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 周瑟瑟看到了第一次初赛时候赵启国的设计图。 很奇怪。 设计图的样式很先进,但是笔触之间却很稚嫩,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一个拥有成年人灵魂的小孩子画出来的东西,思想是很成熟的,但是操作过程的步骤却暴露了她的身体情况。 看了初赛时候的一堆参赛图,周瑟瑟觉得这张设计图能拿到第一名的确算得上是实至名归。 钱来源坐在周瑟瑟旁边,手里拿着铅笔,“虽然不想,但是不得不承认,赵启国有些天赋在身上。” 周瑟瑟放下图纸,笑着问道,“知道爱因斯坦吗?” 钱来源连连点头,“伟大的大发明家呀,肯定认识!” 周瑟瑟手下轻轻的转着图笔,“那有没有听说过他的一句名言?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灵感。” 钱来源抠了抠后脑勺,“可最重要的就是这百分之一的灵感。” 周瑟瑟又道,“书读百遍,其义自现,虽说不同,可道理却相同。” 钱来源意味深长的问道,“小老板的意思是说,多看别人的设计图,多下笔,慢慢的就会形成自己的画图体系,就可以自己创造出与众不同且非同凡响的设计图了?” 周瑟瑟打了个响指。 钱来源笑着说,“这还挺酷的,是怎么打的?教教我!” 周瑟瑟:“……” 砰砰砰。 三声有规律的敲门声,都小小的轻轻的。 周瑟瑟说了声请进。 办公室门被推开。 朝朝暮暮手拉手走进来,两小只的手里拿着冰糖葫芦。 小圆满松开哥哥的手小跑过来,“妈妈,给你送冰糖葫芦。” 周瑟瑟接过女儿手里的冰糖葫芦,“谢谢小圆满,但是妈妈在工作,你们跟着外婆回家好不好?” 小圆满撅着小嘴,“我和哥哥不会打扰妈妈,我们看看行吗?” 周瑟瑟扭头看了女儿一眼,在她鼻尖上轻轻戳了一下,“可以看看,但是不许随便乱动叔叔阿姨的东西,也不许发出声音。” 小圆满用力的点头。 然后就把两条短短的小胳膊背在身后,耀武扬威的在办公室里走。 钱来源放下画笔,“小老板,这就是你的双胞胎啊?妹妹过来,让哥哥看看你。” 曾小满抬起头,“你可真不要脸,小老板年纪比你都小,你让小老板的女儿喊你叫哥哥?” 钱来源厚着脸皮说,“谁让我没结婚呢,没结婚就是哥哥。” 小圆满颠颠跑过去。 瞪大眼睛看着钱来源,后者笑起来,“是不是看哥哥长得帅?” 小圆满伸出小肉手指着钱来源的下巴,“你有胡胡,不是哥哥,是叔叔。” 曾小满噗嗤一声笑出来。 钱来源摸了摸下巴,“我明天把它刮掉,你叫我哥哥,好吗?” 小圆满在想一句话,想了好半天没想出来怎么说,“不好,哥哥,嫩嫩的,你老老的。” 这下就连王亮都被逗笑了,他正好起来活动活动身子,于是朝着小圆满走了过来,“叫爷爷。” 小圆满:“爷爷!” —— 经过了一张又一张的设计图的面世,否认,修改…… 终于在一周之后的复赛之前,得到了一张参赛稿。 复赛当天。 在外面等候入场的时候,周瑟瑟见到了赵启国。 后者直对上周瑟瑟的视线,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周同志,咱们好久不见啊。” 周瑟瑟冷笑一声,“赵同志真有本事,只是不知道是藏在哪艘轮船的下面偷渡回来的?” 赵启国脸色微微变化,“呵呵,周同志又开始拱火了?不过很不好意思,我不吃你这一套,在f国你给我下了这么大一个套子,可我也不是吃素的,总该让我报复回来吧?这次的复赛,你就等着认输吧。” 周瑟瑟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毫不客气的说道,“那就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赵启国双手环胸,悠哉悠哉的往旁边走了两步,“周同志,你男人是不是死了呀?让你一个女同志总是抛头露面。” 周瑟瑟冷漠的扫了他一眼,“你放心,哪怕你坟头草两米高了,我们全家人都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毕竟老天爷是长了眼的,什么人该死,什么人不该死,怕是看得清清楚楚。” 赵启国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你说这话我很赞同,输掉的人,就是该死的人。” 周瑟瑟意味深长的说,“希望比赛结束的时候,你还能记住你现在这句话。” 两人互相看向对方,目光四目相对,似乎迸发出凌厉的火花,气氛有些急促。 一直等到复赛正式开始。 要抽号码牌。 周瑟瑟抽到的号码牌是三号,赵启国抽到的号码牌是一号。 赵启国看到号码牌号,迅速得意的笑起来,“既然珠玉在前,后面的怕是都成衬托了,我奉劝周同志,现在离开,还不会很丢脸。” 钱来源愤怒的说道,“这人太狂了,娘的,我都想揍他!” 王亮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来回的晃悠着,“年轻人别太激动,跟我一起晃悠晃悠,可太舒服了。” 钱来源:“……” 现在马上都要紧张死了,舒服个屁啊! 半个小时之后。 赵启国一脸得意的从屋里走出来,二号紧接着走了进去,赵启国站在周瑟瑟面前,手里捏着号码牌,来来回回的转,“周同志,你恐怕是没希望了。” 曾小满站起来,“有没有希望可不是你说了算,难不成,你早已经买通了评委,评委提前告诉你最终结果了?” 赵启国脸色一黑,“你别胡说八道。” 曾小满呵呵一笑,“原来你懂胡说八道这四个字,既然懂,那就别让自己亲身实践了,跳上跳下的像个跳梁小丑,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模样有多滑稽吗?” 赵启国愤怒的甩了甩衣袖,“你们就等着丢脸吧!” 曾小满捏了捏周瑟瑟的肩膀,“不用听他的,尘埃落地之前,谁也没有办法预料到最终结果,我们都是普通人,又不是神仙,我相信你,你画的每一张设计图都充满了灵魂和先进的思想,如果我们的设计图不能取得成功,老天爷都得看不过去!”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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