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遇见你_分节阅读_1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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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是何的简称。”

    他说:“你要一直用这个,不许改。”

    就这样,我的开机密码,就成了“shmilyh”。

    一用就是好多年。

    黑暗中,我突然睁开了眼。

    这不是梦。这是残存在我脑海里的片段。

    白天脑子里全是他,也就罢了,如今连睡觉,他都来捣乱。

    我恼火地爬了起来,接了杯水吞了片安眠药,气哄哄地继续睡。

    这一次,我梦见了苏亦。梦见了我们第一次相遇那一年。

    那年我四岁。爸爸所任职的初中来了一位新的女老师,教物理,长得温婉漂亮,身后是儒雅成熟的丈夫,和一个眉眼漂亮的男孩子。

    爸爸扯着我的手说:“诺诺,这是你张阿姨、苏叔叔和小亦哥哥,以后咱们就是邻居。”

    就这样,教师职工小区里,我和苏亦成了邻居家的小孩儿,也因为父母关系较好的缘故,不得不成了朋友。

    只是,并不像言情小说或者偶像剧里讲的那样——我和苏亦手拉手长大,从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变成了羡煞旁人的情侣。

    事实上,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亲密度,恰恰是逐年递减的。

    如果说,小学的时候,我们尚且可以一起去上学,等到了初中高中,他那个 大蝴蝶可是恨不得把我这个他妈妈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给甩得远远的。

    等到了高考的时候,我报了北京的n大,他认定我一心要去北京上学的想法很是媚俗,撇撇嘴,就把自己的志愿报到了上海去。

    我们是从小吵到大的,我咬破他的衬衫不知道有多少件,而他揪坏我的发卡更是数不胜数。所以,在听闻他本科四年之后考研报了我们学校时,我的第一反应,还不是那么简单的——这小子吃错药了吧?

    而是更加有深度的——来我们学校?要不要装作和他不认识?

    事实证明,我确实执行了那个很有深度的想法——苏亦打电话告诉我他要来我们学校复试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告诉他:“我撑死也就帮你订个宾馆,想要我带你逛校园和陪你复试,门儿都没有。”

    他立马以牙还牙:“求你了乔诺,你最好把宾馆的钥匙寄给我,我见都不想见你。”

    很显然,把宾馆的钥匙寄给他是不可能实现的,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去车站接他这件事,虽说我并不情愿,倒也早早地爬了起来,乘地铁奔赴目的地。

    从出站口里出来的那一秒,苏亦张开怀抱就把我给揽在了怀里,与此同时,嘴上流氓兮兮地说着:“呀,几年没见,你胸还是这么平啊。”

    就这样,我刚刚滋生出来的久别重逢之感,顿时烟消云散。

    把他带到了订好的宾馆,我头也不回地就回了学校。一方面,确实是因为和苏亦待在一起久了,我们俩势必得掐架,另一个原因却是——我第二天也有复试。

    体检,专业笔试,英语口试,专业面试……

    两三天来忙得不行,我哪里顾得上姓苏的流氓,直到第三天晚上万事应付完毕,这才得空给他打了个电话。

    却没想到,流氓苏居然已经踏上回程的火车,刚瘫在卧铺上准备好好补觉。

    我的嘴巴张了又张:“你、你要走怎么不跟我说声?”

    他在那边打着哈欠:“我自己都要累死了,你也累得不轻吧?再说了,就算你来送我也不会有什么真心诚意啊。放心吧,过不了几个月我们就成同学了,到时候有的是时间亲密。”

    果不其然,被他那个乌鸦嘴说中,他和我都如愿考上了研究生,再一次要凑到一起去互相嘲讽和打击。

    苏亦来到n大报名那天,我尽职尽责地带着他转遍了整个校园,等领着他去研究生公寓时,同寝室的男生撞了撞他的胳膊,暧昧地看向我:“女朋友?”

    我还没来得及否认,就见他大惊失色地赶紧撇清:“哪能啊!乱说话,这我哥们儿!”

    然后百思不得其解地掉头过去看向自己室友,仔细求证:“不会吧,你真看着……她像女生?”

    我黑着一张脸,摔门而出。

    自哥们儿事件之后,我彻底和流氓苏划定了楚河汉界——凡在n大校园之内及所有可能认识他和可能认识我的人面前,我们必须尽职尽责地扮演陌生人。

    听到我这个提议的时候,苏亦兴奋得简直要跳起来:“万岁!我这几天就在琢磨着,怎么才能不让你挡我桃花运——”

    认识那么多年,我的耳朵早已习惯将他逆耳的话语进行自动筛选和过滤,微笑着带上摁了双方手指印的江氏人造粗糙版合同,施施然班师。

    从那之后,我江乔诺和他苏亦,就成了所有人眼中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陌生人。

    相安无事地过了研一,学校里居然没有人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俩当真算得上是演技派。

    至于……喝得烂醉如泥,被他抱着遇到迟轩那次,则纯属意料之外的事。

    事情是这样的——我和苏亦,分别是老江家和老苏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独生子女,而我的爹娘和苏亦的爹娘,又都是中国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人——自打我和苏亦开始读研,他们四个殷切地向我们灌输着“孩子,你已经读研了,年纪不小了啊,谈朋友的事再不抓紧,好的可就都让别人挑走了啊”的观念。

    一言以蔽之,逼婚是也。

    可是他们逼婚,逼的却不是我和苏亦结婚,相反,世界上最最清楚我和苏亦是绝对不会走到一起去的人。

    基于这种大的形势,我自然不难想到苏亦这个绝佳的顶包人选,所以,那一天我灌苏亦酒灌得格外起劲,好不容易他大少爷松了口,认为装我男朋友的事对他自己好像也有些好处,结果就遇到了迟轩。

    一见迟轩,苏亦脸色就变了,等到听到他喊我妈,他更是阵脚大乱。

    迟轩带我回家的路上,苏亦给我发来短信:“死心吧大姐,装你男朋友已经够委屈的了,再认个儿子的蠢事,我才不干。”

    就这样,我一晚上的献媚喝酒功亏一篑,数百钞票皆付流水。

    真是要……谢谢迟轩。

    一晚上都在做那些个破梦,等到早上好不容易迷糊过去了,肖羽童给我打来电话,让我陪她去看运动会。

    我垂死挣扎,无奈敌不过她的死缠烂打,只好穿衣洗漱往学校赶。

    学校里,操场上战况激烈,站在树荫下面的我却是哈欠连天。

    肖羽童一脸看不过地捅捅我胳膊:“姐姐!我是拉着你过来看迟轩比赛的,你都要睡着了好不好!”

    我往塑胶跑道上瞥了一眼,情绪恹恹地抱怨:“我昨晚一晚上都在赶论文啊,不就是运动会吗?他参加你来看就好了,非拽着我干嘛?”

    肖羽童不乐意地撇嘴巴:“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嘛。”

    我叹着气 额头,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台阶,嗯,也不算太脏,索性往上面一坐,然后仰起脸看向日光笼罩之下的肖羽童。

    “那好吧,我坐这儿眯会儿啊,出结果了告诉我。”

    没等肖羽童再皱眉头,我就闭上了眼。

    刚刚眯了那么一小会儿,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我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瞅了一眼,然后就怒发冲冠了。

    是贱人苏。

    我从台阶上跳下去,站定,四下张望了一下,果不其然,东北方位一百米开外有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在人群中非常惹眼。

    好吧,我承认,之所以能够在人海茫茫中认出他来,是因为他头上那顶标新立异的橙色帽子。

    我朝肖羽童指了指那边:“我有点事过去一趟,待会儿回来。”然后赶在她发嗲阻拦我之前,赶紧逃窜。

    挤过人群走到苏亦身边的时候,他正要跳远,抬眼瞅见我了,就做了个手势,示意我等着。再之后,动作轻盈姿态优美地起跳、落定,惹得四周立刻惊叹声一片。

    “被我迷倒了?”等着老师登记完成绩,他分开人群朝我走过来,嘴上很是不正经地调侃着,“要来看我比赛直接来就好了啊,躲在那边装睡干嘛?”

    我被他恶心得直翻白眼:“天地良心,我真是被别人死拽来的。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大少爷您要参赛。”

    “不知道?”苏亦扬扬眉毛,再一开口,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抱怨,“研究生部这群老家伙个个懒得要死,我身为主席再不参赛,难道是要研部今年运动会参选名额突破去年只有三个的记录?”

    一听这话,我当场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今年几个?不会只有你自己吧?”

    “那哪能。”苏亦面有得意之色,“下地狱也得拖个垫背的,这是我多年来做人秉承的原则。”

    我敛了笑容,郑重其事地点头附和:“深有体会。”

    说话的同时,我随手接过苏亦手里的比赛卡看了一眼,然后就愣了:“这么多项目?铁人啊你。”

    “哈,有个比我还惨的,”苏亦朝我比了一根手指,笑得贼兮兮的,“除了一千五,其他全报了。”

    我咂舌:“不会吧?!”

    任何稍微与体育挂钩的运动,都是我的噩梦,真的没有一丁点夸张。本科时每学期体育课期末考试都是要考八百米的,别人轻轻松松就能在三分多钟之内跑完,我再怎么咬牙拼命也得拖到四五分去。

    就为了这个,高二时就拿了国家二级运动员证书的何嘉言,没少摇头叹气地感慨,我不具备运动潜质。

    这个节骨眼上没来由地想到他,我的思绪不由得一窒,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居然已经跟着苏亦走到塑胶跑道内侧的边缘了。

    我定了定心神,随口问身边的橙色帽子:“现在比什么?本科还是硕士?”

    “八百米。”

    苏亦收回看向起跑线的目光,然后箍住我的肩膀把我往他自己身前推了推,挑着嘴角幸灾乐祸地笑:“硕士的。那个比我还惨的人就要开跑了,背后标号是九的那个男生看到了没?就他,法硕二班的何嘉言。”

    我顿时石化当场。

    身后苏亦浑然不知地用手指戳戳我的背:“仔细看好了啊,学学人家运动天才八百米是怎么跑的。”

    完全没有了和他互相调侃的心情,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想要掉头就走。

    苏亦“哎哎”地喊着,自然而然地拿手拽我胳膊:“来都来了,干嘛这就走啊?”

    “我对体育比赛不感冒,你知道的。”我头也不回。

    苏亦可不管那么多,霸道蛮横地将我拽回来:“好歹也要看完这个。”

    好巧不巧,被他扳过身去的那一秒,起跑枪声响了起来。我根本就没来得及收回自己那不情不愿的视线,就与跑道上面从我右侧迅若疾风奔跑过来的那人,打了个照面。

    苏亦很是激动地喊:“9号,9号!”

    他的喊声还没彻底落定,我就目瞪口呆地看到,那位9号参赛队员衣袂一闪,继而身形稳稳地定在了我的面前。

    我脑子一蒙,苏亦也是困惑极了地愣了一下:“嘉言?”

    何嘉言恍若没有听到,也不开口说话,就那么突兀地站在跑道上面,一动也不动,只用那双清亮的眸子定定地盯着我看。

    直到四周围观比赛的人都因为这边的动静而小小地 起来了,何嘉言才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原来是因为他”,然后眉目深深地看我一眼,转身就继续跑了起来。

    苏亦如遭雷劈地扭头看向我,一脸的不解与惊诧:“怎么了这是——”

    我闭了闭眼,隐藏掉眼底汹涌慌乱的情绪,嘴上却在说着:“早说过我是八百米的煞星吧,是你不听的。”

    早说过,我不该来看。

    苏亦再想拖我去看本学院本科生的比赛,我自然是抵死不从。

    他一脸挫败地看着我,居然还妄图能够改变我的心意:“不是吧乔诺,好不容易我今天心情不错想跟你表现得亲密些,要不要这么不给我面子?”

    我举起一只手来做阻止状:“别别别,千万别,你跟我说这几句话的工夫,已经有好几个女生在瞪我了,求你了,放我回家补觉去吧。”

    事实证明,仅仅是想要补一个觉而已,不伤天,不害理,却是那么难。

    我刚要走出操场的大门,口袋里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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