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昔迟满脸悲凉哀伤,他捂着心口,哀从心起,一口血吐出来。 这边刚出宫的叶韵,坐在马车上,正和小九聊这件事。 小九:系主,不好了,攻略者二号被你气的吐血了。 叶韵一脸诧异,眼底还藏着一丝担忧:啥?他吐血了! 小九:是的,系主。 你要不要回去救救他。 叶韵:我回去干嘛?我又不会医术,又救不了他。 小九:可他是因为系主才吐血的,系主当真不回去看看? 叶韵斩钉截铁地说:不去! 随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说:他刚刚差点掐死我,我干嘛要回去! 小九:可他也是因为知道你和攻略者一号发生了亲密关系,才那么暴怒,不然他不会伤害系主的。 叶韵:他明知道发生那件事,也不全是我的错,可他不敢去找当事人麻烦,就冲我发脾气,只因为我比对方更好拿捏。 小九,不能因为他是其中一个攻略者,我就得事事顺着他,以他为主吧! 我有我的思想,以及行为方式,我已经为了完成任务,丢掉了我所有的自尊,可不能将我的自尊丢掉后,还要任人践踏他。 她心里在想:在这些世界里,她为了完成任务,有时得和两个男人同时发生亲密关系,之后为了任务,还得帮他们,或者救他们,她已经失去了自尊,可不能将自尊丢了,还给对方随意践踏吧! 若是在她的那个现实世界,这种自甘下贱,丢弃自尊的事,她决计做不出来。 可她现在为了完成任务,为了能在现实世界醒过来,竟然做了这么多自甘堕落的事。 小九听到了她的心里话,诚恳地说:系主,你辛苦了!系主不愿意做的事,那就不做,小九永远支持你。 还有,系主,你不是自甘堕落,你只是想要好好活下去,长长久久的活下去,你没有错。 叶韵:小九,我觉得我好累!去了这么多世界,成为不同的人,完成攻略任务,我都快忘了我自己,我到底是叶韵,还是任务世界的原主,我已经分不清了。 小九:系主,你能说出这番话,证明你还是叶韵。 你还是你,从来没变过。 系主,在第一个世界,你为了完成任务,也为了掰正攻略者的luan伦且偏执的思想,以身挡剑,死在了攻略者手上。 还有那个仙侠游戏世界,你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六界生灵,甘愿奉献你的生命,献祭了你的身躯和神力。 若没有你,那个世界早已崩坏,不复存在。 那怕在讲法制的都市世界,系主杀了那个世界的几个人渣,你却自首了,你本可以不用自首,多活一年半,可你明知道自首的代价是让你只能多活半个月,可你还是那么做了。 因为你清楚,杀人犯法,应该受到理法裁决,所以你甘愿自首已证理法。 还有上个小说世界,系主为了救自己的好朋友,虞汐染,差点废掉一只手,对于当时你的身份来说,手非常重要,若是手残废了,会彻底影响你的演艺生涯,可你还是那么做了,虽然也是为了救其中一个攻略者,可你不救对方,也理所当然。m.biqubao.com 所以,系主从未改变本心,你依然是你。 小九心想:估计这也是系统空间管理局选择她来完成任务的主要原因吧! 系主一直遵从本心做事,无愧于己,无愧于心,这才是他最钦佩也最叹服的一点。 叶韵听小九说了这么多她曾经做过的事,她却想不起来。 毕竟每到一个新的世界,就会抹除你上一个世界的记忆,你只知道你曾经历过那些事,可记忆里却想不起那些事。 叶韵:是吗?我还做过那么多好事吗?我怎么完全没记忆。 小九:系主,你没记忆很正常,每次完成一个世界任务,系统就会在你去新的任务世界时,抹除你的记忆,只在系统空间里保留那场经历,而系主的魂体连着整个系统,所以你保有那些经历,却没有记忆,因此你只会觉得那些经历好像是别人经历过的一样,走马观花一般,不会留下任何个人记忆。 叶韵掀开车帘,眼见马车离皇宫越来越远,她望着眼前那座巍峨庄严的宫阙。 她叹息一声,随即改了口,“停车!” 国公府马夫停下马车,转头问,“小姐,怎么了?” 叶韵神色自若,“太后让我抄写十卷佛经,我想起还有两卷佛经还未抄完,我得回去才行,不然,违背太后懿旨,事后,太后大怒,可能我整个国公府都得遭殃。” 马夫没有怀疑她说的话,于是马夫转了方向,又将马车停到了宫门侧面。 叶韵下车,重新进宫。 叶韵听到慕昔迟因为自己吐血,无法置之不理,无论是出于任务,还是因为道义,她都不想他因为自己出事。 宫门的侍卫早已有皇帝的暗中示意,福安郡主可自由出入皇宫,任何人不得阻拦。 她再次来到翊宸宫。 此刻,御医正在给他检查身体,并开了方子,让人下去抓药煎药。 叶韵接过药单,对他的贴身太监说,“我去抓药,你好好守着皇上。” 周伍看到她又回来了,有刹那讶异,随后,便是替皇上高兴,看来郡主对皇上也不是那么无情无义。 叶韵亲自去太医院抓药,亲手煎药。 煎好后,端来翊宸宫。 她亲自喂药,一勺一勺地喂完。 后半夜,慕昔迟还发了高烧,她亲自照料,给他用酒擦身体降温。 黎明时分,他的高烧退了,人也慢慢清醒过来。 叶韵累极了,坐在床边睡着了。 慕昔迟醒来就看到她乖顺地躺在身旁,乖巧睡着的模样,让他心里划过一股暖流,既舒心又安心。 周伍开门,看到自家万岁爷醒了,刚想惊喜大叫,“万……” 慕昔迟将手指放到嘴唇边,做出“嘘”的动作,让他赶紧禁声。 周伍很有眼色,立马不说话。 他走到慕昔迟身边,才压低声音说,“万岁爷,昨晚,可是郡主亲自照顾万岁爷一整晚,天快亮时,万岁爷烧退了,郡主才放下心,累得都睡着了。” 慕昔迟起身,将她抱上床,让她在床上舒服的睡觉。 慕昔迟撩了撩她耳边的碎发,无奈又疼惜地问,“傻阿瑜,我该拿你怎么办?” 慕昔迟看着床上疲累的少女脸庞,满目深情且怜惜。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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