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韵自然明白郑母的担忧,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斜。 “娘,别担心,我有分寸!何况昌宁公主不是那种心思不纯之人。 娘,你女儿其他本事没有,可看人一向很独到,你就放心吧!” 郑母想到她大病一场醒过来后,的确在观察入微方面很有天赋,也就稍稍宽心了一点。 “你有分寸就好!” 叶韵好不容易将郑母的疑虑给打消下去,他的哥哥又来问她,她只好将对郑母说的那些话又给郑纾瑾说了一遍。 郑纾瑾可不是郑母,那么容易受骗,事后,郑纾瑾将信将疑,私下派人去打听。 结果同她说得一样,他才放下担忧。 这件事叶韵早有所料,她和慕惊雪一早就同驿馆的人打好了招呼,若有人敢传出去,郑纾瑜未曾到过驿馆,那么整个驿馆都得死。 驿馆的人畏惧摄政王,自然不敢乱说。 毕竟摄政王火烧公主府一事,在都城传的沸沸扬扬,没有人敢招惹这尊夺命阎罗。 慕昔迟派总管太监前往国公府宣旨,依旧打着面见太后,太后需要郑纾瑜进宫,一同在宫中的静安堂礼佛,抄写佛经。 叶韵清楚,肯定是慕昔迟知道她和慕惊雪发生了什么?所以才这么急召自己进宫见他。 她不想去,可违抗圣旨是大罪,只好接旨进宫。 太后的确在静安堂礼佛,给先帝祈福,给骊国祈福。 太后身边的嬷嬷听到这个消息,赶紧报给太后。 太后跪在佛像前,神情镇定自若,“随他去吧!” 她只是一个有名无权的太后,皇帝要做什么?她阻止不了,她也不打算阻止,一切都与她无关。 只要皇帝活着坐在这个高位上,那她便是永远的太后,至于皇帝要谁?打着自己的名义让郑国公外孙女进宫一事,她也无所谓。 她只在乎皇帝活不活着,自己能不能一直坐在这个太后的位置上。 这便是上次皇帝出宫遇刺,自己再三催促他回宫的原因。 因为他死了,其他人成了皇帝,自己这个太后就坐不稳了,毕竟现在的皇帝对自己还有几分情义,若是其他人,那可就不一定了。 太后严厉下令,“此事绝不可外传,若宫中传出任何非议,全部杀无赦!” 一位在后宫存在感极低的女人,能一跃成为一国太后,这样的女人,绝不是一个蠢货,相反,她一定很懂得趋利避害,绝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 叶韵跟随引路的太监来了皇帝寝宫,翊宸宫。 总管太监笑脸相迎,“群主,皇上已恭候多时,请进!” 随后亲自开门,让她进去。 叶韵走进大殿,总管太监关上门。 忽然,她被人从后面抱住。 慕昔迟紧紧抱着她,眼中满是悲痛,“阿瑜,阿瑜……” 他连声喊她的小名,声音缱绻又温情。 他呼出的气撒在她的耳廓,暧昧又调情。 叶韵由他抱着,反正自己也挣不开。 她轻声细语地回应,“嗯,我在!” 慕昔迟听见她的回应,他的伤心以及愤懑才稍稍平息。 慕昔迟将她转过身来,从正面环住她的纤腰。 “阿瑜,今晚留在宫里陪我可好!” 叶韵轻答,“嗯!” 她就算拒绝他,他也会想尽办法强留自己,所以她才不想自讨苦吃,自找麻烦。 慕昔迟抱起她,来了小榻,榻上放着一个小桌,桌上摆着几盘佳肴,还有一壶酒,两个酒杯。 慕昔迟倒了酒递给她,“阿瑜,这是宫廷玉酿,尝尝看!” 叶韵尝了一口,味道甘醇浓香,极好! 慕昔迟给她夹菜,“阿瑜,这是我命御膳房按你的口味做的,尝一尝!” 叶韵吃了他夹得八宝兔丁。 慕昔迟夹了一只大虾,亲手给她剥壳,取出虾肉,放到她的碗里。 晚膳过后,叶韵想要去散散步,消消食,慕昔迟便带她逛了半个时辰的御花园。 随后,慕昔迟带她上了昔瑜楼。 这是慕昔迟专门用两人的名字所建造的一座富丽堂皇的阁楼。 慕昔迟大手一挥,豪横道,“阿瑜,这座昔瑜楼送给你!” 叶韵心里翻了一遍白眼,这两叔侄是有大病吧!给人送东西都喜欢送房子。 虽然这么大手笔,她挺喜欢的,可她用不着啊!若是她能在这个世界一直活到老,他们送的这些礼物我要了也行,可问题是我活不了那么久,所以,要这些东西没多大用处。 不过,这两叔侄若是在现代,一上来就给喜欢的人送价值非凡的豪宅,铁定有许多女孩喜欢,加上两人不俗的长相,绝对让人竞相追捧。 叶韵回已淡笑,没答话。 她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主要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慕昔迟见她不应声,就当她接受了。 慕昔迟有感而发,“阿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造这座昔瑜楼吗? 因为我想将你占为己有,想把你锁在这座宫殿里,眼中只能看到我。” 他说着,眼中染上偏执疯魔的占有欲。 叶韵不冷不淡,不畏不惧道,“熠之哥哥,你想做什么?囚禁我?亦或占有我?” 她停顿片刻,平静地说,“熠之哥哥,你想做什么,我阻止不了,只求你别伤害我身边的人。” 她话落,主动解开了自己腰间的腰带。 这举动是在告诉他,他对她怎样都行,不要伤害她身边的人。 慕昔迟看她把自己当做一个卑鄙龌龊的人,他眼中露出怒恨之气。 慕昔迟伸手掐住她的纤细脖子,气怒地质问,“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叶韵没有回答。 她面上逐渐成猪肝色,眉头紧蹙,呼吸困难,胸腔内的窒息感越来越盛。 可叶韵依然未动分毫,也未开口求一句饶命的话。 她面色渐渐变得狰狞,可目光依然坚定,透着几分执着与坚韧。 慕昔迟看着她不服输的傲气,他用力一甩,松开了手。 叶韵几个趔趄,倒在地上,忽然吸入过量的空气,呛得她连连咳嗽。 慕昔迟怒喝,“滚!赶紧给朕滚!滚出皇宫!” 叶韵撑着摔伤得身体,奋力爬了起来,离开了昔瑜楼。 慕昔迟无力地坐到台阶上,哀痛地自问,“为什么?为什么?阿瑜,我只是想让你多看我几眼,留在我身边,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皇叔让你留下,他碰了你,你却依然对他和颜悦色,可为什么一到我这里,你就不情不愿,被逼无奈的模样。”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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