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解百忧收回手后,秦霂渔急忙追问:“师姐,他的情况如何?” “人虽然醒了,但还是要仔细点养着,他这伤势没个一年半载可好不了。” 闻言,秦霂渔脸上的愧疚之色就变得更重了。 许灼阳赶忙开口劝慰她:“我们既保住了小命,又顺利逃出了魔域,结果只付出这么点代价,绝对值了!” “可这代价都是你在支付……” “唉,秦道友你可真不会算账,一人受伤总比两人受伤划算吧?像现在这样你还能照顾照顾我,若两人都受伤了可不就难办了吗?” 秦霂渔听到他这歪理哭笑不得。 “对了!你若是实在过意不去,那我养身体的灵丹你就全包了呗,难得我也能吃吃软饭了。”许灼阳嬉皮笑脸道。 知道他这样插科打诨就是不想让自己感到愧疚,秦霂渔也就顺了他的好意,没再继续陷入纠结。 她抿唇笑道:“行,你以后的灵丹我都包了。” 许灼阳眼睛一亮,一脸欢快地点头。 始终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的解百忧见两人聊完后,才对许灼阳说道:“看你心态这么好,我也放心了,继续保持。” 她拿出手巾擦了擦手,转而看向秦霂渔道:“你跟我出来拿一下药,他今晚可能会发热,你要多注意一点。” 秦霂渔颔首,跟着解百忧走了出去。 许灼阳无聊地盯着帐篷顶发呆,过了一会儿,又听见帘子被掀起的声音,侧过头,他就看见秦霂渔提着一个小药炉回来了。 将药放到小药炉上热着后,秦霂渔一抬起头就对上了许灼阳眼巴巴的目光,不由一笑。 “怎么不睡?” 许灼阳哀嚎,“饶了我吧,我都睡多久啦?现在我躺着浑身骨头都疼,你能扶我起来走走吗?” 秦霂渔犹豫了一下,还是狠心拒绝了。 “解师姐说你内伤严重,不能随便移动。” 许灼阳一脸委委屈屈。 秦霂渔能怎么办呢?只能安抚他。 “睡不着的话我陪你聊会儿天吧?” 许灼阳勉强点点头。 “和我说说,我晕过去之后发生了点什么事吧?” 秦霂渔颔首,随后将姬元老祖救下他们,然后安顿他们到解百忧这里养伤,以及营地掌事想要找她问话的事都告诉了许灼阳。 “对了,我还遇到了我们仙宗的师叔。” 许灼阳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没想到你和姬元老祖还有这样的渊源,我们这段日子能这么安稳地留在这儿养伤,老祖她功不可没啊。” 虽然秦霂渔也隐隐觉得这营地有暗潮涌动之色,但她并没有将人想得太坏。 “应该也不会对我们如何吧?顶多就是问话嘛。” 许灼阳瞥了她两眼,摇头笑道:“别看修仙界如今一幅祥和安宁的样子,其实私底下早有各种龌龊,毕竟这么多年没有外敌,大家的心思就只能放在和自己人内斗上了。”biqubao.com 这个秦霂渔倒是能理解,毕竟内斗这种事她上辈子也见多了。 “但如今魔修准备复活魔尊,大家总能放下成见一起讨论了吧?” “谁知道呢……”许灼阳面露嘲讽之色。 连他们小小的家族都会因为争夺修炼资源的事而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更别提这么大的仙宗了,那么多人,谁能知道每个人会怎么想?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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