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算太长的余生,但是这种欲望总是无法凌驾于理性和道德之上,即使有这样一个女孩,他的身体也注定无法陪伴她共度百年,她将在痛苦的回忆中孤独的度过很多年,况且自己这样的身体,也注定了无法像健康的男人那样给她足够的呵护和安全感,甚至无法给她“性”福,所以从道德上讲,自己这种高位截瘫的废人就不应该有对象。但越是这样想,就越不甘心,就越想证明自己不是那么的残废,那么的无能。
两年的时间里,这种是是非非,感情与理性,欲望与道德,几乎时刻都在尹恪诚的脑中战斗着,连他自己都无法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苏颖的出现令一切的问题都具体化了,只是依然无法下结论。尹恪诚知道自己不能主动,也不应该主动,但是被动的接受就是正确的态度吗?
还有,尽管没问,但他有九成的把握,苏颖没有男朋友,那衣服就是她哥哥的。
或许现在需要一枚金币。
苏颖的独白
苏颖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对这么个仅仅是值得同情的对象报以如此强烈的感情,从尹恪诚家回来她就一直窝在沙发上想这件事情。
在苏颖的印象中,坐轮椅的残疾人除了极个别像张海迪、桑兰等人被大众媒体广泛称誉的之外,在现实生活中却似乎是根本不存在的。她在美国偶尔遇到过,但也从来没有真正与这样的人打过交道。她知道国内的无障碍建设很落后,就连Γ这样的国际著名设计行接下的case里,无障碍建设依然很薄弱,也是客户最经常要求简化以降低成本的item。她出入都是私家车,鲜有搭乘公共交通工具的时候,但是看看上下班期间挤得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公交车,就可想而知这一群体是无法借助廉价的公共交通工具出行,也就意味着他们很难获得工作机会,那么他们就更没有买车或者搭乘出租车的经济实力,恶性循环。还有医疗保障,qq新闻经常会有某某残疾人的悲惨境遇之报道,考虑到中国14亿人口基数,这种典型所代表的人口也要有几百几千万吧。
苏颖在沙发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想起在shopping mall与尹恪诚的偶遇。那次真的太过意外,也太过震惊。每次回想起售货员对他□裸的侮辱,苏颖就有去砸柜台的冲动。尹恪诚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的魅力与她认识的那些男性,比如她的兄长,截然不同。没有丝毫的张扬,甚至有的时候自信都不太足,就连笑起来都很含蓄,苏颖怀疑他是不是从未开怀笑过。这个人,他的身体,从胸口以下没有知觉。没有知觉,是怎样一种感觉?苏颖不是没有尝试过想象自己从胸口以下失去知觉的情形,那个念头令她几乎喘不过气,现在想来依然揪心。她轻轻的打了个冷战。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微笑着面对自己,礼数周全。苏颖在网上回答过不少购房求助的信息,“六号老兵”只是她帮助过的一个网友,论坛上也送过礼物了,别人也都是这样就罢了。就算和他一起去看房子,他不但过于隆重的请客去le palourde te吃午餐,居然还要再额外斥巨资买名表送给自己。原来对他来说,仅仅是这样的帮助也如此难得,如此的弥足珍贵。
哦,又或许,苏颖转念一想,他是别有居心的。与那些自信满满的追求者不同,他的情感藏得非常深,永远被一张叫做“自卑”的网遮盖着。尽管每次想起来都心痛,苏颖还是尝试着换位思考。如果她自己变成那样,还敢喜欢任何人吗?不,不可能,因为自己一定会自杀的。苏颖再次叹了口气,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正看到他昨天送的那束花。的确很漂亮,放在这个房间中也很合适。但是除了送表之外——送花只是礼仪教养使然,他从来没有流露出这种情感,苏颖只能用女人的直觉去判断,而不能像过去那样能找到有力的佐证。
那么自己呢?
苏颖的视线又落到了已经拼好的蒙娜丽莎上。她是真的很怜惜他,忍不住的就想拭去他眼中的悲哀和忧郁。当他在她面前无助的流泪时,她是多么的想把他揽入怀中,让他把委屈宣泄出来。只是,就算能宣泄,他也无法再站起来了。苏颖觉得那一刻自己真的过于疯狂,为什么要吻他?好吧,那是一个怜惜的吻,换做别的男人,她也一样会吻下去的。那么接下来呢?她居然配合他,被他挑起了□!天哪!这就不是疯狂,而是鬼上身了。
为什么是他?!
苏颖庆幸自己是女人,不像男人对□有那么强烈的要求。工作之余,她也时常去酒吧喝个小酒,但从不酗酒,更不乱来。也不是没有被oand诱惑过,但始终不敢尝试,那纯粹是自我保护,不想把运气浪费在这种事情上。且她的工作一向很忙,有限的精力也基本被工作消磨殆尽了,哪还顾得上这些。或许是太久的禁欲令她对男性的身体有着太强的渴望,尽管尹恪诚的小鸟不太好使,但他的宽肩窄腰和他性感的微笑真的很有诱惑力,而那次失败的尝试甚至令苏颖忍不住想再来一次直至成功。她的好奇心足以杀死世上所有的猫。
好了,不要做春梦了。苏颖苦笑着起身想给自己煮杯咖啡。那个人,做朋友应该还是不错的,他没有那么强的占有欲和攻击性,那可能不是很male,他甚至对自己有些过分的玩笑都生不起气来。
视线一错,苏颖又看到了餐桌上的战车模型。哦,那是他亲手做的,威风的虎式坦克,打磨得很精细,喷漆也很均匀。苏颖听他说了之后真的到论坛上看了他发的帖子,前后忙乎了四个月,就为了一顿饭,送给自己了。他一个人,应该也很孤独。
苏颖想起儿时看过的童话,两只小熊找到了一块蜜饼,狐狸主动要求帮他们切分,一下子把蜜饼掰成了一大一小的两块。小熊很苦恼,不知道是哥哥该拿大的,还是弟弟该拿大的。狐狸说你们不要为难,我在大的那块上咬一口,两块不就一样大了吗?小熊很高兴有这样的解决方法,于是狐狸就在那块大的蜜饼上咬了一口。但这一口咬得太大,令大的这一块又变成了小的。狐狸说,别着急,我再把那块咬一口,不就行了?就这样,狐狸不停的把大饼咬成了小饼,小饼咬成了大饼,一直到整块蜜饼都进了自己的肚子里,他才把只剩下一丁点儿的蜜饼交给小熊兄弟,给,现在它们一样大了。
苏颖把战车抱在怀里,法国大餐,手表,战车,似乎还是自己得到的稍微多了一点。
拉德斯基进行曲(i)
尹恪诚发现只要没有苏颖的干扰,自己总是能下定决心不再与她牵扯不清的。但是现在,面对着苏颖给他留出来的午餐,他的决心又开始摇摆。
那天苏颖走后,尹恪诚本以为战车都让她拿走了,他们之间就不该再有什么往来了。苏颖一再叮嘱自己不要去樱园下定,那就先不去,等她的消息。买完房子之后,再请她吃一顿饭,之前不要再有更多的纠缠不休了。偏偏苏颖转眼又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星期一下班前,苏颖打电话问尹恪诚晚上能不能去他家做饭吃:“一个人吃饭我真的懒得做,估计你自己吃也是糊弄,不如咱俩就凑合凑合一起吃得了。”尹恪诚几乎听成了“不如咱俩就凑合凑合一起过得了”,吓了一跳,半天没应声。
苏颖主动提出去尹恪诚家做饭已经觉得有点尴尬,尹恪诚又迟迟不回答,自己便觉得越发狼狈,重重的咳了一声,尹恪诚才回过神来,连声道:“好啊,名家料理,我当然来者不拒。要不要我去买点什么材料?”
“不用了,你也不会买。我准备做黑椒牛柳,鱼香肉丝和蚝油生菜,能吃吗?”苏颖几乎有些欣喜的报菜名。
“没问题。”
“嗯。那你就在家乖乖等着吧。我保证这次会很快做好的。”
又是一次温馨的家庭晚餐。苏颖是来干活的,却说得好像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一个人住做两个菜都嫌多,可是不做点东西吃又很技痒,来你这儿不但可以展现我精湛的厨艺,两个人都能吃到好吃的热饭菜,你明天中午也不至于再吃泡面,大大的好事哦!”
苏颖可以这么说,尹恪诚却不能厚着脸皮得了便宜卖乖,他很真诚的感谢苏颖,只是担心她回家时的安全。苏颖挥挥手让他不必担心:“我经常加班到十点钟才回家呢,你是不是csi看太多了呀,哪儿那么多变态。”
于是,尹恪诚有了黑椒牛柳,鱼香肉丝和蚝油生菜作晚餐和第二天的午餐。而第二天的晚餐则是香菇油菜、红烧鸡翅和醋溜白菜。那么第三天会有什么吃呢?尹恪诚在挣扎中想入非非。
十一点半休市后尹恪诚扶着电脑桌轮流伸展了一下身体两侧的肌肉,然后从冰箱里取出苏颖前一天留出来的菜。苏颖还很细心的从她自己家里带过来两个中间有隔断的保鲜盒,其中一个装香菇油菜和醋溜白菜,另一个装红烧鸡翅和米饭,这样尹恪诚中午只要用微波炉热两次菜,洗两个餐具就可以了。
午餐刚热好苏颖就打来了电话,前两天她都是下午才打电话过来的,难道有事吗?
“吃饭了?”
“正准备吃。你呢?”
“等会儿。有个不幸的消息,我明天要出差,晚上也得加加班,所以……”苏颖没有说完,尹恪诚立刻就明白了:“哦,你工作要紧。晚上加班有吃的吗?”
“有啦。本来今天还想做鱼吃呢……”不知道苏颖的沮丧是因为不能展现厨艺还是因为不能和自己吃饭?尹恪诚连忙安慰她:“下回我请你吃。”
苏颖果然立刻就被哄得开心起来:“你做啊?”
“呃……张爽说过我们小区外有家酸菜鱼很有特色……”(这是一年前的信息好不好)
“是吗?嘿嘿,那可以考虑。好了,先不说了,工作。你晚上——”
“一定好好吃。”
“ok。”
于是就只有这两盒饭菜留了下来。尹恪诚几乎不忍心把它们一次全部吃掉,好在苏颖留的分量足够,午餐他就只吃了一半的饭菜,晚餐热一热还可以继续享用苏颖的厨艺。
拜现代科技所赐,即使两人相隔千万里,依然可以通过电话和网络连接彼此的时空,分享彼此的心情。尹恪诚每天都要下好几次决心不去招惹苏颖,但是苏颖经常能发现一些好玩的街景用手机拍下来发给尹恪诚,ck用上百条牛仔裤堆砌的创意广告,把身体涂成白色在街头表演活体雕塑的艺人,甚至还有酒店洗手间做成人体造型的洗手台,每个都是宅男尹恪诚前所未见的,于是每一次他都很认真的回复她,尤其是苏颖在机场等待登机的时候,更会直接打来电话追查他的一日三餐。尽管每次通话都只有短短的三五分钟,尹恪诚却能回味三五个小时,同时提心吊胆的等待苏颖安全着陆的平安短信。
最让尹恪诚无法理解的是自己每天晚上一定要开着qq等苏颖上线,尽管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约定。不过相较之前苏颖只在有事的时候才上线的状态,这十天她只要在酒店独自一人工作的时候就会打开qq,跟尹恪诚聊上几句再去工作——基本上这件事每天都会发生。有时候苏颖晚上要工作到很晚,尹恪诚就开着qq在线陪她,并不聊天,只是让彼此的头像显现在好友列表的第一位。偶尔太晚,苏颖要尹恪诚去休息,尹恪诚也不应她,只是有些赖赖的发过来一个喷火的小企鹅,苏颖便美美的一笑,由着他。于是乎到了后来——具体就是苏颖到了香港以后,尹恪诚索性懒得再去下劳什子决心了,一切跟着感觉走就是。
苏颖这一走就是整整十天,先去了上海,又从上海派到深圳,再从深圳去了香港,直到周六才返回北京。香港至北京需要飞三个半小时,早机也要中午才能抵港。连续超负荷工作了十天的苏颖虽然很挂念尹恪诚,回家洗了个澡后实在累得坚持不住,死死的睡了一大觉,直到天色大黑了才醒过来,抓起电话打给尹恪诚。
“睡醒了?”
“嗯。”
“吃饭了吗?这回换我问你。”
苏颖无力的笑了笑,答道:“没呢。你来帮我做?”
“我现在只学会了煎蛋,不想委屈你。”
“那怎么办?我又累又饿。”
“帮你叫份外卖好不好?”
苏颖知道不能指望尹恪诚给自己做饭,更不能指望尹恪诚过来接自己去下馆子,而她实在没力气出去了。
“嗯。那你帮我到da mario要份墨西哥辣披萨,土豆沙拉,烤鸡翅,还有……我记得那家披萨店旁边有家粤菜馆,不知道能不能让送外卖的伙计帮忙买一份虾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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