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春秋_分节阅读_1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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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我楚名棠捏了几下肩,道:“夫君真是料事如神,柔然诸部那女子果然是储妃娘娘。”

    楚名棠冷笑一声:“除了她还有谁?世上没人会是凭空而出的,何况是这么一个不凡女子,且铮儿还赋予她如此重任,除了武媚娘还会是何人?这女子若从此隐居山林倒也罢了,出来抛投露面也想瞒过我楚名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

    楚夫人道:“夫君乃楚家家主,又早知铮儿与武媚娘之间脱不了干系,当然瞒不过你。如方令信这等绝不会想到名为楚家婢女竟是昔日的储妃娘娘。”

    楚名棠合上双眼,这几日他也已是心力憔悴,经过夫人这番揉捏竟有些昏昏欲睡,强打精神道:“今日北疆又来战报了,铮儿在枫林渡与薛方仲再度发生激战。”

    “这事你怎不早说?”楚夫人嗔怪道。

    “他麾下有三万大军,对阵八千西秦残军有什么好担心的,况且灰胡儿首领吕问天早已在此等候,并将渡口船只尽数烧毁。秦军再折五千,连雪狼骑主将鲁远亦死在华长风枪下……沈从放、鲁远、何炜、袁宗绍等等,一个个如雷贯耳的西秦名将竟都这么阵亡了,简直恍若梦中一般。薛方仲也只带三千残兵败将,直往西去了,想要逃出生天可谓希望渺茫。””有没有郭怀的消息?“

    楚名棠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他倒仍有名将风范,三千余人迂回穿插,竟突出三万胡蛮联军重围,不过赤勒族的图穆尔受明泰所命,不敢真正下杀手亦是主因。明泰的外甥杜承恩负责看守战俘,据他所报,郭怀当时失魂落魄,一口鲜血喷出五步之遥。唉,一个做叔叔的,被铮儿这孩子耍弄到如此地步,气血攻心已是轻了,还好并无性命之忧。“

    楚夫人笑得伏到了楚名棠背上,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有些担忧的说道:”原儿他怎样,没受何伤吧?“”夫人放心,原儿活蹦乱跳什么事都没有,不过听杜承恩道,他亦是怒气冲天,破口大骂铮儿,哼,简直迂腐!难怪铮儿将他留在郭怀身边,若是跟了去只会坏大事。“

    楚夫人亦叹道:”原儿还是一股孩子气,与铮儿轩儿大相径庭,也不知何时才能真的长大。“”其实……轩儿和铮儿都太过不凡,这才有了如今的兄弟之争。原儿,他单纯些也好,或许能比轩儿铮儿都过得舒心些……”

    楚名棠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不一会儿鼾声渐起。楚夫人给楚名棠盖上一张毯子,伏在他身边看着,眼中柔情似水,口中微微哼起苏巧彤所编的一首曲儿——【少年游】。

    第七十二章 一语成谶

    苏巧彤回到踏青园,紫儿紧跟在她身后。再度来到此地,想起那几个热闹喧嚣的夜晚,紫儿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苏巧彤看在眼里,似劝解一般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心里想要的,其实得到了未必是福,人哪,还是想开些为好。”

    紫儿没想到被苏巧彤一眼看穿,不由惊慌失措:“苏姑娘,小婢……小婢绝不敢胡思乱想。”这苏姑娘虽只是个外姓人,但觉得老爷夫人喜爱,就算府内李诚和张得利两大管事见了她也是毕恭毕敬,自己只是一小小婢女,被她知道自己还挂念着五公子,真不知会受如何处置。

    苏巧彤见她反被自己的话吓到了,苦笑一声,安慰道:“有何可害怕的,你又未做错何事。来到这踏青园,也不必过于执着尊卑之念,紫娟她们与我和轻如姐虽名为主仆,实如姐妹一般,无需拘束。”

    紫儿默不作声,心中想着:踏青园最吸引自己的,正是此处啊。

    “紫儿姐姐来了?稀客啊。”翠苓从屋内跑了出来。苏巧彤让她带着紫儿去找紫娟,自己走入楚铮的书房。

    柳轻如见苏巧彤回来了,笑了笑道:“巧彤要去北疆了吧?”言语间显然带着几分羡慕。她心思灵敏,早猜到楚名棠若要派人牵制赵敏,唯有苏巧彤莫属。

    “姐姐猜对了。”苏巧彤看着柳轻如,围着她转了数圈,忽噗嗤一声笑道:“轻如姐。快些将思念的话儿写于信上吧,小妹正好替你捎去,放心,小妹决不会私自偷看。”

    柳轻如涨红了脸:“有何可写的。”

    “这可不管,”苏巧彤将自己地一些杂物堆在一处,笑道,“小妹稍后进宫去见长公主,姐姐信若写好了就置于案上,小妹自会带走。”

    “见长公主?这是为何?”柳轻如算怕了苏巧彤,连忙转移话题。

    “自然是说服她带小妹去北疆了。楚伯父又不愿出面,小妹总不能真象那花木兰那般易钗而弁吧。”苏巧彤道。忽拍了拍酥胸,“姐姐你不知。方才小妹差点让楚伯父吓死。”

    “怎么了?”

    苏巧彤放低了声音,道:“楚伯父已猜出柔然诸部内那女子就是武媚娘了。”

    “此话当真?”柳轻如大惊失色,可仔细想了想,叹道,“此事原本就难以瞒过公公他老人家,而且相公既然敢在密报上提及陆眉之事,就应想到此处了。”

    苏巧彤哼了一声。道:“他亦是没办法。就算他不写,樊兆彦和王明泰各自密报中也会提及此事,不过无所谓了,对你家小相公来说,他已立下如此大功,楚伯父也不会这等时候追究。只会替他掩饰。他也应该算准了这点,哼哼,这种做法应称之为什么?恃功自傲。恃宠而骄,还是债多不愁,虱多不痒……”

    “好了好了,”柳轻如听不下去了,推着苏巧彤出了屋,“你这张小嘴就是从不饶人,快些进宫去吧。”

    两人嬉笑打闹着,但一出踏青园大门,顿时都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柳轻如缓缓说道:“妹妹一路走好,早去早回。”

    苏巧彤亦是施了一礼:“多谢姐姐相送,姐姐请回。”

    转身正想走,不料一人快步走来,差点与苏巧彤撞个满怀。

    苏巧彤柳眉一竖,可见那人二十余岁,体型瘦削,身穿六品官服,显然不是府里的人。为维持一世家淑女风范,苏巧彤只是微微皱眉,昂首准备离去。

    忽听柳轻如讶然道:“若诚,你何时来的。”

    苏巧彤想起这人这谁了。当初刚进上京城就撞见楚铮,这范若诚亦在酒楼之上,只不过当时他潦倒落魄,不像今日这般衣冠楚楚,举手投足之间已有几分官相了,一时竟没认出来。

    既然知道是何人了,苏巧彤倒也不便就这么走了,明知故问道:“轻如姐,这位是……”

    “他是姐姐的表弟,姓范名若诚。若诚,这位是……”

    范若诚心中酸楚,语带苦涩:“不必烦劳表姐,小弟与苏姑娘曾有过一面之缘。”他当初答应楚铮出仕为官,多少也与苏巧彤有那么一点关系(详情请见章节“吏部侍郎”开头部分),后被吏部任命为长平县知县,屁股还没坐热又被成奉之一纸调令到京城附近的陈县。到了陈县不久便听闻楚铮与苏巧彤之事已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范若诚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之后连续十余日都喝得酩酊大醉。

    今日到了楚府,蓦然看见姐姐与一身穿鹅黄衣衫的女子站在一起,那女子背影竟是如此熟悉!范若诚几不可自制,快步走到这边,可没想到她连自己是谁都已经忘记了,

    苏巧彤见他副神情,隐约猜到了几分,顿感此地不可久留,忙以进宫为借口离开。

    范若诚痴痴地看着苏巧彤远去。柳轻如也看出端倪来了,不由心惊肉跳,赶紧道:“若诚,你今日怎么来看姐姐了?”范若诚虽在陈县任职,距京城只有半日的路程,但他心高气傲,不愿在楚府门前低头,这几月竟一次也未来过。

    范若诚犹在魂不守舍,顺口答道:“小弟送楚四小姐回府,借此亦来看望表姐。”

    “四姑娘?”柳轻如不可置信地看着范若诚。楚倩素来眼高过顶,自己这表弟不过一介穷书生,县令才当了几月,怎么会认得她?

    在柳轻如的再三追问下,才知事情的经过。原来楚倩昨日约了几个官家小姐去郊外踏青,其中一位家中在陈县有座庄园。就提议去那游玩。从京城到陈县不过半日车程,而楚倩平日里亦时常在闺中密友家中过夜,便派人与府里管事李诚说了下,便向陈县而去。一路正游玩地开心之际,不知从何处冒出数十名劫匪,幸好楚倩身边亦有几位鹰堂高手在侧,但那伙贼子中亦有些并非庸手。一场激战下来,虽然将劫匪击退,但鹰堂亦战死数人,个个带伤。只能留在原地,只派了一人前去报官。范若诚赶到此。听闻伤者中还有楚府四小姐,大为震惊。不过他亦知道,就算楚家小姐不在此地,自己所辖境内竟然存在这么一伙劫匪,还伤了京中官员家人,降职免官已经算轻了。

    虽有了请辞地心思,但为了避免这些官家小姐回京途中再遭袭击,范若诚率陈县衙役捕快一路护送至京城。待到了楚府门外。也只说自己是陈县县令,而没说是柳轻如堂弟,楚府家人大都忙着照顾楚倩,只有两三人把他和陈县捕快衙役呼来唤去,将楚倩出行所带之物搬进府内。

    楚倩所住院子与踏青园相距不远,不过范若诚已憋了一肚子火。也并未打算为此事向表姐求助,可没想到一个鹅黄衣衫女子地背影竟使他完全乱了方寸,鬼使神差就这么跑了过来。

    范若诚刚向柳轻如交待了个大概。几个如狼似虎的楚府家丁拎着绳子向这边扑来。到了近处,见站在这小县令身旁地竟是柳轻如,不由停了下来。为首的家丁点头哈腰,挤出了一副笑脸:“小地见过少夫人。”

    柳轻如嗯了一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那家丁不由自主地将拿绳子的手放到身后:“夫人有命,将这陈县县令拿下治罪。”

    范若诚听了,傲气陡升:“表姐,此事你无需过问,小弟随他们去就是。”

    在他心中,表姐只是楚家小公子的寻常妾室而已,只是因楚铮宠爱才有了那么点权势,全然没有注意到那几个家丁听了表姐二字,脸儿已如苦瓜一般。

    那家丁诚惶诚恐道:“少夫人恕罪,少夫人恕罪,可这……这确是老夫人的意思。”

    “此事我自会向她老人家禀明。”柳轻如淡淡说道,“你们几个将我表弟带去偏厅等候。”

    几人连声应是。为首那家丁将绳子往他人手中一塞,满脸堆笑犹豫了下对范若诚道:“大人,请!”之所以犹豫,是因他还不知眼前这县令姓氏名谁。

    楚倩只是手臂擦伤,只是这番惊吓不小,仍伏在楚夫人怀中低泣。楚名棠仍在歇息,既然女儿并无大碍,楚夫人也就没将他吵醒。

    “……算了,既是你表弟,暂且就不用追究了。”话虽如此,楚夫人仍是满面寒霜,“不过你可要转告他,此案如不能查个水落石出,罢官免职是还是少不了的。”

    “婆婆,孩儿并非徇私,只是觉得此案有些蹊跷。”

    “哦?说来听听。”

    柳轻如来地时候已将此事前因后果细细想过了,发现有些地方的确有可疑之处:“四姑娘身边几个护卫都是赤堂堂主陈振钟地得意弟子,决非无能之辈,此番居然非死即伤,虽说是寡不敌众,但亦可见那些贼子并非等闲人物,而且撤退时竟不留下一具尸首。而陈县在京城管辖之内,如果真有一股数十人劫匪出没,历任陈县县令早该上报朝廷,并报刑部备案,可表弟他上任数月来,从未发现有类似记载。婆婆,孩儿觉得此案并不简单。”

    楚夫人是关心则乱,但听柳轻如这么一说,也觉得这事有些古怪了。难道是方家?应该不会,别的且不说,方家历代书香,方令信绝不会拉下老脸来对付一个小姑娘。楚倩含泪抬起头,道:“娘亲,轻如姐所说甚是,孩儿亦感到此事不应怪罪范大人。而且听那些贼人说话,有几人明显带有京城口音。”

    楚夫人悖然色变:“京城何人这般大胆,竟敢伤我楚府中人。轻如,叫张得利带上你表弟去刑部,找滕侍郎,让他即刻派八大门捕快彻底清查此案,如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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