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他挣扎地躲开致命一剑,脸颊却被划了深深一道伤痕。
等那血一涌出来,浸湿了眼角,千穗也觉得,世界都是红色。
千穗问他,想不想死。
季小七一声不吭。
千穗说,你武功呢?
季小七说,被长老废了,他知道什长老对江湖已经宣称自己死了,所以他躲在这里养伤,想着怎么回去报仇。
千穗说,你把你的内力给我,我不杀你。等我想杀你了,就杀你,但是害你的魔教长老,我给你杀了他,不只杀他,我还要杀所有魔教的人。
季小七大笑,我能选别的么?
千穗说,能,现在就死。
季小七没选择死,他就这样成了千穗锁在身边的奴隶。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补考,谢谢大家的留言。下一篇文我打算回归虐风。。。
二十章(完)
千穗要季小七将内力传给她,季小七说,我可以在传功的中途弄死你,你还要么。
千穗当时一剑就杵在季小七脖子上。
季小七又说,但是我可以教你噬魂功。
千穗记得上官影说过魔教百年前独创的噬魂功,可以吸取人的内力。
但是季小七的伤重的不能再重,而且他抓住了千穗想要内力的心理,算准了不会被杀。于是他往山洞这么一躺,就不动了。任千穗怎么拿剑威胁都没用。
山洞隐藏在内谷,洞口尽是些野草,季小七白日里做一些捕捉野兽的陷阱,却不能走动,千穗跑去溪边插鱼,顺便寻找上官影的尸体,还有草药。
两个人就这么开始了诡异的野人生活。
季小七伤了左边三根肋骨,右手手筋被挑断,被包在布里,脚筋也被内力震伤,走起路来跌跌撞撞,肋骨受伤又不能爬行。满身血污。
千穗自己也不好看,蓬头垢面,满脸泥痕,尤其是双腿,膝盖高肿,又整日往冷水里泡。落下了病根,不久之后,每逢阴天都会酸痛难忍,很久之后,才知道自己得了风湿。
这还不重要,最受不了的是那几天。
千穗因为把裙子扯掉了,每天只得光着双大腿。
季小七每次看到那双细长的腿,目光都毫无反应,有一次还嗤笑道,“木头棍。”
千穗扒开鱼,撕了一片塞进嘴里。
季小七优雅地嚼了嚼,“你怎么不笑?”
“笑?”
千穗目光有些恍惚,看向山洞外的月亮。
不禁嘴角弯起来。“我能控制住自己不哭,都已经很难过了。”
季小七定了定,道。“不错,至少你还会苦笑。”
“你会什么?”
季小七耸肩,“我会哭笑不得。”
千穗怔了怔,看了看季小七,又瞧到了那脸颊的伤疤,突然意识到,自己亲手毁了江湖上最美的一张脸。
“恨我么?”
“啊?”
“我毁了你的脸。”
“哼。”
季小七丢下鱼骨头,翻出一只鸡腿,“本王命都要没了,还差一张脸?”
“听说你是皇族的王爷?”
“侯爷。”
千穗憧憬了一下侯爷的生活,阴霾的心情暂时得到了缓解,“你是魔教教主?”
“爹走了就是我。”
心情又沉重,“是你下手埋伏子午门的马车?”
季小七微微一怔,“什么?”
“…………”
看着季小七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千穗想起那个时候的云裳,被上官影踩在地上,上官影当时候,说了什么了?你以为你装的很像?
拨了拨火堆,千穗淡淡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么。”
季小七坦然大笑,“本王被长老弄成这样,已经废人一个了,你爱信不信。”
千穗拧过头,“我确实不信。”
然后学着上官影的口气道,“你想说你呗长老背叛,魔教背地里做的缺德事儿你是一无所知,现在又无辜可怜还被我挟持?你以为你装得很像?”
季小七反笑,“你觉得我脾气很好?你说这话我不会生气是么?”
气氛尴尬。
僵硬了一会儿。千穗换了个话题,“跟你说说我爹吧。”
“上官影?”
“恩。”千穗将鱼骨头捡起来,都丢尽火里,“等我将爹的故事都讲完,叫你记住上官影这个人,然后我就会杀了你,等你去黄泉,一眼就能认出爹,跪下给爹忏悔。”
季小七翻了个身,不乐意道,“那本王不听。”
千穗盯着火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你说,我要是变成上官影,是不是就能一直把他记在心里?”
“怎么变?”
千穗突然神色诡异地看向季小七,玩起变态般的嘴角,“季小七?你记不记得你说过要娶我?还说我生得丑?配不上你?你不爱听我爹的故事是不是?这样吧,我把你这张脸全都划花,然后划得你比我丑,咱然你娶我,好不好?”
季小七打了个冷战。
千穗温柔道,“听不听?”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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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
季小七穿戴好黑纱,摸了摸千穗的头。
千穗反手一剑,差点又在季小七的脸上划了道疤。
季小七心惊,“门主姐姐您能不能女人一点?”
千穗外头梳起了马尾。“你要知道我是女人就别跟我动手动脚。你的脚筋样了两年才能走,我可不想再背你。”
季小七带上斗笠,哈哈大笑,“你下面我都看到了,还说什么授受不亲呢!”
千穗拍桌而起。
季小七摸摸鼻子,跑出去。
其实是这么回事,两年前山洞里的某晚上。
千穗睡醒起来,发现季小七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大腿,低头,一看,光着的两条大腿,流满了血。
从那天以后,季小七看千穗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
毛手毛脚的毛病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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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会结束刚半年,子午门投靠魔教的消息放出的那时候,千穗正感染了秋季风寒,而季小七,则正在发高烧。
季小七不愧是侯爷,千穗给他找了高档客栈,又洗了冰水布巾按在他额头,季小七盖了两层棉被还冷得直打寒战,烧的糊涂了,昏昏沉沉还哼哼唧唧的。
千穗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觉得鼻水就要奔腾而出了。
季小七翻了个身,嚷嚷冷。
千穗手脚发寒,膝盖也疼。
季小七这么一嚷嚷,立刻泛出怒气。
将布巾丢进水里,换了块新的,拧了拧,甩在季小七头上。
“你还是不是男人?风一吹就倒!”
季小七眨眨眼睛,神智似乎清楚些,摸摸额头冰凉的布,嘿嘿一笑,“你不也流鼻涕……”
千穗微微一笑,二话不说地拿起季小七额头的布巾就往自己的鼻子上呼啦这么一抹,然后千丝万缕地再照着季小七额头上乎过去。
季小七吓得噌地坐起来,缩进床脚,极度惊恐。
“别拿过来!你变态!”
千穗看了看布上面的鼻涕,似乎对季小七的反应特别开心。
“我喜欢别人叫我变态。”
“你这人!……变态!”季小七惊恐地挥手,“拿走!恶心死了!你这样的,谁敢娶!”
千穗突然不笑了,“我是我爹的媳妇,我等我爹回来娶我,我不会嫁人的。”
季小七还惊恐地盯着擦满鼻涕的布巾,缩成一团。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
千穗将布巾丢进水盆。
季小七惊指,“你拿这水给我敷?”
千穗本来也挺怕说这些恶心的,只是看着季小七从未有过这样的模样,不禁来了坏心眼,毫无笑意地咧开嘴道,“是的,我都把鼻涕弄进水盆里去了。就这么给你敷额头来着。”
季小七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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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季小七隔着黑纱都能感到一阵寒气,“你在想上官影?还是回想起了什么变态的事儿?”
千穗回神,端起粥,蹙眉,“吃饭。”
“来送饭的弟子都给你吓跑了。”
千穗闷头喝粥。
“你昨天将八名长老的内力都吸了大半,现在全子午门都恐慌了。把你当成妖精了。”
“没人还记得我曾经是六代弟子。”
千穗稳稳当当地喝干净了一碗粥。
季小七优雅地放下碗筷,扭了扭右手,“真没想到,我这手还能端起东西来。”
千穗垂下眸子,突然道,“你给我感觉,像一个人。”
季小七顿了顿,“谁?不可能是上官影,虽然我脾气也不小,但是绝对不变态。”
“是我想杀的一个人。”
季小七沉默了。
千穗跟季小七说过要杀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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