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雨薇的脸色爆红,一把推开他。 “我没事!小晚你快进来!” 江晚强忍着笑意,“确定吗?” “你可别打趣我了!” 孔泫章知道她们有事要说,很自觉的离开。 井雨薇扶着腰坐下来,这小小的举动都疼的龇牙咧嘴。 江晚想伸手扶她,被她大声拒绝了:“不用!我可以!我什么事都没有!” 要是因为被人这样那样还要闺蜜扶着坐下来,她丢不起那个人! 江晚忍俊不禁,“好好好,我不笑你。” “好了好了,咳咳咳,什么事?” “那边战乱结束了,反叛军输了,他们国家的理事特意发了电函感谢你。” “真的吗?胜利了?” “嗯,盛世集团还有莱特集团都捐赠了一批战后物资给他们,友情援助。” “我也要!待会我就让管家安排一下。” “你是大功臣,如果没有那批假死药,不会这么快胜利。” 井雨薇顿时不好意思,“也不是多大的功劳……” “不过,这不代表你安全了。” 江晚正了正脸色,“你还是很危险,国际上想追杀你的人还是很多,他们没放弃,恐怕你暂时要放弃科研一段时间。” 井雨薇答应的很快,因为已经找到孔泫章,她当初坚持的目的也没有意义,虽然她还是很喜欢这份工作,但相比自己的安全和亲人的安全,她可以立刻放下来。 “正有此意,上面也是让我暂时隐匿,也好,我攒了很多假期,可以好好休个假了。” 江晚调侃着:“的确是该好好休假了,不然连爬都爬不起来。” 她的脸色顿时绯红:“小晚!” “薇薇,我很久没有看见你露出这样轻松的笑容了。” 江晚的眼神很柔和,真心替她高兴。 她行尸走肉的样子,实在可悲。 “是嘛?小晚,直到现在,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看来孔泫章还是不够努力,否则你不该有这样的错觉。” “……江晚!我不理你了!” !。 江晚忍不住笑起来。 隔着一扇门,孔泫章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笑声,唇角忍不住勾起。 盛庭枭正巧走过来,看见他的笑容,挑眉:“看来还没虚。” 孔泫章闻言抬起头,充满挑衅的瞥他,“好的很,怎么,你不行了?也对,你年纪大了,哥。” 最后那个字带着满满的恶意和嘲讽。 可惜,现在的盛庭枭已经不是当年易怒的性子,不疾不徐的怼了一句:“确实,我不急,你急,毕竟我老婆一直在我身边,不像你,这些年辛苦了。” “……滚!” 骂着骂着,两人又笑起来。 门内门外,门里她们,门外他们,沉浸在难得的放松中,好似那些曾经经历的风雨磨难都被模糊了。 …… 井雨薇在门口徘徊着,不断叮嘱,“千万别吓到我爸妈知道嘛?他们骂你什么都给我承受着,不许顶嘴!” 孔泫章直接将一根棒棒糖塞进她嘴里,“你啰嗦了一早上,安静会。” 她咔嚓一下咬碎奶糖,“你还嫌我吵了!你在床上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嗯,床上的她,也很‘聒噪’。 孔泫章难得哑口无言。 井雨薇得意洋洋,三下五除二吃完了糖。 也不知道是因为糖的缘故,还是因为他在身边,刚刚还很紧张的心情平复了,伸手推开门。 “爸,妈,我回来了!” 井母正在喂井父喝水,听到声音两人回过头。 “薇薇!!” !。 井百万顿时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薇薇啊!我的薇薇!我的乖女儿!” 哪怕回来后她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爸妈报平安,但远不及亲眼看见来的心安。 她冲过去,用力的抱了抱爸妈。 “爸妈,我想死你们了!” 井百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井妈妈忍不住拍了他一下:“行了啊老井,丢不丢人!收敛点!” 井百万还在嚎着:“我想我闺女不丢人!薇薇啊,你这项目也太久了!爸爸担心死你了!” 井雨薇破涕为笑,“我争取以后不进行这么久了!” 直到现在,井家夫妇还以为女儿是去做神秘研究了,压根不知道她在生死危机中捡回一条命,她也不想告诉他们,就继续瞒着好。 等一家三口平复下来后,井家父母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站在门口。 井妈妈:“这不是上次那个小伙子?” 井百万:“对对对,就是这个小伙子,小伙子啊你怎么来了?” 井雨薇深呼吸一口气,走过去,拉住了他的手,就被十指紧扣。 “爸,妈,有一件事我想和你们说。” 井家夫妇看着他们十指紧握的手,对视一眼,心中有猜测。 “爸,妈,他是……” 井百万:“他是你的新男朋友对不对?” 井妈妈:“小伙子一表人才,长得挺精神的,做什么的呀?多大了?家里有什么人?” “不,妈,他是……” 井妈妈:“做什么的都不要紧,只要真心对薇薇好就好了,我们家薇薇太孝顺,太懂事,太好了。” “妈,他……” 井百万:“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好好照顾薇薇,陪伴她,不许对她发脾气,不能像前面那个那样,让她哭了那么多眼泪,伤了那么多次心了!” 井雨薇哑口,但还是想解释:“他就是……” 手指被用力的握了握,她打住话,看向他。 “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薇薇的男朋友,以结婚为前提追求薇薇,希望能得到你们的认可。” 说完,他深深的弯腰鞠躬。 一贯天不怕地不怕桀骜不羁,哪怕连国王亲来都不曾行礼的孔泫章,低下头,请求他们将自己的宝贝女儿交给他。 他曾经得到过一次,可他不争气,弄丢了,这一次,他想重新开始,重新得到他们的认可,重新让他们放心的再将她交给他。 井雨薇看着他低头弯腰的样子,鼻头酸了。 这混蛋哪里试过这么卑躬屈膝! 这混蛋嚣张死了,谁都不敢在眼里,连盛总都敢动手! 这混蛋…… 她强忍泪水,“爸妈,就是这样,他是我的男朋友,章未安。” 既然他想重新证明自己,那她就陪他重新获得爸妈的同意。 井百万故意臭着脸:“臭小子,虽然你看起来还不错,但是想要过我这一关,没那么简单!你叔叔我呢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完全可以养得起薇薇,你半点没做好,我都不会同意的!” 孔泫章直起腰,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您放心。”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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