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难攻略_第8章 徐氏治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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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且说说,军粮醋布盐晶该如何制作?”
  “嗯?”
  院内、徐辉祖的一番话把朱高煦问懵了。
  他一个练习不到三个月的新卒,问他骑马射箭怎么练习还好说,但问他什么军粮盐醋,他哪里知道?
  “军粮不就是糙米和大米?”朱高煦小心翼翼的看着徐辉祖脸色回答,却不想徐辉祖脸色一黑:
  “我就知道我给你的书你是一点没看!”
  徐辉祖在朱高煦入军营前,给了他一本抄录当年徐达手札的副本。
  只是朱高煦当时刚穿越过来没几天,整个人的精力都用在准备考校上,哪里有心思看兵书。
  眼下他开口一问,朱高煦颇有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滋味。
  “舅舅别担心,我稍后一定认真研读!”
  前世职场上的经验告诉朱高煦,这种时候不能和对自己不错的领导对着干,不能回怼和解释,最好是直接认错,然后再解释。
  果然,徐辉祖见朱高煦认错如此迅速,当即也愣了一下。
  以他对自家侄子的了解,朱高煦这人软硬不吃,思绪固执,自己认为的事情,别人说什么都改变不了。
  按照以往,朱高煦此时肯定已经大声和自己唱反调了,但眼下……
  “果然军营是个磨炼性子的好地方啊……”徐辉祖在心底唏嘘,随后才继续话题,对朱高煦交代道:
  “四月十五考核,也就只剩一个月,你这些日子老实学习,别浊了燕府的脸面。”
  “小子知道,劳烦叔父提醒了。”朱高煦眼看糊弄过去,脸色立马恢复,嬉皮笑脸道:biqubao.com
  “舅舅,我这生活在南京,离了王府也没点收入,您看……”
  “你大哥昨日知道了你的事,让王府的人送来了二十锭钞和十贯钱,让你别苦到自己。”
  朱高煦话还没说完,徐辉祖就摇头说出朱高炽让人送钱给他的事情,而门口的兵卒也把十贯钱和二十锭钞放到了前院的石桌上。
  瞧着那些钱钞,朱高煦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
  毕竟他知道自家那个好大哥的未来儿子是弄死自己的凶手,因此即便朱高炽对自己再怎么好,他也觉得十分奇怪。
  如果靖难能成功,摆放在朱高煦面前的就是和朱高炽争夺太子位,或者老实就藩地方,拥兵自重来保命。
  因此自穿越以来,他一直是避着朱高炽的。
  只是他不曾想,自己都到军营了,朱高炽居然还挂念自己。
  “之前你们闹矛盾,几日便可和好,这次我不知道你们又如何了,让你如此避着他。”
  徐辉祖瞧着朱高煦的不自然,不免叹了一口气。
  他倒是没有教训朱高煦,因为害怕适得其反,毕竟朱高煦转性子也就这几个月,万一又给他逼回去就不好了。
  “我只是想出来锻炼锻炼。”
  朱高煦皮笑肉不笑的作揖回应,瞧他那模样的徐辉祖也没有多说,而是摇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厨房和柴房:
  “稍许,我且叫人驼些柴火,派个庖厨过来。”
  见徐辉祖这么说,朱高煦连忙作揖道:“柴火很好,但庖厨就不必了,小子有几分手艺在。”
  “那便随你吧。”徐辉祖摇了摇头,又摆手道:“这一个月你且好好习读兵书,在军营之中多多走动。”
  “中军都督府还有些事情,我先去操办,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徐辉祖起身便要离开,而朱高煦则是起身将他送出门。
  徐辉祖走出院门,熟练的翻身上马,随后与他寒暄了一些话后,这才带着二十几名兵卒离去。
  在他走后,朱高煦也拿着钱钞返回了屋内,将它们放在桌上的同时,自己也从行李之中深藏的那本兵书翻了出来。
  《徐氏治戎》
  朱高煦瞧着这本没有传到后世的兵法,心里不免想起了自己的外公,中山王徐达。
  在朱高煦脑中残留不多的前身记忆里,朱高煦似乎没有和徐达见过几次面,对自家外公的记忆也仅限十分高大,并且不苟言笑的模样。
  “军粮、醋布、盐晶……”
  朱高煦絮叨着翻开这本兵书,但只是稍微看了一会儿就有些头疼看不下去了。
  这不是朱高煦看不懂,而是这本兵书太杂乱了。
  事实证明了,会打仗的人不一定会写兵书,反正徐达的这本兵书有些乱。
  朱高煦硬着头皮看了下去,直到一刻钟后才稍微看进去了一些。
  总的来说,徐达的这本兵书倒是和《水浒传》的行文有些像,字里行间十分直白,即便朱高煦这种文言文浅薄的人也能看出个大概。
  “抽空还得学学官文啊……”
  朱高煦感叹着,同时也了解到了徐辉祖所说的三样东西。
  一般来说、兵卒在城中驻守,吃软和的大米、小米是不出奇的。
  但要是长途奔袭,或者说深入敌境,在旷野交战的话,粮食的体量要少,密度要高,还要方便携带,能吃饱才是最佳粮品。
  说白了,军粮就是便携式的口粮,例如近现代的压缩饼干就是。
  在徐达的兵书里,明军的军粮通常是在出征之前取米一石、去壳洗干净,煮熟之后暴晒烘烤,晾干之后取出杂质,再蒸一道。
  如此反复十次之后,便能获得两斗硬米。
  这两斗米需要士兵背负行军,每次埋锅造饭,每人取硬米三钱,抛于沸水中,煮沸后便能得到一碗硬米。
  这样的两斗军粮加上二两盐晶、一尺醋布,足够一个兵卒吃十五天。
  至于盐晶便是军盐,正常制作流程需要取盐三斤,下水入锅煮沸,直至坚小不消的模样,大概就会有三个指甲盖那么大的块状,重量二两,每次做饭时用刀削去一丝便可。
  醋布则是将粗布一尺浸泡入一斤醋中,暴干后,每次做饭时,剪下一寸,泡入水中,待粗布变色再捞起。
  除了这些行军必备的物资外,如果朝廷财政富裕,那明军还会取桑葚、野果、或者其他蔬果类食物,经过暴晒后泡水而食。
  在书中,徐达还特别交代了这些东西一样都不能少,若是少了一样,便会让士卒难以坚持。
  “从科学角度来看,也就是补充盐份和维生素……”朱高煦呢喃着,但又不忘夸赞道:
  “这些东西制作成的军粮,就算放在近代的十九世纪,也算是不错的军粮了。”
  朱高煦来了兴致,不免继续沉浸到了兵书内容之中。
  就这样,等他下次回过神来时,已经听到了后院门被打开的声音。
  “殿下!我们回来了!”
  “好……”听到杨展的声音,朱高煦收起兵书,恋恋不舍的将兵书放到了书箱里。
  等他起身走到后院,映入眼帘的是驾着驴车入院的王瑄和杨展,而驴车之上还有一摞摞干燥的柴火和一筐筐蔬菜果子和一些坛坛罐罐。
    三月,初春。
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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