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艳乐不可支,“我们可没有欺负人,是这小子把媳妇儿气跑了,吓哭了。” 盛西江笑了一声,“真没出息。” 刘红艳啧啧两声,“先别顾着说人家,要是你以后做了啥事儿,把瑟瑟给气跑了,我保准你比李峰哭的更厉害。” 盛西江去床边把女儿抱在怀里,大长腿勾过一个小马扎,父女两人便窝坐在了周瑟瑟旁边。 盛西江扭头看了周瑟瑟一眼,出了月子的女人,皮肤更好了,娇娇嫩嫩的,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来,盛西江微微勾起唇瓣,“我这辈子都不能把我媳妇气跑,我疼我媳妇还来不及,媳妇儿,你说是不是?” 周瑟瑟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嫂子还在这里呢,也不怕被人笑话。 刘红艳早就已经习惯了,毕竟这一对可是大院公认的恩爱夫妻,刘红艳掩唇轻轻的笑,“谁不知道你们夫妻两人感情好啊,谁不羡慕你们夫妻两人?一个事业有成,一个生意蒸蒸日上,夫妻恩爱就不说了,还一生就生了对龙凤胎,你说说怎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在你俩身上了?” 周瑟瑟笑而不语。 刘红艳又说道,“还得是你们小夫妻两人有本事!” 周瑟瑟谦虚的说道,“哪里有什么本事,是老天爷喂了口饭而已。” 刘红艳不打扰他们小两口好不容易得来的亲热时间,拍拍屁股走人了。 周瑟瑟才开始教训盛西江,“都说了不要总是抱他们,抱的越早,他们就不爱躺床上了,每天都得废两个整人抱着他们遛弯儿,谁有这么大的闲空啊?” 盛西江看着怀里吐泡泡的女儿,眼睛里满满的温暖,“就抱一小会儿。” 周瑟瑟扁了扁嘴,“那么喜欢你闺女去和你闺女过吧!” 盛西江一把握住周瑟瑟的手,“你要去哪?” 要去给孩子换尿布的周瑟瑟垂眸,故意说道,“你都带你闺女过了,我自然是要去带我儿子过。” 盛西江微微用力把人重新拉回来,“你是我媳妇儿,你得跟我过,让他们兄妹两人爱咋咋地。” 周瑟瑟扭头,笑着在他脸上推了一把,“你也只是说说而已,不给你贫嘴了,该给哥哥换尿布了。” 盛西江把女儿递给周瑟瑟,“我来吧,平日里一直是你和干妈在忙,我在家的这会功夫自然得动起来,孩子是咱俩的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 周瑟瑟抱着女儿,一脸欣慰的看着盛西江朝着床边走过去,“还算你有良心。” 盛西江解开儿子身上的襁褓,提着朝朝的两只脚丫子,小家伙的半个身子腾空盛西江迅速将他屁股下面的尿布摘下来,已经湿漉漉的了,足足的尿了一大泡。 右手将尿布丢在地上的盆子里,顺手拿起旁边折的端端正正的一叠尿布最上面的一个,将尿布的一角压在小家伙的屁股下方,包住整个小屁屁,另外一角压在肚子上。 绑好了襁褓。 整个过程,朝朝配合的不得了,连不舒服的一声哼唧都没有。 盛西江有些自豪,“看来我换尿布已经是炉火纯青的记忆了。” 周瑟瑟:“……” 实在是不爱拆穿他。 每个人给朝朝换尿布,朝朝都是一脸配合。 他家朝朝是个稳重的宝宝。 忽然怀里的小姑娘秀气的哭了两声,周瑟瑟失笑,“你是不是听到妈妈在心里偷偷的夸你哥哥了?” 盛西江走过来,听着小女儿的哭声,心都要碎了,小猫叫声似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小家伙慢慢的吃的也多了,但是声音还是娇娇的,小小的,听起来跟刚出生时候一样,“是不是又饿了?” 周瑟瑟皱了皱眉头,“我喂喂试试看。” 盛西江眼疾手快,立刻去关了门。 周瑟瑟掀起衣服,露出小家伙的粮食袋,小家伙似乎闻到了香喷喷的气息,立刻停止了小声啜泣的哭声,拱着小脑袋往妈妈的身上撞。 撞了两下,就精准的找到了地方。 自己蠕动了下身子,找到了一个最适合吃饭饭的位置,小嘴开始裹,小咕咚小咕咚的吞咽着。 不能厚此薄彼。 盛西江去给儿子泡了奶粉。 晚上。 春生被星星点点叫到了这里边吃饭。 春生很兴奋的说,“我爹娘好像要离婚了。” 桌上的大人都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春生说,“我爹娘离婚之后,我就能拿两份零花钱了是不是?” 星星一本正经的说,“没有你想的这么好,你爹娘离婚之后,就再也不会住到一起了,甚至都没有机会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顿饭,你爹会再给你娶个后娘,你娘会再给你找个后爹,到时候他们会有自己的小孩,他们就不会爱你了。” 周瑟瑟手指微微颤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盛西江一眼,夫妻两人带着同样思绪的目光隔空对视,似乎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春生晚上玩到很晚,还是李峰过来喊,才不情不愿地跟着爹回家了。 星星从外面端着盆水进去给周瑟瑟泡脚,“娘,快点泡泡脚。” 他慢慢的蹲下,才把水盆放下。 周瑟瑟忽然摸了摸他的头发,小孩子的头发长得快,马上又该剃头了。 星星好奇的抬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摸了后脑勺。 周瑟瑟温柔一笑,“星星,你记得,无论什么时候,娘都会很爱很爱你和点点,就像爱弟弟妹妹他们一样,你们四个在我心里是一样的。” 星星有点脸红,闷闷的嗯了一声,立刻撒开手,转身跑了出去。 却刚好看到驮着妹妹回来的爹。 盛西江把点点从肩膀上拎下来,“你要不要坐一下?” 星星傲娇的抬起头,“我都八岁了,爹,我长大了,才不玩这些三岁小孩喜欢玩的。” 点点也赶紧道,“我才不是三岁小孩,我已经快五岁了!” 盛西江蹲下来。 把两个孩子拥到怀里。 铁汉罕见的柔情,让兄妹两人都有些不太习惯,都小小声的喊了声爹。 盛西江声音沉哑,像承诺一样一字一顿的说,“你们永远是我的孩子,我也会永远爱你们,就像爱朝朝暮暮一样,你们和弟弟妹妹是一样的。”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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