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瑟瑟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希望你等七岁的时候还能这样想!” 周瑟瑟又去检查了一下消防栓,确定一切无误,才带着三个小豆丁离开。 开文具店这个决定还是半年前,冯英英给几个孩子寄过来了一批文具,孩子们拿去学校,全班小朋友羡慕的不得了,有几个小孩子甚至回家哭着闹着非要买。 在整个镇上逛遍了,也买不到那种花里胡哨的,小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当爹娘的又心疼又无奈,只好厚着脸皮来家里,表面上说是问问从哪里买的,实际上其实就是想直接拿点钱,从周瑟瑟这里换一点回去。 随着家里来了第七个小朋友,周瑟瑟脑海中对于文具店已经有了雏形。 她甚至出去考察了一趟,发现申城那边,文具批发价格低的吓人,可一旦花里胡哨的文具送到镇上,甚至是送到县里,都能够成为小朋友们竞相追捧的新品。 果然。 从古至今都是孩子的钱更好赚。 哪怕是向上数了上千年,也是秀才的钱好赚。 —— 一周后。 早上五点半,天刚亮起来,李家寨村门口就响起了一个男人哭天嚎地的声音。 村里的老头老太太这个点儿早已经起来在村子里遛弯儿了。 听到这边有了热闹。 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 两条飞毛腿快的都不像是这个年纪的老人家。 来到村口。 就看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男人,坐在地上,挡在一排车队面前嚎啕大哭,后面有一辆板车,板车上面躺着两人,两人身上盖了一层白布,板车上全部是血,现在还哗啦啦的往下淌。 几个老太太看见了,立刻抬手捂住眼睛,“吓人吓人,可真吓人。” 几个胆子大的老头走到哭着的男人面前,“这是咋回事儿?” 正在哭丧的男人,不是旁人,正是盛老二。 盛老二一边哭一边捶地,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好不凄惨,“他们的车……他们的车把我爹娘给撞死了,你们都来评评这个理儿啊,这可是两条人命,说撞死就撞死了,得让他们给我爹娘偿命啊……我可怜的爹娘啊,你们咋就突然没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可怎么活啊,我爹娘喂——” 盛老大没敢下车,他和盛老二长得终归是有些相似,他是老头,老太太会看出来他们演的这一出双簧。 就派了另外一个司机下车。 那司机果断从车上下来,盛老二扑上去抱住他的腿,“杀人凶手,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要杀了你,给我爹娘讨回公道!” 那司机一脚将盛老二踢开,满脸狠厉地说,“我们车队从这里走了两年多了,每次路过你们村子,你爹娘都讹钱,真当老子们都是冤大头?三块两块算是老子花钱买安生,现在一讹上百块,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人已经撞了,爱咋咋地!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不后悔!” 盛老二在地上撒泼打滚,“我的老天爷你们都听到了吧?你们听到了吧?杀人凶手竟然敢这么硬气,世界上还有天理吗?这世界上还有王法吗?” 几个老头老太太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怎么还真敢压死人?” 几个老人家的脸色都有些寒然。 这时候。 突然来了两个大帽子,穿着制服,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刚刚接到有人报警,说是这里死人了是怎么回事?” 几个老头老太太一看,连警察叔叔都惊动了,心里立刻提了一口气。 司机大声咧咧,“警察同志,你们来了就好,这对老夫妻每次在我们行驶路上都会用死鸡死鸭讹我们,之前他们讹十几块钱给就给了,结果从上次,他们竟然两人躺在车轮的下面,非要讹我们二百块钱,上次也给了,就当破财免灾。 可万万没想到,这一次他们竟然还这样,而且狮子大开口这次要五百块,天地良心,我们辛辛苦苦开上一年大车,老婆孩子都没机会见着,我这次回家,我儿子都不认识我了,我一年才赚几百块钱,你说说这不是欺负人吗?” 警察同志皱了皱眉,走过去掀了一下白布,两个老人家脸上全是血,面目狰狞。 把后面的老头老太太都吓得急忙退后了几步。 警察说道,“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把人撞死啊?” 司机深吸一口气,“反正人都死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不后悔,这些老畜生就该死,倚老卖老,做着那丧尽天良的事儿,也不怕自己遭报应,也不怕,会让全家老小跟着一起遭报应!” 警察走到盛老二面前,“你爹娘讹诈的事情你知道吗?” 盛老二畏畏缩缩半天之后才点了点头。 警察皱着眉头,普及法律,“讹诈是违法的行为,是要罚款,甚至需要拘禁,具体的办案标准需要按照讹诈的金额来看,行了,你先别哭了,收拾收拾,推着你爹娘的尸体跟我一起回警局吧,该怎么算怎么算。” 说完。 警察扭头看了一眼,旁边一群看热闹的老头老太太,忽然说道,“这些大爷大娘没有讹诈过你们吧?” 老头老太太吓得一脸茫然,有几个老太太甚至吓得浑身哆嗦。 司机走过去。 双手叉腰站在他们面前。 一群人不敢抬头。 司机轻轻的啧了一声,“倒是在这边也被讹诈过,但是具体认不出来了。” 警察说了声好,“下次好好记着脸,不仅能把钱要回来,他还得双倍赔你们,并且还得蹲监狱。” 司机嗯了一声。 警察开车在前面,盛老二推着板车,紧紧跟他们后面,司机也上了车,大车引擎轰隆一响,缓缓的朝前面行驶。 这边的老头老太太看着警察彻底离开之后,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满脸苍白的说,“就是讹几个钱,怎么还要蹲监狱?” 一个老头子抿了抿唇,“这钱,估计以后是没那么容易赚了,赔钱不说,还可能要了命,我刚过几天好日子,刚吃上白面馍馍,我可不能因为这点事儿,命上西天去,见如来佛祖了。” 行使出去好一段距离之后。 车子才陆陆续续的停下来。 盛老二拉的板车上的老两口也坐了起来,盛老二累的气喘吁吁,“大娘大爷,你们夫妻俩可真重。” 前面“警车”上的两人下来,赶紧脱下了身上那一身庄重的警服,“这样就行了吧?” 盛老大从大车上跳下来,“差不多了,我看都把他们给吓住了,我寻思着他们以后应该不敢了,你们这一路也辛苦了,我们继续赶路了,你们绕路回去吧。” “好。” “老二,你找个地方洗把脸,太埋汰了。” “……”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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