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不遂人愿,就在快到焰湖边时,飞行灵器就突然失控了,从半空中直直往下坠,秦霂渔怎么控制都没有用。 就在她急得满头大汗时,许灼阳走到她身后,抓住她的手腕道:“别管飞行灵器了,跟我跳。” “啊?”秦霂渔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许灼阳拉着跳了小舟。 还好他并没有自尽的打算,很快就丢出一把扇子,扇子迅速变大,两人最后落在扇面上,只是这扇子也没能支撑多久,又继续往下掉。 许灼阳的眉头紧拧,尝试了一下御空,发现也毫无作用,最后只能又丢出几件灵器减缓两人下坠的速度。 也幸好秦霂渔谨慎,操控飞行灵器的时候并没有飞太高,在灵器都丢完前,两人终于落地。 看着散落一地各种形状的飞行灵器,秦霂渔忍不住再次感慨起许灼阳的富裕,若不是两人关系好,她都要仇富了。 落地后,许灼阳就将赤焰狐和白团子从宠物袋中放了出来,随后转身去收掉地上的飞行灵器。 秦霂渔转头望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已经散架的小舟,一下子就心疼了。 “啊……我的飞行灵器……这可是师姑送我的。”秦霂渔快步走到残骸边,捡了起来。 许灼阳凑过来扫了一眼后道:“别捡了,这修不好了。” 秦霂渔欲哭无泪。 “别难过了,你要不在我这些飞行灵器里面挑挑?”许灼阳十分大方地说道。 “这倒也不必了。”秦霂渔赶忙摆手拒绝。 眼见秦霂渔客气,许灼阳就直接将一把扇子形状的飞行灵器塞到她手上。 “我又不缺这个,若你这么客气,我可不高兴了。” 想到许灼阳的性子,秦霂渔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 见秦霂渔收到,许灼阳立刻展露笑容。 “不过这东西没有灵舟坐得舒服,你先用着吧,等出去后我再送一艘好的。” 秦霂渔满脸无奈地阻止,“无功不受禄。” 眼见秦霂渔还和自己这么生分,许灼阳哼哼唧唧起来,满脸写着不开心。 秦霂渔叹了口气,坦言道:“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友情能更纯粹一点,说实话我也只是一个俗人,经不起太多诱惑,我不想自己有一天变成因为你有好处就围着你转的那种朋友。” 许灼阳微愣,还从来没人和他说过这个话,他不禁反思了起来。 “抱歉,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我当然知道你是好意。”秦霂渔笑着点头,又玩笑般的摆摆手道:“只是我这人意志力薄弱,你可别总是来诱惑我就好了。” 许灼阳哈哈一笑。 两人将话说开后,又聊起了正事。 “话说刚刚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飞行灵器会突然掉下来?我完全控制不住。” “这里应该是禁飞之地,就和某些城镇一样,是无法使用飞行灵器的。” 许灼阳望着不远处的焰湖和石门,抬手揉了揉有些抽痛的眉心。 “看来接下来的这段路,我们是无法讨巧了,只能靠自己走过去了。” 秦霂渔也面露痛苦之色。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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