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女儿不英雄_第144章、元一师太.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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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芸娇看看山下的重兵围困,再回头看看自己等人,个个萎靡,伤势不轻,现在即便是强行下了山,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毫无胜算,无法离开。
  边学姬道:“师太既然在此山清修,为什么要让那座庙宇荒废了?”
  元一师太笑道:“战乱年月,百姓生存都困难,谁还有富余拿的来给菩萨上香啊!再则元人和各路势力都来我这里骚扰过了,贫尼实在是不堪其烦,便不得不退出那庙宇,进山耕种以自足。那庙越破就越对贫尼有利,贫尼这才安生的过了十几年!只是今儿重出江湖,这山中的世外桃源怕也保不住了,唉!”
  一行人进了元一秘境,这山里比想象的还要大,南边有很多错落有致的房屋,小桥流水,阡陌交通,两边地里种了不少的时令蔬果和花花草草。
  那占地十几亩的水塘里,居然还有一对游来游去的白天鹅。
  如此秀丽的风景,一旦遭到战火的破坏,就非常可惜了!
  元一师太道:“放心,这山里贫尼设置了不少的阵法和机关陷阱,那些人只要敢来,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朱琪这时道:“晚辈想班门弄斧,在秘境之外再加几个迷障,还请师太不要见笑!”
  周凌波道:“师太,她是雾隐门的传人!”
  元一师太闻言,笑道:“甚好!甚好!麻闻仲的弟子,本领定是不错的!”
  朱琪道:“师太原来认识我师父?”
  元一师太道:“贫尼和麻老怪有一点仇怨!”
  “啊!”朱琪闻言大惊失色。
  元一师太笑道:“那是贫尼和麻老怪的事,你这小女子紧张个啥?”
  这时,一个师太的弟子过来急急道:“师父,明兵在搜山。”
  元一师太道:“让他们搜吧,有雾隐门的屏障在,不必惊慌。”
  众人不知道师太和麻闻仲有什么仇怨,但是听得出她语气之中包含着很深的恨意!能让师太恨到现在都没有放下,想来他们之间的仇怨定然小不了!
  弟子道:“是!”
  朱琪历来谨慎,心怀也大度,才不管师太的骄傲,言语暗藏讥讽,于是毫不迟疑的去布置阵法了。
  戴芸娇道:“都是因为我等,才打扰了师太的清修!”
  元一师太摆手道:“缘法如此,你不必自责!”
  另个在劈柴的女弟子道:“师父前些日就算过,最近几天,我们这地方一定有贵客盈门,所以就算你们江山门没来,也会有别人来骚扰。”
  元一师太笑道:“世事奇妙,难以预料!”
  众人闻言点头!
  因为江山门是朱明的心腹大患,这次遭遇戴芸娇等骨干力量,又是难得的天赐良机,所以廖永忠才会带兵死死围困元一秘境,不剿灭誓不罢休!
  因为山上有青灯古佛相伴,有灵丹妙药治伤,更有陶冶情操的优美风景,所以这几天以来,江山门一行人的小日子过得是非常的惬意!
  只是当看着山下朱明造饭炊烟和迎风招展的旗帜时,江山门众豪杰的心情顿时又不美丽了!
  山林里,戴芸娇一边和元一师太聊天,一边下着围棋。
  戴芸娇冷静沉着,不动如山;元一师太智珠在握,步步紧逼!
  局上,师太的黑子已经抢占了大半的江山,戴芸娇的白子苦苦坚守,岌岌可危,只剩东南方向还有一小半空处可以回旋。
  元一师太对戴芸娇道:“观你这女子的气势,乃是人中龙凤之主,缘何甘居人下,不做主江山门?”
  戴芸娇道:“师太实在是过誉了,小女子愧不敢当!我家主上也很好,小女子甘愿辅佐!”
  元一师太道:“嗯,你有一身的好本事,又如此大胸怀,不坏!不坏!”
  戴芸娇连忙拜谢!
  元一师太道:“不过贫尼还是要劝劝你,肩挑江山门的重任才是你的使命,可别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决定!”
  戴芸娇道:“师太万万不要这样说,戴芸娇要犯上作乱,定是天地不容!”
  元一师太掐指一算,笑道:“你主上会禅位给你的。届时你想不为江山门做主都由不得了,何来犯上作乱?”
  戴芸娇不信!
  身后围观的江山门众豪杰都不信。
  元一师太环顾众人道:“听说你们主上是沈去病的徒弟,艾江山的女儿?”
  众人闻言点头。
  毛家燕道:“是又如何?”
  元一师太道:“她是学医的,志不在位,勉为其难,心里已经很苦了,如果愿意禅位,你这戴芸娇既然雄心勃勃,又何必瞻前顾后?就大胆的去做吧,贫尼愿意支持你!”
  次日,毛家燕果然收到来凤姐传来的飞鸽传书,请戴芸娇立即回江山门主持大局,艾叶想专心医道。
  曹天娇道:“艾叶有此念头,不知江山门发生了什么变故?”
  周凌波道:“谁知道呢?”
  戴芸娇道:“师太真是能掐会算,一语成箴!只是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元一师太道:“既然是江山门的未来需要你,就万万不能辜负了众豪杰的拥戴,成为一个遗臭万年的罪人!”
  艾叶做主江山门,本就是违心的,现在的确是累了,提议还政杨睿时,怎奈那个小女子也想偷懒,最后没得办法了,众英雄儿女才不得不想到江山门的大姐。纵观江山门的所有人,格局大者,德才也兼备者,就戴芸娇了,她要是不出来领导义军,谁又能领导义军?
  一个上位者,能力差点可以兼听,服众才是第一!
  艾叶和杨睿一拍即合后,就召集高层开会,请戴芸娇主持江山门的事,争吵了三天三夜后才全票通过。
  这样一来,戴芸娇就是众心所愿了!
  元一师太看了戴芸娇许久,才叹气道:“贫尼六根不净,尘缘未了,今儿就为你指一条明路吧!”
  戴芸娇道:“愿闻其详!”
  元一师太道:“一山不容二虎,中原已有明教做主,就再也容不下江山门了,何况还是女人妄想母鸡司晨!既然中原已经没有江山门立足之地,贫尼思之再三,建议江山门暂避锋芒,远走他乡另立根本。退一步海阔天空嘛!等明弱之时,江山门也已养精蓄锐,届时再卷土重来和朱明斗争到底也不迟!”
  此策,江山门内部早已讨论过,一直都没有定论,戴芸娇今儿听了元一师太一席话,茅塞顿开,拜道:“多谢师太指点迷津!”
  元一师太道:“别看朱元璋现在是鸿运当头,只因他年富力强,又有能臣强将相助,然而一个人的气运终究是有定数的……等朱元璋到了晚年,他总有昏聩的时候,届时杀不杀有功之臣就不好说了……但是纵观古往今来,凡是当皇帝的谁不心狠手辣,做下几件兔死狗烹的傻事?江山门今儿暂时忍退,好好生存下去,才是中原百姓将来脱离苦海的希望!”
  戴芸娇丢下手里的白子,点头决定道:“好,我江山门就去海外寻求安身立命之地。”
  姚夭夭道:“江山门本就来自海南岛,再回去也算落叶归根!”
  毛家燕道:“岛上的势力繁多,各自为政,想把他整合成铁板一块,大姐今后的日子可有得辛苦了!”
  戴芸娇抱拳道:“江山门如能卷土重来,后世定会代代记得师太的恩德!”
  元一师太道:“贫尼如此建议,只是为天下芸芸众生请命罢了!真要念着贫尼的好,你只需带着江山门做好该做的事就成!”
  乱世,受苦的始终是百姓!
  师太悲天悯人,真是于心不忍!
  摆在戴芸娇面前的局面,朱明现在的势力的确是太大了,又有百姓支持,反观江山门的入不敷出的现状,她细思之后,不得不苟同师太的建议。
  以弱胜强的例子,历史上也有,比如曹操打败袁绍,比如刘邦打败项羽,然而那只是特例,所以戴芸娇不敢赌,恐成为江山门的罪人!
  退一步也好,江山门也不愁退步的地方!
  ……
  那陆天豪之所以离开,惧元一师太这个劲敌是其一,而戴芸娇和边学姬、曹天娇、周凌波、郭正阳、魏姐夫、毛家燕、朱琪等也非等闲之辈,一旦再打起来,他是否能讨得好且不说,怕就怕纠缠不休,无法全身而退!
  他一生大小数十战,好多次都在生死边缘徘徊,都亏自己懂得审时度势,权衡利弊,否则早已死十几回了,岂能活到现在!
  王琳保护着魏姐夫的家眷赶到距离破庙十里路时,幸好她机警,听到火炮声就趋吉避凶,另抄山路向玉林而去。
  自己损伤不要紧,魏姐夫的家眷万万不能有所闪失!
  这一切陆天豪看到清清楚楚,正在气头上,有心大开杀戒,却遇着了吕友山,那小子正张弓搭箭对准自己,心里没来由的一寒,真是见鬼了!
  原来吕友山和龚月娇夫妻正在贵港城联系豪杰义士反明,得到毛家燕的烟花的传信后,便立即前来解围。
  遇着陆天豪乃是一个意外!
  陆天豪既然收起了威风,吕友山见王琳等人的安全也无忧,本着穷寇莫追的思想,便放了他一马!
  真要打起来,吕友山的射日箭可不是吃素的,陆天豪武功再高,也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买卖着实不划算!
  赶向元一秘境的路上,吕友山夫妻恰巧又遇着苏谨和郝姑姑率领一万大军浩浩荡荡而来,平添了一股让明军忌惮的实力,真是可喜可贺啊!
  不多久十一朵花也到了。
  三方会师后,以吕友山马首是瞻,约定号令,铺天盖地的杀向崔牛和廖永忠的部队,一时间尘烟滚滚,惨叫声四起,好不壮烈。
  苏谨先去救死扶伤,吕友山则立马张弓,箭指敌方高手,让他不能继续指挥士兵残酷的杀戮江山门义士。
  正在督战的明将麻柳,顿时感觉到了冰冷刺骨的杀气,然而吕友山的意志好比附骨之蛆,无论他怎么躲避都没有用,不由心下大惊,三魂一下子就没有了两魂。
  龚月娇紧紧护卫在自己的男人身后,以免小人偷袭,夫妻情深!
  崔牛、廖永忠都是武功高手,砍瓜切菜的杀得江山门的义士心惊胆寒!
  郝姑姑带着十一朵花,如狼似虎的加入战斗,顿时又让不利于江山门的局面乾坤扭转!
  吕友山终于射出了这关键的一箭,让麻柳、崔牛以及一位无名将领穿成了一串,当场殒命!
  崔牛这个少林来的高手,刚有机会过上精彩而美好的人生,现在就死在吕友山的箭下,真的是冤得不能再冤了!
  本以为明兵会群龙无首,江山门好反杀一阵,岂料他们慌而不乱,在廖永忠的指挥下继续攻打吕友山、龚月娇、苏谨、郝姑姑和十一朵花领导的义军。
  天不佑江山门啊!
  吕友山的箭有个弊端,它们见血之后就会大伤元气,不得不自行远离战场,找个僻静之处去恢复。这神箭来来去去的修养就得好几日,然而战争残酷,岂能允许特立独行,所以现在他是用一支就少一支,弥足珍贵,不敢浪费啊!
  否则——否则明军此战必败无疑,没得玩!
  这时朱明那边抬出了一面镜子,廖永忠欢声大叫道:“江山门有神器,我们也有宝贝!”
  吕友山一看,顿时大惊失色道:“那是昊天镜啊!”
  龚月娇不明所以,疑问道:“什么镜子?”
  吕友山道:“昊天镜乃是古时昊天上帝的护教神物,杀伤力惊人,是不会轻易使用的!这朱元璋今儿是想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了啊!”
  龚月娇花容失色的回头道:“苏大哥、郝姑姑、十一朵花……敌人太恶,不可恋战,我们撤!”
  郝姑姑、苏谨也听到了吕友山的解释,事关重大,于是毫不犹豫的向身边传令官道:“举令旗,后队变前队,有序的撤退!我等殿后!”
  吕友山果断的射杀那用昊天镜的人,明兵换一个他就杀一个,直到射日箭用尽,能为江山门获得安全撤退的机会,值了!
  有法宝却没机会用,眼睁睁的看着吕友山最后扬长而去,廖永忠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为了避免昊天镜遭到战火的损坏,只得不情不愿的,遗憾的收了起来。
  他要是知道吕友山的射日箭使用有限,而自己因为谨慎,错失了歼灭江山门这股势力的大好时机,估计会后悔得吐血骂娘三天三夜!
  昊天镜本身无能,是没什么可怕的,一旦借了天上的阳光,就会威力无穷,先毁目再伤神,杀人于无形,端的是厉害无比!
  吕友山道:“下次再遇上昊天镜,能想办法遮天蔽日最好,如果不能,就紧闭双目,心无杂念!”
  然而战场混乱,自顾不暇,哪还能心无杂念啊!
  江山门的义士都是英雄,加上有吕友山、龚月娇,苏谨、郝姑姑等高手护卫在后,义气为先,大家兵败却不是如山倒!
  明兵看得目瞪口呆,震惊不已!
  都忘了追杀!
  不是忘了,而是不敢!
  此一战,江山门为戴芸娇等人解围,完全失败了!
  ……
  洪武二年(公元1369年),正月十日,身在玉林的艾叶审时度势,遂向天下布告,认朱元璋为正统,并取消年号,请降王为侯,不再参与争天下。
  为了救戴芸娇一行脱困是因,自保才是江山门需要的果。这是吕友山向艾叶提出的,是目前唯一可行的策略!
  杨睿帮着解释道:“在局面不利江山门的时候,我们硬气只会亡得更快!韩信都能受一时之辱,我们后代巾帼英雄岂能不如古人先贤!”
  江山门能退出争夺天下,如此好事,朱元璋自然是愿意接纳的,即便知道这些女人还心有不甘,他也能够容忍——至少目前能容忍,因为他现在面临的最大威胁,是有可能卷土重来的王保保。
  来宾城这边,戴芸娇等江山门义士依旧被困在元一秘境里,好在尼姑们的粮库丰收,能自给自足,以至于几个月都没事。
  廖永忠有机会围剿江山门这些厉害的女人,他岂能轻易放虎归山?
  不甘心啊!
  有道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廖永忠和众将军商量后,立即对元一秘境放了一把大火,企图活活的烧死他们。
  真是太绝了!太狠毒了!
  然而这是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也没办法去谴责谁对谁错。
  谁知事与愿违,幸亏山上有一个很大的池塘,元一师太以及弟子和戴芸娇等江山门义士泡在里边几日几夜,逃过了一劫。
  敌人走后,等火被雨水灭了她们才出来。
  元一师太率弟子出世,追随戴芸娇救苦救难,成为一代圣人,流芳百世!此乃后话,提过不表!
  事后,朱元璋假意惩罚了廖永忠,以安抚江山门的怒火。
  真亦假时假亦真!
  朱元璋本就是个心胸不广的人,廖永忠仗着赫赫功勋,就开始不尊自己的号令,岂能轻饶?
  他打廖永忠,其中也有以儆效尤的意图,让别的将领不敢跟着学阳奉阴违这一套,否则此例一开,明朝不灭就算上天开恩了!
  再说,你烧江山门那些女人,烧就烧了,居然还烧不死,给朱明朝廷留下千夫所指的骂名,得不偿失,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这是做了妓女还要立贞节牌坊!
  廖永忠已经感觉到了朱元璋的怒火,因为打板子时可是真的疼得入骨!伴君如伴虎,下次再有这样的差事,自己可得长一点心!
  ……
  洪武二年(公元1369年)二月十日,朱元璋下诏改庆远府为庆远南丹军民安抚司。
  三月九日,置广西为明朝行省。
  洪武二年(公元1369年),六月六,朱元璋下旨封了艾叶为定南侯,戴芸娇为定南元帅。江山门其余豪杰都有赏赐,无一落下。
  就目前局面而言,明朝给艾叶和戴芸娇的官,在所有的侯爵中已经算不小了!但是大家都知道,朱元璋不可能给定南侯和定南元帅实权的!
  谁会傻到让对手拿自己的矛攻自己的盾啊?
  但是对江山门来说,虚有其表也好,至少目前可以外无战事,让那些支持的百姓能及时的休养生息。
  只要不再母鸡司晨,内部之乱也就再没有了理由,几天后便偃旗息鼓,且拥护者众!
  洪武二年(公元1369年),七月八日。
  朱元璋热烈欢迎得胜的元帅将军们凯旋,庆贺三日。
  也儿吉尼被明军押解应天任由朱元璋裁夺,最后因不屈朱明而成仁,真是个有骨气的倔人。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二○二三年七月二十四日
  二○二三年十月二十九日星期日下午04:35:59秒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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