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世子当真跟你,去了你的宅子里居住?” 齐贵妃听得哈哈大笑,觉得这事真是太好笑了,这种事情出现在一般平民百姓家也就算了,居然是出自宗室。 “我可以想像道,恭郡王的脸色,怕是难看到极点了吧!” 说着,她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许红鸾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恭郡王确实很不高兴,还派人来我宅子里要人,被我赶走了,好歹我也是县主的身份,他们不敢强闯,也不知恭郡王还会使什么招?” “你可别小瞧他,那老东西要没点本事,也不能活到现在。”皇上那么多个兄弟,死得就只剩这么一个,这位恭郡王啊,也真没有大家看到的那样蠢笨。 许红鸾闻言,不由皱眉道:“也不知他在坚持些什么,怎么就死活不同意我与世子的婚事,世子都这般与他抗争了,他也不为所动。” “想是有他自己的盘算吧,我们这些人,又哪知他打什么主意。”齐贵妃也不甚在意,一个闲散郡王而已,能拉拢过来做助力自是好,拉拢不过来,也没什么要紧,一个恭郡王罢了,没有那么重要。 “若是恭郡王死活都不同意,你们要如何?”齐贵妃问道。 宗室里竟然出了郡王世子这么一个情种,她在一旁瞧着,觉得怪有意思的。 “一时也没想好要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恭郡王一向是看重世子的,必然舍不得他在外面吃苦,想必过不了几天,就会心软接世子回去了。” 赵元英的想法十分乐观,只是她比较忧虑,觉得有郡王妃那个女人在一旁煽风点火,事情未必会如想像般顺利。 齐贵妃摇了摇头:“本宫瞧着,恭郡王并非是那么容易心软之人。” 她对恭郡王的了解其实并不多,但对皇室中人了解甚深,出自皇室,又能有几个是心软的,就说皇上看起来一派君子风度,但事实却是…… 见齐贵妃与她所想接近,许红鸾不由轻轻叹了一声,就说事情没那么容易了。 “世子之前还有说过,想请皇上赐婚,也不知这事能不能成?”若是赐婚能解决,就能省很多麻烦了。 齐贵妃摇了下头道:“若是之前没闹出动静来,世子向皇上提赐婚一事,皇上兴许一高兴就答应了,但现在都闹出来,皇上那边怕是早得了消息,知道恭郡王不赞同婚事,又岂能冒然赐婚!” 明知做父亲的不同意,还赐婚下去,这就是故意给恭郡王添堵了,本就只剩这么一个兄弟在世了,皇上还是会顾及一些体面,大事上且不说,一些小事上,多少还是会顺着恭郡王的意。 “这么说,皇上这边是走不通了!”许红鸾有点失望。 怎么她这婚事就如此不顺畅了呢,之前中意陆长风,结果人家看不上她,现在想嫁郡王世子,结果郡王又不同意,真是跟她犯冲,不由暗自咬牙。 “只能让世子想想法子,最好是能说动恭郡王,不然事情就难办了。” “他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真要能有什么好主意,也不会闹到如今的局面。”她不免对赵元英有了些怨气,真是没用得很,一点小事都解决不了。 “这事本宫也帮不上忙,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了。”齐贵妃摊了下手,若是个身份低些的,她还能下道懿旨什么的,但恭郡王是宗亲,是皇上的兄长,就不能由她来指手画脚。 “些许小事罢了,臣女自会想办法的,娘娘如今身怀六甲,还是养胎更重要!” 许红鸾说完,便又道:“臣女瞧着娘娘的脉相,似有些郁气积于体内,这对胎儿并不太好,敢问娘娘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唉,宫里的事,也就那些子事罢了,倒不好与你多说。” 齐贵妃摆了摆手,道:“罢了,今儿既是诊完脉,你且先出宫去吧!” 见她不愿意说,许红鸾也就不再多问,其实心里想想,也大致知道是什么事,约摸与刚入宫不久的贤妃有关了。 倒是没看出来,薛婉仪这个女人,还挺有手段的,才进宫几天,就将皇上给笼络过去了,连齐贵妃这样的,都只能生闷气,憋着不敢发作。 这种宫妃间的争斗,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再则,她自己也有烦心事缠身,便也没多理会,诊完脉后,并无什么大碍,很快就出宫去了。 “娘娘怎么不与县主多聊聊,兴许县主能帮忙出个主意!” 齐贵妃便摇了摇头,道:“宫里的事,她能出什么主意,而且我瞧她行事颇有些莽撞,我这边的事,还是少让她知道的好。” “确实行事太莽撞了些,世子被她拐出府去,郡王怕是都要气坏了。”宫人摇了摇头道。 还没有进门呢,就这般惹得郡王生气,真要进门后,日子也未必好过。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都是她自个闹出来的事,有什么后果就自个担着就是,不过我看她可不像是会忍气吞声的人,真要进了郡王府,怕是有得热闹瞧了。” 她冷眼瞧着,恭郡王那个老东西,怕是都未必斗得过许红鸾,行事虽莽撞,但也有些章法,而且郡王世子还被她笼络在手中,郡王行事都不免多些忌惮,除非真不要这个儿子,不然怎么都受掣肘! “一个小小的郡王府,怎么着都行,倒是后宫里的事情,不是那么好周旋的。”宫人轻叹了一声,道:“娘娘近日,确实颇受了些委屈。” 齐贵妃脸色就垮了下来,皇上接连几日,都歇在贤妃的清仪宫中,她这边还是拦人去请,他才勉强过来坐了片刻,就迫不及待的走人了。 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她真是越想越生气,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有了新人就忘了她这个旧人了。 还是说,她怀孕身材走样,皇上瞧着不喜了? 她伸手摸了摸脸,比以前圆润了些,但也并没有影响她的美貌,除了身材外,并没有什么变化,但身材确实臃肿不好看了,连腰肢都看不出来,她不由咬牙,待她生下皇子后,得尽快恢复过来才行,且让姓薛的先得意几日。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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