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昔迟松开了她,不过却转为拉着她的手,语气温和且柔情,“阿瑜,我不逼你马上回答,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和皇叔同等的机会,不要直接否定我,可好?” 慕昔迟心想,反正他为了她,一千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点时间。 叶韵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叶韵猜到两人的身份,他们应该是之前某个世界攻略过的人,却因为某个原因,来了这个世界,估计那个原因有可能是为了她? 虽然她想不起来以前任务世界的记忆,可攻略者的名字她还是记得的。 这世上也只有仙侠世界的人才能学会时空穿梭之术,来到另外一个世界。 因此,她猜想,他和慕惊雪可能是自己去的那个修仙世界,攻略妖神重骁,还不小心招惹了魔界魔尊君灏,这两人一同来了这个世界成了慕惊雪和慕昔迟。 小九:系主,宾狗!系主猜对了。 如今系主自己猜到了,他也就不算违背系统空间法则。 小九:系主,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他们的确是修仙世界的重骁及君灏,可也是慕惊雪和慕昔迟。 因为他们有两位原主的本体记忆。 叶韵:你的意思是两人具有双重记忆,他们既记得前世自己叫重骁和君灏,也记得自己这一世是慕惊雪和慕昔迟。 小九:是的。 叶韵:那他们是不是清楚各自的结局? 小九:嗯! 叶韵从系统空间里的数据看到过这个世界的故事。 两人的结局,四年后,慕惊雪为国捐躯,战死沙场,成为这个世界的传奇人物之一。 慕昔迟操劳国事,有生之年未娶妻纳妃,从宗室里挑了一个聪慧机敏的孩子养在膝下,五年后,将皇位传给养子,自己成为太上皇,不久,传来噩耗,太上皇急病而亡。 这便是原本两人的一生。 由于这两人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所以在这个小说中,两人的故事结局都只是几句话带过。 期间,发生什么?全然不清楚。 叶韵望着面前俊美绝伦的帝王,她实在不忍心拒绝,也无法拒绝这样的深情告白。 慕昔迟见她没有一口回绝,也没点头答应,便知晓她在犹豫,这说明自己也还有机会。 慕昔迟刚刚那点因她的不快,看到她的犹豫不决,他立马烟消云散。 对于他来说,这就足够了! 他不乞求阿瑜会答应,她若是直接拒绝,他可能真的会在她面前发疯! 慕昔迟握紧她的手,拉着她坐到自己的位置旁,见她要挣扎起身,他低声轻笑,带着逗弄之意,故意威胁道,“别动,不然,我可不保证不对你做什么放肆的事?” 叶韵只好乖乖躺在他怀中,“皇上,你才答应我,给我自由,可你现在又威胁我?” 慕昔迟勾了勾她的鼻尖,“傻?逗你的。 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 慕昔迟抱着她,下颚靠在她的臂膀上,语气轻柔温切,“阿瑜,让我抱抱你,就这样,抱着你便好!” 他抱着怀中的少女就好似抱住了全世界。 他等了一千多年,在这个世界终于等到她,让他放弃,绝无可能。 想必慕惊雪同自己一样,绝不会放弃她。 所以,这一世,他们把选择权交给了她。 当她决定与谁成婚,那么另外一个人,绝不插手,也不得在为难她,往后只许默默的关注她,让她变成她想成为的人。 叶韵发觉他身体微微颤抖,他心里在害怕。 叶韵意识到这一点,心里酸涩不已,想到堂堂一国之君,为了她,如此不安惶恐,她心便软了。 她不在挣扎,任由他抱着自己。 慕昔迟看怀中的可人儿不在乱动,他心里算计地想,果然,阿瑜是个心软的主。 慕昔迟心里低喃,阿瑜,对不起,我也不想利用你的心软,可看着暗卫回禀你和皇叔的一点一滴,他真的很恐惧,若有一天,阿瑜选择和皇叔成亲,他会发疯的,到时,他真的怕自己会忍不住伤害她。 毕竟自己骨子里就是一个卑劣无耻且肮脏不堪的人。 那怕上一世自己作为魔尊,也不是一个好人。 这一世的慕昔迟,为了在腌臜的冷宫活下来,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他杀过人、用过毒、威胁别人、为活命甚至不顾皇子身份跪下给宫人求饶,只为了那口馊掉的饭,还和宫里的野狗野猫抢过食。 慕昔迟坐在他怀中,过了一刻钟,他才舍得放开她,让她坐到他身侧。biqubao.com “阿瑜,我命人做了几样你喜欢吃的膳食,你尝尝看?” 随后慕昔迟招呼,“来人!午膳端进来。” 接着,宫人鱼贯而入,将吃食放到桌上,一一摆放整齐,然后有序的退下。 慕昔迟亲手给她夹菜,叶韵尝了一口,不愧是御膳房做的,味道的确好,而且外观也精致。 叶韵口头称赞,“好吃!” 慕昔迟听她如是说,心底有一股难言的喜悦。 “那就多吃点!” 她因着自己原因,受了两次重伤,现在身体太柔弱,也太瘦,该让她补回来。 叶韵望着此时一脸缱绻温柔的慕昔迟,心跳慢了半拍。 她不得不承认,慕昔迟那张脸太过惑人,特别是现在他用这张脸,极尽温柔缠绵地看着她。 可她只有那么一刹那为此动心过,她不喜欢皇宫,所以绝不可能答应嫁给他为后。 至于摄政王,她被他的执拗和倔强所吸引,自己同样动心过,可动心也无法改变我的初心,待在他的身边,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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