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冬第二天一大早就给裴佳音发消息,约她出去踏青。 昨晚孟知冬给她发来好几条消息,裴佳音都没回。 “我到家了。” “我在洗澡。” “我吃完药了。” “我准备睡了。” “你睡了吗?” “好吧,晚安。” 他像个小孩子似的报备行程。 裴佳音虽然没回,但看到这些消息,心里泛起一股说不清楚的甜蜜。 当接到孟知冬的约会邀请,裴佳音心里的甜味都要溢出来了,但她还是决绝了。 “我今天要去公司,有事需要我处理。” “我陪你去,等你忙完我们再去郊外踏青。” 裴佳音要处理的事不多,一两个小时就能完成,但她没告诉孟知冬。 洗漱完,吃早餐时,裴建国问,“今天去约会怎么还穿运动装?不能打扮得好看一些?” 裴佳音将一个包子塞在裴建国嘴里,“快点吃饭吧。” 裴建国咬了一口包子,笑起来。 “佳音啊佳音,你说你什么时候能像个女孩子一样,温柔娇嗔一点?男人都喜欢温柔会撒娇的女生。” 裴佳音撇撇嘴,不理裴建国。 裴佳音吃完早餐下楼,结果孟知冬已经在单元门口等她。 “上车,我送你去公司。” 裴佳音故作傲慢道,“我有车。” “开一辆车吧!我正好顺路。” “顺什么路?你公司和我公司是两个方向。” “我说顺路就是顺路。”孟知冬拉开车门。 裴佳音勉为其难正要上车,古宛艺不知从哪儿冲出来,指着裴佳音大声斥骂道。 “你个贱人,勾搭我的男朋友,都是因为你,我男朋友要跟我分手!”接着,古宛艺又对孟知冬说。 “你知道你未婚妻勾搭别人男朋友吗?她就是一个水性杨花,不要脸的女人!” 孟知冬正想帮裴佳音说话,被裴佳音伸手拦住,走向古宛艺。 “我勾引你男朋友没搞错吧?他是长得帅,还是家世好?还是有才华?我会眼瞎勾引他?” “你!你就是一个不要脸的,媚男女!只要是男的,你就喜欢往上凑!”古宛艺现在恨透了裴佳音。 若不是裴佳音的出现,许景不会那么决绝和她分手。 裴佳音好笑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但我要明明白白告诉你,许景没什么好的,你年纪轻轻还是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他现在的家产都骗来的,其实也就是一副空架子,没什么底子!” 吴悠悠已经告诉裴佳音,许景喜欢在剧组树立富二代人设,到处骗女生。 古宛艺和许景交往,就是误以为许景是富二代,还有许景和池安恩宁的表亲关系。 这在剧组里已经不算什么秘密。 但大家不知道许景底细,裴佳音可是清楚的很。 “对了,他还有一个坐牢的母亲,这个你知道吗?” 裴佳音看到古宛艺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不禁笑起来,“看来你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你觉得我会看上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吗?” “倒是他,觉得我家世好想勾引我!你还是搞清楚状况,到底是谁不要脸吧!” 裴佳音说完,上了孟知冬的车。 古宛艺站在原地,失神好一会,估计是不甘心被骗,又如初发泄,车子开的飞快,很快便超越了孟知冬的车。 她驱车去了许景家。 许景不在家,家里只有马荣。 马荣正在院子里给花浇水。 自从住进来,马荣还是很勤快的,不是帮忙收拾房间,就是打理院子里的花草。 她给自己找点事做,免得呆着的时候总感觉浑身酸痛无力。 见古宛艺气冲冲冲进来,马荣提着花洒拦住古宛艺。 “你来干什么?” “许景呢?”古宛艺问。 “我怎么知道,不在家!”马荣不喜欢古宛艺,古宛艺也不喜欢马荣。 她要推开马荣进门,又被马荣拦住。 “我干儿子不在家,赶紧给我滚!” 古宛艺不相信,她从南城回来的时候,许景也离开剧组了,他不回家能去哪儿? “许景,许景,你给我出来,出来!” 许景正在睡懒觉,听到院子里的吵闹声,不耐烦睁开眼。 听清楚是古宛艺的声音,长长叹口气,穿上睡衣,踩着拖鞋下楼。 “你又来干嘛,你有完没完了?” 古宛艺推开马荣冲进去,指着许景骂道,“你个骗子,你居然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许景嗤哼一声,要去厨房倒杯水,被古宛艺冲上来拦住。 “骗我什么?你说你骗我什么了?还不想承认?其实你根本不是什么富二代,你还有一个坐牢的母亲!你和池安一家的关系也不好。”m.biqubao.com “你就是一个垃圾!一无所有还装大款!你就是个吃狗屎的货色!” 古宛艺的叫骂声把许景惹恼了,忽然一把扼住古宛艺的脖颈,将她压在身后的墙壁上。 向来笑得如沐春风,温柔多情的许景,此时此刻的脸色可怕极了,仿佛一头即将发疯的猛兽。 古宛艺的脊背紧紧贴在墙壁上,硌得生疼,惊惧望着面前的许景,脸色一寸一寸惨白。 “你……你要干什么?”古宛艺的声音都在发颤。 许景逼近古宛艺,声线低冷,“你再骂我一句垃圾试试?” 许景最讨厌别人骂他是垃圾。 古宛艺不相信许景真敢对她做什么,倔强地仰着头,“我就骂了,你敢怎样?” 许景的大手不住加大力气,掐得古宛艺快要透不过气了,但许景的大手没有继续加大。 让古宛艺保持着憋闷的呼吸。 古宛艺笑了,笑得嘲讽又鄙夷,“你的手段仅此而已吗?你有本事今天掐死我!反正我也被你害惨了!我们一起下地狱。” “垃圾,垃圾,垃圾垃圾!” 古宛艺豁出去了,一连骂了许景好几声“垃圾” 许景的眼神愈发可怖。 他被彻底激怒了,双手掐向古宛艺的脖颈。 古宛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红便紫。 马荣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控的许景,怕闹出人命,赶忙冲上去拉扯许景。 “快点放手,她要被你掐死了!” 就在古宛艺即将呼吸不上来的时候,许景终于放开了手。 古宛艺瘫软在地,扶着脖颈大口大口喘息,双目赤红地瞪着许景。 “你个疯子,你还要真的杀我!” 许景一把揪住古宛艺的头发,迫使她的头高高扬起,“别再招惹我,赶紧给我滚!”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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