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宝船之后,秦霂渔就看见方敬正在和宁守逸交代些什么,旁边还站着七、八个弟子。 两人看见他们上来后,就停下了交谈,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待三人走到他们跟前后,方敬先是看了袁真真一眼,叮嘱道:“秦师侄和许师侄都重伤未愈,路上不要耽搁,直接回万极宗,别闹着要下宝船去玩。” 听见这话,袁真真不满地嘟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最好。”方敬可不惯着她。“路上一切都要听宁师弟的话。” 袁真真原本不想理他,但无奈方敬得不到她的回答就一直紧盯着她,迫于大师兄的压力,袁真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叮嘱完袁真真后,方敬又看向秦霂渔和许灼阳两人。 “魔域这边的情况我会看顾的,你们就不必再挂心了,回去后好好养伤修炼。” 最后他抬手拍了一下宁守逸的肩膀,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师兄放心吧,我一定会将他们安全的带回仙宗。” “好了,你们出发,祝一路顺风。” 确认要交代的事都交代完后,方敬也不多废话,直接下了宝船,目送他们离开。 秦霂渔发现那几名弟子被留下后,心里就一紧。m.biqubao.com 她可是从袁真真那儿听说了,来时就她和宁守逸两人,而如今回去却跟上了那么多人,那是不是就代表这一路并不会太平? 宝船是道和真君的,所以就需要由袁真真来安排大家住哪儿,袁真真让我们三人先等一会儿,自己则带着这八个弟子去住的地方。 我走到宁守逸身边,悄声询问道:“师叔,元恒真君是不是会在路上截杀我们?” 宁守逸看了我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同样听见我们两人对话的许灼阳也望了过来。 注意到两人的面色凝重,宁守逸不想他们太过担心,便开口解释。 “只是以防万一罢了,有方师兄在北境营地坐阵,元恒真君本人是不可能出马的,我们是担心他会派其他人来劫走秦师侄,所以方师兄就多安排了几人来保护你们。” 宁守逸的目光又落到秦霂渔身上。 “元恒真君只想问清楚谷岭道发生的事,所以他不会直接杀了你,只会将你劫走,你不必太担心。” “而且他不敢和我们万极宗当面撕破脸皮,就像在北境营地,他什么都不敢做一样。就算他派人,太厉害的人也不敢用,毕竟要隐藏身份,若被我们抓到把柄,他可就不好解释了。” 宁守逸的话将秦霂渔心中的焦虑安抚了下来。 “抱歉啊,宁师叔,给你添了麻烦。” “你是我们万极宗的弟子,护你安全本就是我这个做师叔应该做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秦霂渔觉得自己当年选择入万极宗确实是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没过一会儿,袁真真就回来了,三人默契地选择结束了这个话题。 原本袁真真还想和秦霂渔住一间房,却被她推脱了,只好将她安排在自己隔壁。 “你休息好了要过来找我玩啊。”分别前,袁真真还恋恋不舍地叮嘱了秦霂渔一句。 “好好,我知道了。”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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