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一回。 “韦三喜,你如此千方百计的想置我们于死地,究竟是何居心?”郭正阳则怀疑道:“莫非你已在为朱元璋做事了?” 韦三喜也不怕承认,傲娇的道:“是又如何?” 甄血霉闻言脸色又一变,后知后觉的想道:难道我被他利用了? 她还能后知后觉,看来智商还不是不能拯救! “我江山门乃是堂堂正义之师,本可以解救百姓脱离苦难,就因为是女儿之身才不得豪杰义士的认可,实在是一个天大的遗憾!”郝姑姑道:“反观朱元璋,为了一己之私,不知残害多少的武林豪杰,有的人却以助纣为虐为荣,真不知道他们的祖上是否觉得很蒙羞。” 眼见边学姬到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各路豪杰义士都不想错过看好戏的机会,于是再次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无巧不成书,这一回来居然就让他们听到了郝永安这番充满正气的言语,俱都不禁暗中心动。 连甄血霉、韦三喜带来的人也对江山门的所作所为有了改观。 韦三喜四顾了一眼,心里连连大叫不妙!于是恼道:“无耻女人,休得在此妖言惑众,破坏了我大明的声誉!” 甄血霉没有为朱元璋做事,此次前来不过是为了郭正阳与郝永安争风吃醋罢了。看在表姐边学姬的面子上,她已不打算再为难郭正阳和郝永安了。只是韦三喜这样一来,就得把她本与郭正阳在一起的立场带偏了。 郝永安对韦三喜笑道:“你现在心里是否很后悔,真不该与我多说这么多话,一上来就动手杀了岂不是很好!”她语音虽轻,但中气十足,这字字句句就好像在各位豪杰义士耳边说的一样。 韦三喜眼珠子转了几转,突地仰天大笑起来,道:“今晚若是换了别人,你这番话只怕真能说得众豪杰义士对我朱明敌对起来,但你是江山门来的女子。纵然巧舌如簧,大家也是不会轻易信你的。”他目光转向郭正阳,继续道:“郭正阳,你丢掉男人的尊严帮着江山门的妖女母鸡司晨,做尽杀人放火,淫乱无耻的勾当,真让我失望!” 郭正阳不答。 韦三喜道:“郭正阳,你如此护卫于她,难道你早与她苟且了不成?”他就是要狠狠的毁掉郭正阳在甄血霉心里的美好形象,否则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得到甄血霉的青睐。 边学姬闻言研究的看着郭正阳。 甄血霉也等着听他解释。 郭正阳剑眉微跳,怒火顿时上涌,喝道:“你的嘴实在是太臭,看来是我平日里表现得谁都好欺负了!” 韦三喜眼见郭正阳杀来,就知道今晚不能善罢甘休了,于是沉着应战! 郝姑姑道:“边女侠怎么不劝架了!” 边学姬道:“事情已经明了,我再劝架就是助纣为虐!” 四下的豪杰义士听了他们这般言语,心中又不觉释然,暗道:‘是呀,别人还有可说,这江山门女人想母鸡司晨本来就有违常理,郭正阳却还要如此护着郝永安,想必也不是男人大丈夫。’ 其实这些人何曾仔细了解过义薄云天的江山门?但江湖上历来是人云亦云,都以为自己听到的,或自以为是认为男人当家做主的观念错不了!刚对江山门及郝姑姑生出的一点同情之心,又即刻为之尽收,然后嗤之以鼻。 要知道世人的心理,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从众,便是十分明理之人,置身广大百姓之中,也往往会身不由主,做出自己都觉得很莫名其妙的事。 郭正阳暗叹一声,知道自己和甄血霉、韦三喜的事,已不能如自己先前所料想那般好解决了。转头看了郝永安一眼,只见她竟仍然面带微笑,竟真的未将生死之事放在心上。 为了江山门能早日实现天下大公,郝姑姑早就做好舍生取义的准备! 笔下写来虽慢,但当时却绝无容人有喘息的机会,郭正阳才一沉吟,四下群豪已乱喝道:“多说什么,快快将他两人一齐逮捕了送朱元璋那里去。” 甄血霉这时冷笑道:“看看,看看他们的嘴脸,这就是你们江山门追求的武林公道,天下大义,到头来还不如朱元璋是个男人的身份好用!”她不嫌事大,继续激化双方的矛盾。 边学姬也闻言叹息不已,‘是呀,女人要想为天下当家做主,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因为是个男的都不愿意母鸡司晨!’ 韦三喜大喝道:“郭正阳,你还想帮母鸡司晨么?”双臂一振,右上左下都布满了力量。他的身材本就有些壮实,这招‘顶天立地’一摆出来,便更显得威风凛凛,四下群豪见了也忍不住的要哄然喝起彩来。 郝永安不动神色,缓缓道:“只你一个人上和我打么?” 韦三喜闻言心头一凛,突地想起了一件事,久闻郝永安的武功并不输于任何男子,自己如此心浮气躁能讨得好吗?于是呆呆地站在当地,脚步间竟无法移动半步! 郭正阳哈哈笑道:“江湖人物,原来多的是盲从之辈……”话音未落,四下里就已响起了一片怒喝之声,他这句话实是动了众怒。 郝永安却不明白郭正阳此举何意,只得为他干着急。 甄血霉连忙出来帮着郭正阳解释道:“他不是那个意思……”然而这个解释自己都不信,何况那些豪杰义士。 真是不解释还好,解释反而使得场面更乱了! 韦三喜却开心得很,因为郭正阳一旦得罪了众人,就是在自掘坟墓,自己省得一场麻烦,何乐而不为! 哪知在纷纷扰扰之际,郭正阳却依旧正气凛然的立在人群里,动也不动一下,大喝道:“住口!” 边学姬问郝姑姑道:“他这是怎么了?” 郝姑姑道:“我不知道啊!” “难道是魔怔了?”甄血霉回头对郝永安道:“都是你这妖女害的啊!” 郭正阳这一声大喝,当真有穿金裂石之功力,四下群豪俱都心神一震,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 大家以为郭正阳这样做,真的很愚蠢吗? 还真不是的,因为他早已成竹在胸:韦三喜、甄血霉带来的豪杰义士虽然很多,但是其中良莠不齐,一旦对杀起来反而易自乱阵脚。他刚刚说那话的目的,就是想提前扰乱他们的局面,然后好趁机冲出这来宾城去!凭着自己、边学姬和郝永安的武功,要杀出一条血路还是能办到的。 边学姬再看看郭正阳,突然明白了他的想法,今晚一闹,这来宾城他们真的不能再勾连下去了,不如早早的趁乱离开。 只见郭正阳目光凛然望向韦三喜,大声道:“不论事情如何,郭正阳都要先请教诸位豪杰义士:江山门到底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歹事落在你们眼里了?她们不过是以女儿柔弱的身躯,拼命的为天下百姓主持正义而已,难道这就犯了不可宽恕的滔天死罪?这对女人公平吗?” 边学姬听了郭正阳一席话,连连点头,开始重新审视江山门那些女人的所作所为了。 甄血霉还在纠结郝永安是否喜欢郭正阳这件事,“郝永安,本小姐久闻江山门的女儿个个都是巾帼英雄,光明磊落!本小姐现在就要一个确切的答案,有那么难吗?” 郝姑姑闻言,再看看眼下情势,知道再不说出一番话来释疑,只会让自己和郭正阳的处境越来越糟糕,于是道:“我有喜欢的人,他叫归有信!” 能少一个敌人,她和郭正阳面对的压力就会少一分! 甄血霉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果然就不再没事找事了,乖乖的退到边学姬的身后。至于郭正阳究竟喜不喜欢自己,来日方长!“表姐!” 边学姬闻言点头。 郝姑姑听见了二人是如此关系,然而群敌当前,知道边学姬是个好女子,也就不以为意了! 韦三喜想不到直到此刻,他还能有此一问,不觉呆了一呆。 郭正阳胸膛起伏,又喝道:“你们若是回答不出,江山门的女儿为什么不配领导天下,就一边看热闹去。郝姑姑是江山门的人,韦三喜也代表朱明,二人之间的事只能单独了断,与旁人无关。韦三喜便是将她打败,千刀万剐,我郭正阳也无一句怨言,只怪郝姑姑学艺不精。但你们若是在酒后听了韦三喜的片面之词,就作出一副替天下除害的姿态,妄言正义公道,我郭正阳一定奉陪到底,不死不休!” 他浩然正气,滔滔而言,当真是字字掷地,俱可成声。 不仅韦三喜闻言色变,四下的豪杰义士更是心中怦然,只有一个人的脸上却仍阴沉得有如窗外的夜色,直到郭正阳的话已说完许久,他才冷冷的道:“如此说来,你定要执迷不悟,甘愿做江山门那些女人的走狗了?” 郭正阳道:“阁下是谁?” 那人道:“在下催牛,少林俗家弟子,也是今儿来宾城的守将。”话音一落,才让人看清他的庐山真面目。 边学姬道:“你来做什么?” 崔牛见美人问话,连忙笑道:“我也是来劝架的!”他其实是来阻挠郭正阳和郝姑姑联络反明豪杰义士的。朱元璋的宗旨是一山不容二主,其他势力,包括江山门都别想死灰复燃,卷土重来。 边学姬是个有主见的奇女子,当然是不信他这鬼话的。 崔牛道:“还是那句老话,传言不可尽信,朱明义军舍生忘死的解救天下百姓出水火,乱世之中,难免会误杀了豪杰义士,然而大体都是好的,哪有你这江山门女人说的那么不堪!” 郝姑姑笑道:“一句误杀就可以轻松掩盖朱元璋的罪恶,朱明朝廷可真会拿豪杰义士的生命当儿戏!换作是我江山门女人误杀了那许多的豪杰义士,怕是要人人喊打,不死不休了!做男人就是好啊!” 崔牛不说话。 郭正阳朗声道:“正是这样的!天下对女人真不公平啊!” 边学姬道:“天下何时才会对女人公平一点啊!” 郝姑姑道:“江山门正在追求女人想要得到的公平!待江山安定之后,一定会实现女人帮男人顶起半边天,不让男人们再觉得很辛苦!” 韦三喜道:“你这女人,真是在说笑话,花花江山何时轮到女人来主宰了,还妄图顶起半边天,简直是痴人做梦!” 反派男主角既然已经换成了崔牛,韦三喜即便有再大的来历,现在也得靠边站了!人家可是一城守将,少林弟子! 崔牛道:“江山门的女子,如果不服,就和我一战如何?” 事已至此,郝姑姑只得勇敢面对了。况且她还有一件利器,成春香的家传霹雳雷火丹。“既然已不可避免刀兵相见,那么郭大哥你战韦三喜,我就来试试少林派的高招了!” 一个女人,竟敢向武林中第一大派的少林弟子挑战,这实在是足以震动整个江湖了!四下豪杰义士闻言,都不禁又为之窃窃私语起来。 原本拥立在楼下的豪杰义士,此刻竟忍不住一跃而上,有的甚至攀着酒楼的飞檐,探身向内观望。 城里的百姓则是惊慌了,连忙的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不敢再出来围观。 韦三喜目光一扫,见到自己带来的帮手此刻竟都成了观众,心中也不觉有些后悔!他还真不知道人多误事乃是必然,又何况这些人来自四面八方,毫无目的,自然会宛如一盘散沙,又岂是他一时间号令得了的?既然外人不可靠,他现在就只能自己上了,待收拾了郭正阳和郝永安,就和他们算账。当下缓缓挽起衣袖,冷笑一声道:“二位既如此求死,我就不客气了。” 郭正阳冷笑一声,立即除去碍手碍脚的长袍大袖,然后蓄势待发。 甄血霉知道郭正阳的武功,非同小可,一旦打起来,稍有控制不好,难免会伤及无辜……她怕受到池鱼之殃,于是连忙拉着边学姬退到墙角坐下。 崔牛这时却假笑道:“有趣有趣,只是这地方不够大,我再将那边的桌子拉开些。”言下之意,好像是别人在比武,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牌面都准备好了,就等主菜开席。 等崔牛收拾的差不多时,边学姬才又走了过来,笑道:“且慢,打架嘛,我也来一个。崔将军可否答应?” 郭正阳道:“不可!” 郝姑姑道:“这是我们江山门和明朝的事,边女侠何必又来蹚浑水呢?” 甄血霉道:“是呀,表姐!” 边学姬道:“我这样做,是为了崔将军好,免得将来有江湖豪杰说你们明教是人多欺负人少。” 崔牛本来很诧异,当听过边大美女解释后,便深以为然,笑道:“郭正阳你觉得可否需要帮手?”能和美女打一架,滋味定是非同寻常,他很想试一试。 变态! 边学姬道:“郭大哥,你就答应吧!” 郭正阳知道她想帮自己,但是自己不能自私,连累了无辜的人!“不需要帮忙,你,你赶紧离开!” 边学姬道:“我就要帮你!腿脚长在我的身上,你是阻止不了的……” 甄血霉闻言,这时又跳出来,急吼吼的道:“好啊!好啊!你们,原来表姐你才是我的情敌。枉我那么推心置腹的待你,表姐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郭正阳道:“这不关学姬的事。我几年前就去你家退了这门亲事,只是你一直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硬要对我死缠烂打罢了。” 郝姑姑不知郭正阳还有这样的秘事,真是惊讶极了! 甄血霉闻言,突然哭哭啼啼的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小时候身患重病,枉我爹爹没日没夜的救你!” 郭正阳道:“救命之恩我自然是不敢忘,这些年也一直在做报答,但是婚姻不是儿戏,岂能以此为交换?” 甄血霉突然回头对郝永安疯狂的笑道:“你现在可看清楚了吧?我们都被,都被郭正阳这样的伪君子骗了!边学姬,你好不要脸啊!” 看看这事闹得,真是丢人现眼了! 郝永安赶紧上去拉着劝解道:“甄大小姐,事情没有你想想的那么严重,要稍安勿躁,可不敢再惹郭大哥生气了啊!” 甄血霉已经魔怔了,说不听就不听,反而肆意妄为的讥笑道:“郝永安,郝永安,哈哈哈哈……你呀,你呀,得不到郭正阳的爱就罢了,还帮着我表姐,就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情敌欺负我……” 郝永安闻言纳闷不已,自己几时帮着边学姬欺负她了? 多少年了,边学姬就知道郭正阳和甄血霉有亲事,才会异常的克制,然而感情这件事,一旦发生了就不是谁都能克制住的,她也不能,所以很是辛苦。直到郭正阳自己去甄家解除婚约,她才大胆的向郭正阳表明心迹! 甄血霉自以为很聪明,然而这时拿这话来向郭正阳胡搅蛮缠,不看场合,不顾郭正阳的感受,结果只能是适得其反。 边学姬赶紧的拉着郭正阳的手以示安慰。 得到安慰后,郭正阳还真的就不生气了,这情爱简直比灵丹妙药还要好! 甄血霉此时此刻便是暴跳如雷,也拿郭正阳和边学姬无计可施,因为她最怕甄家姑姑找她秋后算账了。她从小就被甄家姑姑打,直到长大,那老太婆的脾气简直就是她的噩梦,可不是谁都好惹的! 郭正阳越发喜欢边学姬了,恨不能把甄血霉拍到墙壁上扣都扣不下来。 正当众人看热闹看得忘我之时,边学姬突然拿出一把黑不溜秋的药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撒向崔牛和韦三喜。 这是什么? 这是成家的霹雳雷火丹! 她怎么会有? 但听噼噼啪啪一阵乱炸,众豪杰义士连忙躲避,场面瞬间就乱了。谁都不想死,于是楼上难免拥挤,发生了踩踏事故也就不足为奇了。 “快走!”边学姬拉着郭正阳和郝姑姑立即趁乱飞出窗外,上房而去。 “快追!” “追呀!” “一定要逮住他们,碎尸万段!” 韦三喜和崔牛做梦都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看着满楼的伤员,心都凉了半截! 崔牛道:“这边学姬,堂堂梧桐树的主人,居然会使出下三滥的手段伤人,真是看走眼了啊!”亏得他练过十几年的少林铁布衫功夫,所以除了须发眉毛外,伤势还不算重。 韦三喜道:“如果堂堂正正的打架,他们谁也跑不了!”他现在的样子就有点惨了,手足都是伤口,一身的血迹,跟从染布坊出来的人似的。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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