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来说,井家夫妇是暂时同意他们交往,但想结婚,还要细细考验。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他们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完成这些事。 第一关暂时克服了父母,剩下的便是孩子。 小鸭,奶糕,还有早早。 井雨薇原本还想准备一下在告诉孩子们,没想到这个消息被家里的佣人意外泄露了。 孩子们对于妈妈有了‘新男友’这个事实有截然不同的反应。 情绪最激烈的竟然是早早。 “我不要!妈咪,我不要新爹地!我谁都不要!” 小小的早早都快把眼睛给瞪出来了,希望妈咪可以看见他的抗议。 小鸭和奶糕对了一眼,眼神复杂。 小鸭作为最大的孩子,已经明白很多事,比如,妈咪还很年轻,她需要有人陪伴,她会重新喜欢另一个人,慢慢放下爹地。 尽管他们还是很想念爹地。 小鸭主动抱了抱弟弟:“早早,不哭了。” “姐姐!我们一起反对!我们不要爹地!” “早早,你听姐姐说,妈咪……”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姐姐你也变了!” 奶糕也上前,抿了抿唇,“早早,听话。妈咪会难过的。” “哥哥!” 早早哭的更大声了,他没想到姐姐和哥哥都不支持他! “呜呜呜,我不要你们了!” 小早早转身就跑,拦都拦不住。 “早早!” 当井雨薇回到家时,才发现早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了,不吃不喝,谁叫也不理。 小鸭看见妈咪,露出自责:“妈咪,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早早。” 她摸了摸小鸭的头,“不许随随便便道歉,你没做错什么,剩下的交给妈咪,你先回房间吧。” “可是妈咪……” “嘘,要相信妈咪。” 小鸭一直自责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点点头,“好。” 她又摸了摸奶糕的头,“奶糕也是,也回去休息,我让阿姨给你们做了好吃的,一天没吃饭了吧?吃完再好好休息。” 奶糕犹豫着小声道:“早早也没吃。” “不用担心,有妈咪在呢。” 总算把两个孩子劝回去吃东西休息,井雨薇看向紧闭的房门,脸色冷了下来,直接找管家拿了备用钥匙,开了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 她打开灯,看了眼散落满地的玩具,巡视一圈,没找到那个小身影。 最后,她走去衣柜,试着拉了下,没拉开,人在里面。 “早早。” 她叫了一声。 里面的人不回话。 她干脆坐在地上,还让人送来香喷喷的烤鸡。 烤鸡的味道钻进衣柜里面,勾得里面的人不断咽口水。 “哎呀,好香啊,真好吃!” 终于,里面的人忍不住出声:“妈咪!你坏!” “我怎么坏了?” “我不要你了!” “你确定?” 里面的人像是下定决心:“对!我不要你了!”biqubao.com “好,你说的。” 她直接端着烧鸡站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衣柜里的人急了:“妈咪!你怎么真的走了!” “我不走留着干嘛?不是你让我走的?” “妈咪!” “出不出来?你知道我性格。我数三声,三……一!” 门砰的一下被撞开了,一个小不点滚了出来。 “妈咪!二呢!二被你吃了吗!” 看着小儿子气鼓鼓的样子,她双手抱臂,“对,被我吃了,你有意见吗?” 小早早瞬间被气哭了,“妈咪!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还是我妈咪吗?” “我如果不是早把你赶出去了。” “你已经不爱我了!” “我如果不爱你了,就不会来找你了。” 总之,不论小早早说什么都好,她都能反驳回去。 最后小早早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妈咪,我不要爹地!就我们一家人不好吗?” “不好。” “为什么不好!” 小早早哭得撕心裂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怎么样了呢。 井雨薇耐心的等他哭累了,才说道:“他叫章未安,是一个很好的人,具体有多好,等你见了就知道了,我不会勉强你们喊他爸爸,我会等你们自己认可他,才结婚。” 小早早不死心的说:“就不能不结婚吗?” “不能。” “我不会喊他爹地的!” “那是你的自由,我尊重你的自由,不会勉强你。” 小早早总算不闹了,但还是闷闷不乐。 “孔思章,看着我。” 小早早极少被妈咪连名带姓的喊,当下紧绷了小脸。 “因为你绝食抗议,你的姐姐和哥哥很担心你,一直哄着你,陪着你不吃不喝,你觉得自己对吗?” 小早早愣住了。 “他们很担心你,在你闹脾气的时候,有考虑过哥哥姐姐的感受吗?” “对,对不起……” 井雨薇的眉眼一松,虽然闹腾了点,但还是个好孩子。 “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 “那,我和哥哥姐姐道歉。” “这才对,去吧。” 小早早噔噔噔的跑下去,和哥哥姐姐道歉。 她看着三个孩子相信相爱的样子,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又有些幸灾乐祸。 看孩子们反抗这么激烈,孔泫章的爸爸之路一定会很坎坷,但,这都是他该受着的! 孩子都是她一手照顾长大,呕心沥血,又当爹又当妈,他凭什么一出现就喜当爹! 就该付出代价! 于是,隔天当孔泫章出现时,就看见井雨薇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心里打了个突,“怎么?” “没事,进来吧,给你介绍一下。” 明明都认识,但还是要装作不认识。 “小鸭,奶糕,早早。” 小鸭和奶糕直勾勾盯着孔泫章,一种熟悉感迎面而来。 明明是从未见过的脸,却那么熟悉! 孔泫章主动伸出手,“你们好,我是章未安,初次见面。” 比起小鸭和奶糕的失神,小早早重重的哼了一声,双手叉腰,大喊:“别想我会喊你爹地!这辈子都不可能!” 孔泫章的视线落在最小的早早身上。 四目相对时,小早早竟有种天生被压制感! 可恶!他为什么要害怕! 不准怕! 赶走坏人!守护妈咪! “我不要你当我爹地!你听到了吗!” 他心平气和,意味深长的说道:“由不得你决定。” “妈咪!你看你看,他在威胁我!” 井雨薇强忍住笑,提醒他:“注意点你的语气,不准威胁孩子。要用爱来征服。” “……”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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