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志_第二十章 神兵,美人,打通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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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早,谷剑秋一如往常不到六点钟就出门了,并且拎着臂铠来到了武馆街。
  今天是五月二十号,距离谷剑秋从那场绵延的末日梦境苏醒过来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
  十五胜两败,这是他这段时间和武馆街的教头们闭门切磋的战绩。
  一次败绩,是谷剑秋打赢洪圣的刘通师傅后的第五天,读鬼律读得头疼欲裂的谷剑秋再次尝试上门踢馆,并选中了一家国营的古兵事教习馆。
  当时的谷剑秋的心电只有九点,而对方则是在六合枪术浸淫多年的武功教头,有二十五个标准心电,下半年就要去正式的Ⅰ级天官考试。
  对方不似刘通那般客气,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一杆两米长的动力大枪宛如水银泻地,杀得只戴一对臂铠的谷剑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双方缠斗了十多分钟。谷剑秋始终不能近身,他又不想以伤换伤,只能无奈认输。
  这位武功教头素来冷面,当即下了逐客令。
  还有一次败绩,谷剑秋选中了白鹤门在江宁的总馆,对手姓甘,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瞧不出心电高低,他见谷剑秋只戴臂铠,便主动提出以一对学徒训练用的铁指虎对决,两人交手堪堪百招,老者便杀得谷剑秋中门大开,几乎难以应付。
  加上谷剑秋对老者出招时不自觉的格挡动作和步伐观察,这名老者平时应当是以双刀对敌,并非指虎,由此可见,老者并未使出全力。
  是以谷剑秋心服口服,主动认输,老者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手上的学徒指虎送给了谷剑秋。
  这当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海棠历来有长者赐,不敢辞的传统。谷剑秋只当是纪念,也恭恭敬敬地接受。
  除这两人以外,余者谷剑秋都轻松获胜。
  如今,谷剑秋的心电已经来到了十四个标准心电,那本《女青.鬼律》他已经背得七七八八。他今天出门又是脚步虚浮,面色苍白,脑袋里似乎塞满了奇异的电波似的嗡嗡作响,不时传来女鬼呢喃似的幻听。
  只需再与旧教中人酣畅大战一场,消化掉所谓的“六天故气”,谷剑秋一定能突破十五个标准心电,到时候,他就可以真正运用那双臂铠了……
  只是今日的武馆街,似乎与往日不同。
  家家武馆门口大开,各自门徒罗列,叠成罗汉阵。连历来有官家背景,不太参与江湖中事的国营兵事训馆也敞开大门,几名站得笔直的年轻学徒面容冷峻,似乎在等待什么。
  谷剑秋权当没看见,自顾自拎着臂铠走到武馆街的拐角,前方的路口露出一角古朴的飞檐,谷剑秋拐过街口,眼前豁然开朗,是一家古朴气派,但又显出几分破旧的武术道场。
  正当中的梨花木匾上,银钩铁画一般,书有“黄帝传艺”四个大字。
  所谓《黄帝内经》所传之艺,便是五行拳。
  这是武馆街最后一家谷剑秋上门登门的武馆了。
  与其他武馆一样,这家武馆同样敞开大门,让谷剑秋想不到的是,武馆的院子居然坐满了人,包括洪圣的刘通师傅,大鸿盛的张师傅,包括那位打败自己的,古兵事馆的冷面教头也赫然在列。
  “诶,来了,准时吧。我就说……”
  刘通一拍胸脯,好似有什么骄傲的事一样。
  “请问……”
  “不必多说了。咳咳咳~我知道你是来踢馆的。”
  内堂中走出一位面容消瘦,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他走到院子中间,先是打量了谷剑秋一会儿,随即开口:
  “我是这家五行拳馆的馆主,傅南枝。”
  话音刚落,两名武徒将朱黑色的大门紧闭,整个院子安静地只有馆主傅南枝一人的咳嗽声。
  “我姓谷,谷剑秋。”
  “谷师傅,来了都是客人,喝一杯茶再切磋吧。”
  一名与谷天宇年纪相仿的少年端着一杯热茶来到谷剑秋身边,眼神带着若有若无的敌意。
  谷剑秋上门踢馆,见惯了这种眼神,权当没看见。
  武馆街有头面的师傅几乎都在这儿,茶水当然不会有问题,谷剑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依江湖规矩行礼:“傅师傅,我们过堂叙事。”m.biqubao.com
  过堂叙事,便是闭门切磋的意思。
  “大可不必,便在此地分个胜负吧。”
  谷剑秋一愣:“这……”
  他环顾四下,其实在场的人都和自己交过手,既然他们齐聚一堂,自然也没什么避讳的。谷剑秋隐隐觉得,自己不小心惹上了一些麻烦事,但总归要打过才有分晓。
  “那好吧。”
  谷剑秋答应下来。
  五行拳徒在远处嘈杂不已。
  “就是他?开玩笑吧,他看上去还没我大!”
  “一个月连挑十四家武馆,只有古兵事馆的程英赢下来了。”
  “用长枪打人家一对臂铠?准天官的底子,叫一个年轻人打得大汗淋漓,连毛都没有碰到人家一根,这也叫赢?他真赢了就不会退出这次天官考试了,摆明让人家打得心境破碎了。人家主动认输是给古兵事馆留脸面。”
  “我听说其他师傅都被打得倒地或者兵器脱手,程英师傅已经算体面了。”
  “傅师傅,请。”
  “不是我父亲和你打,是我和你打。”
  谷剑秋循声音方向看去,说话的人与自己年纪相仿,眉毛长而黑,丹凤眼,高鼻梁骨儿,轻抿起来的嘴唇红润,只是面色冰冷,裹了一层霜似的。她穿一身白色箭袖服,显出高挑的身姿,大红色的衣领和束腰,浓密的黑色长马尾直落腰际,没有多余的装饰。
  说完话,她仙鹤一般几步落入场中,从兵器架上捡出一把充能型的虎头齐眉棍,挽了一个棍花朝向谷剑秋。
  “谷师傅,请!”
  “这是我的女儿傅乐梅,虽然年纪小,但对五行器械的造诣已经在我之上,谷师傅,就由她来和你切磋。”
  “不胜荣幸。”
  谷剑秋刚要戴上臂铠,又被傅南枝叫住:“谷师傅,我听几位师傅说,你这副臂铠颇有不凡之处,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开矿臂铠这么简单吧。”
  谷剑秋点头:“是。”
  “若是我亲自上场,以我痴长的岁数,绝不至于多这以句嘴,可我女儿我老来只有这一个独女,也怕神兵无眼,伤了我女儿的性命,我人老皮厚,恳请谷师傅换一件兵器,与我女儿对决?我这道场十八般兵器齐全,谷师傅除了拳脚,可有擅长的器械?”
  傅乐梅前踏一步,刚要说什么,被自己的父亲用眼神制止。
  谷剑秋沉思一会儿,见到傅乐梅手中的长棍,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我对刀术和棍术都有所涉猎。不如就请馆主为我挑一根和令媛同样型号的充能长棍吧。”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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