兵器。 玄铁是她从郑国公府拿的,她问郑国公要的。 郑国公也觉得不该欠皇帝和摄政王人情,所以将先帝二十年前赏赐的一块玄铁给了她,让她做成兵器,将人情还了。 铁匠看着这一大块上好的玄铁,惊喜不已。 他心里激动地说:原来这就是传闻中的玄铁,听说由玄铁打造成的兵器,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小姐放心,我一定给你做出最好的刀和剑。” 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上品玄铁,对于铁匠来说,足够惊喜,也许这辈子也就这一次能看到上品玄铁所打造的兵刃。 叶韵温和浅笑,“周师傅,那就拜托你了,等打造好了,我届时亲自来取,谢谢。” 周铁匠是个粗人,他第一次看到贵族家的小姐待人如此谦和有礼。 他赶忙摆手,“不,不客气,郑小姐太客气了,真是折煞小人了。” 叶韵辞行道,“那我先回去了,周师傅辛苦了。” 叶韵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她刚走出城西街道,准备拐向城南街道。 突兀间,一群黑衣人,蒙着面,从天而降。 他们个个手拿武器,包围了她的马车。 叶韵感觉到杀气。 她下令,“方坤,等会儿我拖住他们,回国公府报信。” 方坤严词拒绝,“不行,郡主,属下是国公爷派来保护你的,我却在你有危难时逃跑了,回去国公爷也不会放过我的,郡主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喜鹊坚决地说,“郡主,我不走,你在哪我就在哪!” 叶韵冷厉地声调,“这是命令! 等会儿你保护喜鹊回府报信,不然,我还要分身保护你们的安全,你们想让我死得更快吗?” 两人摇头,“没有!” “不是!” 叶韵冷静地说,“那就听我的。” 随即打开车帘。 刹那间,天空电闪雷鸣,不一会儿,春季的第一场雨就悄无声息的落下来。 雨水密密匝匝,天空雷声轰隆。 叶韵跳下马车。 她抽出腰上软剑。 她伸手用剑柄敲了马肚子一下,马飞冲而去,冲开了这群黑衣人。 他们的目标是郑纾瑜,没有一个黑衣人去追马车。 叶韵一脸狂傲不羁,“一起上!” 清冷地语调,缓缓吐出三个字。 蒙面人举起各自手中的刀剑,向她杀过来。 叶韵右手握剑,剑一横,当即杀掉了最靠前的两个蒙面人。 随后,剑一刺,杀掉了右手边的蒙面人,接着,剑一挑,割破了左边蒙面人的脖子。 她招招狠辣,招招不留情面,手上的速度极快,还又稳又准又狠,绝不给敌人半丝喘息的机会。 杀手头目见对方武功高强,而且还是一个硬茬,难怪雇主说对方很难对付? 难怪定金就付了三万两黄金,说是见到她的人头,在给三万两黄金。 杀手头目命令,“门主有令,若今日拿不下她的人头,那我们便以死谢罪!” 众人听到这句话,不顾生死,通通要命地往前冲,因为只有完成任务,才能博得一线生机。 若完不成任务,必死无疑。 叶韵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已最快的速递杀掉他们。 若时间一久,她的后遗症就会发作,到时形势对她更加不利。 叶韵砍人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更快,快如疾影,只见蒙面人不断倒地不起。 方坤驾着马,飞奔向国公府。 在半道上,恰好碰到了摄政王。 方坤用尽全力嘶吼,“王爷,王爷,郡主出事了!郡主出事了!” 他的声音混合着雨声,传进慕惊雪耳中。 慕惊雪下令,“带路!” 慕惊雪话落,直接将马车的绳子斩断,然后,让方坤骑上马,赶往事发地。 叶韵的胸口,开始隐隐作痛。 她快要力竭,若在等不来救她的人,她今日非得死在此地。 叶韵硬撑着胸口传来的痛意,强撑着意念,不让自己力竭倒下。 叶韵杀红了眼,面容狰狞,浑身淌血,手起剑落,将面前所有的蒙面人斩杀于她的剑下。 当慕惊雪马不停蹄地赶来,看到遍地尸体,雨水混着血水,满地血腥。 那抹纤弱的倩影,单膝跪地,将杀手头目斩杀于她的剑下。 叶韵视线已经模糊,看到前方那抹熟悉的身影,顿时,她紧绷的心,一下子松了,嘴里喷出一口血,眼看要昏倒在地,慕惊雪顺势抱住了她。 慕惊雪恐惧地呼喊,“阿瑜,阿瑜,不要有事,阿瑜,不要睡,阿瑜,乖,我求你,不要睡……” 慕惊雪抱起她,赶紧往皇宫跑。 因为他的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太医院的人可以救她。 他疯了一样,双眼赤红,面色焦躁疯狂,不断扬鞭催促自己的马飞奔前行,不顾街上行人,急驰而过。 他骑马冲到皇宫,宫门口的禁卫军拦住他。 慕惊雪直接扬鞭打过去,冲进皇宫。 他骑着马,往太医院跑。 不久,太医院到了。 他抱她下马,将她放到太医院里给人看病的小榻上。 他抓住太医院的首席御医,“快,快给她看看,若治不好她,本王要你们陪葬!” 首席御医吓得连连应答,“是是是!” 他跪在榻前,把脉,检查。 他吩咐,“快,银针!” 他的助手赶紧将银针包递给他。 他抽出其中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扎进她的百会穴,接着,抽出另一根银针,刺入印堂穴,第三针扎入太阳穴。 过了一会儿,她的头顶扎满了银针,太医想用银针刺激她清醒过来。 一刻钟后,太医取下银针。 他写下药方,命人去抓药。 慕惊雪坐在榻前,紧紧抓着她的手,惊慌失措地问,“秦御医,怎么样?阿瑜何时能醒?” 秦御医诚实作答,“回王爷,郡主力竭,引发了她的病根,下官已用银针刺激,半个时辰就能醒,若没醒过来,郡主可能会陷入永久沉睡。” 慕惊雪挥手,专横冷酷地命令,“本王不想听废话,若她醒不过来,你们就都别活了。” 这边的动静闹到了皇帝面前。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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