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上苍是不是听到了秦霂渔的祈求,没过一会儿,竟又来了一个化神期修士,而且此人还是秦霂渔的熟人。 当秦霂渔仰头看见站在城墙上的矮小身影后,立刻就委屈地大叫道:“姬元老祖!” 看见秦霂渔后,丁姬才从城门之上跃下,走到她面前。 “你还真的落到魔域来啦。” 秦霂渔顾不上和她叙旧,满脸焦急地恳求道:“老祖,求你救救他。” 丁姬凑上前扫了许灼阳一眼,又瞥了一眼秦霂渔那心急如焚的样子,挑眉笑道:“你来魔域一趟,还给自己找了个道侣?” 瞧着性子一如既往不正经的丁姬,秦霂渔能怎么办呢?她只能暗叹一口气,继续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她。 还好丁姬说笑归说笑,倒没耽误救人,她抬手在许灼阳身上点按了几下后,秦霂渔就感觉许灼阳原本急促的呼吸一下子变得平缓。 “走吧。”丁姬粗伸手抓住许灼阳的腰带,动作粗暴地将他从秦霂渔怀中抓了起来,另一只手则向秦霂渔伸去,示意她抓住自己的手。 秦霂渔偷瞄了一眼手脚都垂在地上的许灼阳,虽然有些心疼他的受罪了,但到底不敢和丁姬多说什么,只能眼一闭,当作没瞧见了。 瞥见丁姬竟然要走了,还与裂仙魔君缠斗的化神期老祖急忙高喊道:“姬元道友,快来助我!” 丁姬扫了他一眼,无情地回道:“凌虚子你还是多练练吧,整日就知道闭关修炼,能修炼出点什么呀?” 话落,她就在对方气急败坏的目光下拎着许灼阳,牵着秦霂渔的手离开了。 对秦霂渔来说难以横跨的天堑,在丁姬的助力下轻松就跃过了。 跨过石门的一瞬间,秦霂渔还有些恍惚。 她在魔域苦熬了那么久,日日夜夜都在思考该如何逃走,如今竟这么轻易达成了? 直到充盈的灵气将她包裹,她感觉自己全身的毛细孔仿佛都能呼吸了,这才有了几分真实感。 之前一直生活在修仙界还没有那么深的感悟,毕竟灵气就像空气一样时刻存于身边,而如今从魔域过来,就一下子能体会到其中的差距。 有了充足的灵气后,秦霂渔身上的伤势都在慢慢好转。 跨过石门后,丁姬就松开了抓着秦霂渔的手,随手拔下头上的一只钗,注入灵力,钗很快变大,并悬浮到成人大腿的高度,丁姬将许灼阳丢了上去。 “可累死我了。”丁姬一边抬手捶自己的肩膀,一边朝前走。 钗自动跟了上去,秦霂渔也赶忙追上。 跟着走了一段路后,秦霂渔很快就看见前方驻扎了一块营地,不少修仙者正走来走去。 注意到丁姬回来了,立刻有弟子迎了上来,恭敬行礼。 “姬元老祖。” 丁姬颔首,抬手指了指身后两人道:“你先带他们去休息,记得找人来救治一下那小子。” “是。” 弟子立刻就招呼其他人搬来一个担架,将许灼阳移了上去。 眼见他们要带着许灼阳离开,秦霂渔立刻就跟上,结果却被人拦下。 “师妹,你先跟我去洗漱一下吧?” 秦霂渔摆摆手,谢绝了他的好意。 “多谢师兄,不过我想跟去看看。” 对方为难地看了丁姬一眼。 丁姬道:“不必拦着,由她去吧。” 拦住秦霂渔的弟子立刻就放下手,侧身让路。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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