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番令人肉麻,起鸡皮疙瘩的话,盛西江松开两小只,起身去了茅房。 兄妹两人站在原地,保持着刚刚被抱的姿势,面面相觑。 点点那一双像是黑葡萄一样,黑灿灿的眸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眼睛中带了一分不解,她轻轻的拉了拉旁边星星的胳膊,小声问道,“爹今天是不是有点怪怪的?我觉得他好奇怪呀,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我们要不要去告诉娘?爹刚刚说的话让我心里热乎乎的,还想尿尿……” 星星:“……” 星星本来就聪明,稍微的联想一下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他抬手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 一溜烟跑进堂屋里。 妹妹醒了,周瑟瑟只好把女儿抱在怀里泡脚,眼下刚刚跑出去的儿子忽然又返回来,她忍不住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 星星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周瑟瑟对面,眼巴巴的盯着她在看。 那眼睛里浓厚的孺慕之情,看的周瑟瑟都不好意思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星星大大方方的说,“娘,你是不是因为我今天和春生说的那些话,所以你觉得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周瑟瑟:“……”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星星面前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星星笑了,“娘,我怎么会那样想?我要是那样想,就太没良心了,你和爹对我跟妹妹怎么样,我跟妹妹心里都有数,我和妹妹也会对朝朝暮暮很好很好,朝朝暮暮那么小那么可爱,就算爹和娘偏心一点,也没关系!” 周瑟瑟微笑,“你和妹妹,在我的心里,早就是我亲生的了。” 星星也说,“我知道,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今天才和你说这些的,娘,你疼了我和妹妹这么久,我们生活在幸福中,早就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敏感!” 把话都说开了,周瑟瑟把女儿放在小床上,张开双臂,“过来让娘抱一抱。” 星星不太好意思的。 点点哎呀一声从门外跑进来,拉着哥哥一起扑到了周瑟瑟的怀抱中。 周瑟瑟用力的抱着这一双儿女,眼睛弯弯,“你们都是我的大宝贝!” 点点嘿嘿的笑了。 —— 翌日。 休假的盛西江带着星星点点去了陈家村,两个小家伙是第一次见到姑姑生的弟弟。 因为盛莹莹怀的是单胎,所以小家伙看起来自然要比双胞胎同样的月份大。 点点掰着三根手指头,“现在我是三个小人的小姐姐了!” 盛莹莹笑眯眯的,“对,我们点点都当小姐姐了,都长大了呢!” 点点迅速又把两只小胳膊背在身后,挺着圆鼓鼓的小肚子走,“那是当然,我现在都会给朝朝暮暮换尿裤了,弟弟要不要换尿布?我给你们露一手。” 盛莹莹连连点头,“好啊,等会儿弟弟换尿布的时候,我就喊你。” 出去小河边洗尿布的陈列这才回来。 一只手里端着一个盆,一个盆里是尿的尿布,一个盆里是拉的尿布,分门别类。 看到盛西江和两个孩子,陈列赶紧先把尿布晒上,然后把手洗得干干净净,“三哥,我这就给你们倒水。” 点点三步不离地跟在陈列身后,“姑父,这些尿布都是你洗的?” 陈列点点头,也是和盛西江解释,“陈伟家嫂子一直来帮忙,我寻思着我能做的事情就不劳烦旁人了,这也不是什么做不来的活儿。” 盛西江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现在越发满意这个妹夫。 两个男人凑在一块儿,各自传授了一下带孩子的经验,毕竟盛西江这边早了三周,所以陈列对于盛西江传授的经验觉得很有用,牢牢的记住了。biqubao.com 星星点点一直搬着小凳子守在弟弟身边。 两个小孩子是真的喜欢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看见了就挪不开脚步。 殊不知。 点点是一直眼巴巴的等着弟弟尿尿。 盛莹莹刚说孩子好像尿了,点点立刻像个小弹簧一样跳起来,“我要换尿布!” 大大的声音把娇娇的弟弟吓哭了,小家伙哼唧了两声,妈妈抱在怀里哄了哄,立刻好了。 点点有些不好意思,立刻压低了自己的小奶音,“我~来~给~弟~弟~换~尿~布~” 点点全方位无死角的展示了一次自己精湛的换尿布的手艺。 盛莹莹好笑的竖起大拇指,“真牛!” 回去的路上。 盛西江抱着女儿,牵着儿子,“以后你们和朝朝暮暮还有姑姑家的陈秋弟弟,都是兄弟姐妹,你们要团结一起、互相友爱,知道了吗?” 星星和点点都嗯嗯的点头,盛西江会心一笑,“乖。” —— 转眼间。 两年过去。 一家人已经搬进了部队盖的新房中,他们家的面积还算大,一百平左右,周瑟瑟挑选的一楼,还带了一个七十多平的小院子。 四九城那边的生意急需章姨过去坐镇,所以章姨一周前走了。 家里都快要乱开锅了。 两岁多的朝朝暮暮,是最捣蛋的时候,一眼看不住,就不知道作了什么妖。 比如现在。 朝朝大声喊,“妈,妈——” 周瑟瑟匆匆忙忙从屋里出来,“怎么了?” 朝朝指了指陈秋,“弟弟去喝马桶水!” 周瑟瑟一个脑袋两个大。 立刻拉开茅房门,把探着脑袋往里钻的陈秋拎了出来,“舅妈有没有说过,那个水不能喝,喝了肚子里会长虫虫,长了虫虫肚子就会疼!” 因为部队新盖的家属院茅房里用的都是马桶,陈秋家里还是土厕,所以小家伙简直对马桶好奇死了。 每次过来都要抱着马桶研究,总觉得里面的水清清,能喝,和家里单独放水的大缸是一样一样。 陈秋懵懵懂懂的摇摇头,“渴。” 周瑟瑟直接抱着他进屋喝水,“朝朝,小圆满呢?” 朝朝扭头,“刚刚还在这里的,我去看看!” 两岁的小孩走的一快,就开始踉跄,周瑟瑟脑袋都胀了,“你别动,我去吧。” 一出院门。 就看到走路都不稳的小圆满趴在大黄的背上,两只小胳膊紧紧的搂着大黄的脖子,笑嘻嘻的催促着大黄快走,周瑟瑟甚至从一只狗的脸上看到了生无可恋的表情。 “盛暮暮!!!” “妈!窝腻害不腻害??”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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