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满月摇了摇头,道:“贵妃娘娘所言,臣妇实在办不到,娘娘不若另找他人吧!” 她如何也不会为陆长风拉皮条的,除非他自己有那个意思,主动把人给纳进府中。 当然,真到那种局面时,她也不会无动于衷。 齐贵妃面色一沉,道:“难不成侯夫人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这人不好酒,什么酒都不爱吃。” “好一个侯夫人,本宫不发威,你还当本宫是面团捏的不成。” 齐贵妃话音一变,下令道:“来人,给本宫好好教训教训她,教她个乖,再让人去把那两个小崽子带来。” 先前见龙凤胎还觉得有几分可爱,但这会儿碍她的事,她也是毫不手软,若不拿两个小的威胁林满月,这个村妇怕是都不会屈服。 四五个健壮的婆子,便朝着林满月走来,面上带着狰狞的笑,看上去甚是可怖! “贵妃娘娘这是想干什么,臣妇可是有诰命在身,若是有罪,也应该交于礼部审查清楚后,再论其他。” “哈哈哈,侯夫人未免太天真了些,你以为朝中诸事,事事都讲法度吗,本宫是贵妃,在这后宫中处置一个冲撞本宫的诰命,又有何难,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会因你而降罪于本宫!” “还不动手!”齐贵妃轻喝一声。 四五个健壮的婆子,将林满月围在中间,有人伸手要去堵她的嘴,有人伸手去扭她的胳膊。 “原来贵妃娘娘如此不讲道理。” 林满月说了一句,随即一拳一个将伸手来扭她的婆子,给打倒在地,砰砰砰摔倒在地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哀嚎声传出,五个婆子全都倒在了地上,好半天没能爬起来。 她揉着拳头,抬眼看向齐贵妃,道:“看来贵妃娘娘身边的人,也不怎么得用,我记得皇后娘娘身边的婆子,都是会几手功夫的,这一比,贵妃显然是差了一截啊!” 齐贵妃脸黑得跟锅底灰似的,她最讨厌的就是皇后,也最恨别人拿她跟皇后比,因为一对比起来,人家身份就压她一头,这是她怎么也越不过去的。 “好你个侯夫人,真是胆大包天,敢在本宫面前动粗,倒是本宫小瞧了你,粗人就是粗人,即便和了夫人的尊号,也不改本性!” “呵,照贵妃娘娘的意思,我就该乖乖听话,任你作为,连反抗都不能反抗了?” “你很好,好大的胆子,竟是一点也不怕本宫!” “禀贵妃娘娘!”门外宫人跪在地上。 齐贵妃面色一沉:“人呢?” 这是她派去带两个孩子的宫人,她回来了,孩子却不见。 “刚才在宫门口遇到太子殿下,太子便带他们去东宫玩了……”宫人话说完,的趴俯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 “没用的东西,连人都看不住!”齐贵妃气得手捂着胸口。 她转头看向林满月:“你算计好的,知道会有今天这一出?”不然怎么就那么巧,刚好太子就过来了呢! 林满月却是摇头:“臣妇还真不知,想必是因为犬子告假,太子殿下不习惯,特意找了过来也说不一定。” 齐贵妃面色就很难看,太子把人带走,她一时半会又不能强行将人带回来,如此,倒没了能威胁到林满月的筹码。 “没有那两小崽子,你以为本宫就奈何你不得了吗?”她今天要是不把这位侯夫人压制服了,以后在对方跟前,哪还有尊严。 “不过是会几手功夫,就这点本事,在本宫的眼中,还是不够看。”再会功夫又如何,最多也不过一个武夫,而她还是个女人,会功夫这样的事,也不怕镇北侯嫌她粗鲁。 她说完这话,便朝旁边的宫人使了个眼神,那宫中微点了下头,随即便转身离开,朝外面走去。 林满月有些疑惑,不明白她还有什么后招,这是景仁宫,齐贵妃的地盘,就刚才她撂翻几个婆子,齐贵妃并没有招摇的传人来,显见,她也并没有要将事情闹大的意思。 不过片刻,便从外面走进一队约有十来人的侍卫,倒是很好认,因为他们的服饰与御林军是不同的,领头的那人,见到齐贵妃,十分恭敬的见礼。 齐贵妃则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那些虚礼就不要讲究了,这位侯夫人冲撞本宫,替本宫将人拿下。” 林满月目光扫了一眼,齐贵妃没有大张旗鼓的叫御林军,而是偷偷让人去找了这些人,想来这些人是听命于她的,皇帝的侍卫,听命于齐贵妃,这就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那打头的人,一听这话,顿时面色冷肃的看向林满月,呵斥道:“大胆,竟敢冲撞贵妃!” 他说着,手一挥,下令道:“来啊,将她拿下!” 小瞧她是女流之辈,身后只走出两人,向前来捉拿林满月。 林满月自是不会客气,朝着两人就出手,她速度够快,力道也足,这两个侍卫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她重重两拳直接打晕倒地不起。 “嘶,好功夫,倒是我小瞧了!” 只见那打头的侍卫一个动作,身后的一行人,便都动了起来,将林满月围困在中间。 “忘了提醒你,她会些功夫,你们不要大意。”齐贵妃这会儿才补充了一句。 她也颇为意外,以为林满月就是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哪知道竟是一个照面,连侍卫都能打晕过去的人,怎能叫她不吃惊,因为这些侍卫,都是皇上亲自选拔出来的,个个都有一身好功夫,差一点的,皇上都看不上。 “多谢娘娘提醒。” 那打头的侍卫,说着这话时,还转身朝着齐贵妃拱了下着,可见这人有多卑微。 “拿下!” 有了刚才一出,现在再不敢大意,七八人都朝林满月招呼过来,她也没慌,从容应对,这些侍卫的功夫是不差,但比起陆长风来,却差远了。 久攻不下,那打头的侍卫,却是看得面色都变了,大喝道:“你一个贵夫人,竟有这样的好本事,倒底是意欲何为?” 这样身后的人,若是要行刺贵妃,也或是要行刺皇上,当真让人防不胜防! “这位大人,自己本事不如人,就别乱扣帽子啊!”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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