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好色,无男不欢_分节阅读_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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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会儿,他又问我:“已经过去许久了,难道你……你可是还放不下……”

    我撩起眼角看他。

    他犹豫一番,吐出一个名字:“……华南屏。”

    我疑惑看他:“华南屏是谁?”

    老爷子一个没坐稳连人带椅子摔在了桌子底下,然后立刻腿脚麻利地爬起来诡异看我一眼,立刻冲出门外。

    我再次念叨这个名字,脑袋里晃悠悠出来一个人影,锦衣华服,芝兰玉树,眉眼如隔着三月烟雨般潦草模糊,只觉凉薄如水。可是再想细细地想一点,就只觉头疼欲裂。

    我抚着太阳穴瘫软在椅子上,不知为何心上有一种浓烈的悲哀,似乎就要逼得人垂下泪来。

    ☆、兽医顾盼兮

    我爹揪着个青衣大夫进门的似乎,我依旧呆滞的仰望天花板。

    “顾盼兮,你赶紧看看如玉,这孩子绝对不对劲,不是被我气傻了吧?”老爷子说到这里,悲痛不已,“哎呦我老头子就这么一个女儿诶,还指望着她养老送终呢。”

    我移开目光,呆滞地看着我爹。

    老爷子抽抽鼻子。

    “老子没死。”我平淡地说。

    老爷子闻言更伤心了。“那就一定是傻了!如玉啊,我苦命的如玉啊,你就忍心撇下我一个孤寡老头子么?我的如玉啊。”

    顾盼兮把了一会儿脉,凉凉说道:“不好意思,又让老将军失望了。”

    “没傻?”我爹瞪大眼睛。

    我撇头不想再看。

    “然也。”顾盼兮点头,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我仔细地瞧了一会儿,我极虚弱地抚着额头叹了口气,他悠悠开口,“不过,想来离傻不远了。”

    “什么意思?”

    “小将军,中了苗蛊。”顾盼兮拨了一下我的眼皮,我艰难抬手甩开他。他不恼,接着对我爹说道,“此蛊名为痴心。断情忘爱,小姐忘了七王爷,只是应了这蛊罢了。”

    我爹听了,“如玉性命可能无忧?”

    “无忧倒是无忧。”顾盼兮怜悯看我一眼,接着说道,“这蛊多被苗人用在痴心郎身上,从此小将军只怕爱上一人就忘记一人,断情忘爱,平生将再无痴情。”

    我爹闻言严肃点头:“如此甚好,甚好。”

    “此蛊恕盼兮才疏学浅,不知何解。”

    我爹慌忙摇手,“不需解。”

    顾盼兮低眉不发表任何评论,立刻龙飞凤舞的开了一张养身体的方子塞个我爹。施施然地一甩袍子,走了。

    顾盼兮如今是太医院首席,若不是当初我爹的知遇之恩,绝不会被老头子拉来看我的病。

    说来当初争夺幽云十六州那场战争,顾盼兮只是个赵家军里的大头兵,当年我得了急病高烧不退,偏偏随行军医死的死伤的伤,军队驻扎在荒郊野外更是找不到赤脚大夫,我爹急的嘴巴上一圈燎泡,赵家军里稍微懂点医术的都被我爹揪出来给我看病,可是皆摇了头表示无能为力。

    最后一个给我把脉的,便是这顾盼兮。我爹死马当活马医任凭顾盼兮往我嘴巴里灌药,没想到两天之后我就活碰乱跳,我爹大喜,将顾盼兮推荐给他太医院的朋友,后来被我爹那朋友收为弟子,再后来继任当了太医院首席。

    可是谁能知道,如今太医院首席顾盼兮,医术出神入化,青衣如玉眉眼如画,可在十年前给我看病之前,顾盼兮他本是个兽医。

    当我知道这件事后悲戚地看我爹。

    我爹只瑟瑟道:“他只说他懂医术来着,我哪里知道他原来是兽医,这事儿万万不能怪我。”

    所以,纵然顾盼兮现在备受世人推崇,可在我眼里,他依旧黑心黑肠,随时随地能用一碗苦汤子结果了我的小命。

    ???

    当晚,我被我爹提着后衣领扔进了江行知房内,我爹揪着我的耳朵耳提面命了一番,笑容满面地和江行知打过招呼,这才咬着烟斗离开。

    我无力地抚着床栏坐起,老头子看我体虚,欺负我无还手之力,两巴掌差点拍的我吐血。好在他还顾念着我是他女儿,没用十成力气。

    我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灯下垂眉看书的江行知,吞吐道:“我回书房睡。”

    一灯如豆,衬得他愈发清贵优雅,他眯了凤眼,浅笑地看我,我恍然竟有一种美人在侧花满堂的感觉。他开口说话,声音浅淡温和,“怕是父亲还在门口,夫人如此出去,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我顿时蔫了。

    我爹向来本着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材的观点,再加上他只我一个独女,所以更是问心无愧地殴打着唯一一个亲生女儿。

    所以我赵如玉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是我爹手里的鞭子。

    我抱着一床被子认命地开始打地铺,无奈向江行知赔罪:“那打扰公子了。”

    我顿时周围空气有些凝滞,抬头看他,他正冷着眼睛看我,唇边冷笑。

    我以为他不愿意我在这里,只好和他商量希望他通融:“公子若不愿意,我去外间打地铺,放心,如玉睡觉一向安稳,不会打扰公子。”

    他合上手里书,淡淡说:“夫人不必避我若蛇蝎猛兽。”

    “我没有。”我反驳。我心里是本着极良善的想法的,江行知那时候娶我本就情非得已,将来有一日必定会离开将军府的,我更是不能败坏人家名节。由此可观,其实我是个极善良的人。

    “夫人如今体弱,还请夫人睡在床上,行知打地铺便可。”

    我嘴角顿时抽搐,“我是粗人,公子是读书人,打地铺这种事情,还是我这种粗人来干吧。”欺负弱书生的事情,我着实干不来。

    他闻言冷笑,招呼小厮进门,那个叫书语的小厮低声问他有何吩咐。

    江行知盯着我,一字一顿,“今晚我去睡书房,夫人请休息。”

    书语抬头,视线我在周围转了转,脸色愤怒欲言又止地看我,随后他被江行知瞪了一眼,只能应了一声,便飞快地跑了。

    “如此夫人可满意?”他垂下眼睛问我。

    “我并无此意。”我讷讷解释。

    他甩袖出了门,我松了一口气,收拾一下准备睡觉,我当真是累坏了,枕头被褥上有熟悉的清香,我只觉舒适。

    那晚我只觉睡得极不安稳,耳边似乎有谁的叹息,还有人轻声叫着我的名字。朦胧感觉似乎有蚊子在叮着我的脸,眼睛和嘴唇,躲闪不得,我极为恼火。更恼人的是居然妄图叮我的脖子,我狠狠一巴掌拍了上去,然后安然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困顿得睁不开眼睛,磨磨蹭蹭去大厅吃饭,还没坐下就又被我爹一筷子抽在脑袋上,我疼得呲牙裂嘴,“死老头子你干嘛又打我!”

    “臭丫头你自己干出来的好事,行知细皮嫩肉,你是个大老粗,你就不知道温柔点!你……你浑身上下要是有一点遗传到你娘的,我就能省心的多了。”老头子恨铁不成钢地长吁短叹。

    我只觉得一头雾水,揉着脑袋撇头看江行知。

    他侧面对着我,低垂着眼睛夹菜吃饭,似乎并没有看到我。白净如玉的脸颊上一个红彤彤巴掌印记,看起来虽然淡去了一点,不过还是非常显眼。

    我顿时哑然以对,过了许久才转头对我爹说:“你让我比画比画是不是我打的。我昨晚睡得死,着实没有印象,但是也说不定昨晚我做梦梦游欺负行知来着,不过,倘若真不是我,你也不许打我。”

    默默吃饭的江行知闻言像受了莫大的侮辱,狠狠瞪我一眼,摔碗出了门。

    我揉揉鼻子:“爹,他莫不是脸红了?不过我觉得定然是我看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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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家南屏浅笑倾城

    不得不说顾盼兮那个兽医这两年医术果真突飞猛进,我这天晚上就立刻能活蹦乱跳,于是把昨天顾盼兮交代的安静静养,不要吹风的医嘱丢到一边,拉着赵青衿要出门去后院演兵场比划比划,结果太过得瑟,下台阶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了个狗啃地,艰难爬起来之后,看他憋笑憋得脸通红的模样,我揉揉红肿的额头,眯着眼睛道:“想笑就笑吧。”

    “属下不敢。”他声音都憋的颤抖了。

    我瞪他:“要笑就笑,还说什么敢不敢的,我最恨你这虚伪行径,作为惩罚,我这就去挖了你院子里猴儿酒。”

    他立刻急眼,“大……大人……你这是……这是大言不惭公报私仇公报私囊狼狈为奸为虎作伥!”

    我拎了一把顺手的铲子去他院子里挖酒,闻言对他说:“你再乱用成语我就把你丢给陈老军师看育幼堂去。”

    他即刻闭嘴不敢多言,陈老军师年轻时候跟着我爹南征北战,后来战场负伤落下病根,就一直在赵家军的育幼堂看孩子。

    在这之后老军师渐渐落下怪癖,第一见不得大老粗三句话里边两句就是干你娘的,第二见不得明明大老粗还偏偏涂一脸墨水假装文化人,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字,还一定要教坏小孩子。以上这两种人,老军师只要一遇到必定逮住到扔到育幼堂,蹲一群能当儿子女儿的小孩子身后抄一个月书,所以赵家军军营里,一闻陈老军师的名字就立刻一片鸡飞狗跳,简直比我爹的名字还好使。

    我捧着赵青衿视为宝贝的猴儿酒正打算揭开大快朵颐,却不想碰上顾盼兮过府给我检查病情。

    “将军好雅兴。”他道。“我似乎在上个方子里写了,将军这病最好静养,不要吹风。”

    我尴尬:“哪里哪里,我只是觉得好多了,顾首席一起坐下喝一杯吧。”

    他将目光从我捧着酒壶的手上移到我刚刚被磕得红肿的额头,我不知怎么的被他看的浑身发冷,顺带抱着酒壶的手都抖了抖。

    他这方缓缓一笑,道:“可惜盼兮还有要事在身,无缘陪小姐共饮此杯。”他顿了顿,招呼身后药童给他递上纸笔,他迅速写下另外一张方子交给药童嘱咐他送去给赵青衿。

    我舒了一口气,但是看到小童接过药方后抬头看我,眼神悲悯,我顿时身上又一寒。

    “劝小姐,还是戒酒的好。”他离开前说道。

    我左耳朵听进去,就立马从右耳朵掏出来弹走。

    这天晚上饭后,我喝着比平常苦了几倍的药,眼泪差点没喷出来,顿时明白了顾盼兮身后小童那个悲悯的眼神的意思。

    我爹看我喝一碗药喝的痛不欲生,赏脸问我:“如玉啊,可是又不舒服了?”语气间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他看我端着药碗,顿时了然:“可是得罪盼兮了?”

    我闻言点头。我爹问原因,我却不肯再说,要让他知道我偷赵青衿的酒,而且不分给他,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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