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我们来到了一处空地。 沈流英站在那里,我不知道她要给我展示什么。 忽然! 她转身,将手放到了我的脖子上。 “你是谁!” 我是谁? 我当然是沈南! 我笑了:“沈姐,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沈南已经死了,你是谁?” 她冷冷的看着我:“我可以让你存在,但你要让我知道你是谁。” 我惊讶的看着她,神色不解:“你怎么判断我死了?我就是我……” 忽然! 脖子上用力,我无法发出声音。。 虽然我此时不用呼吸,但这感觉并不好。 “唐兵出来后,我跟他聊过,他说你活不了,所以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占据他的身体。” 我哭笑不得,所以这是个误会吗? 她稍微松开了手。 “你怎么判断我不是沈南?”我问沈流英。 “你是沈南。” 嗯? 我不禁一怔。 靠!跟我这玩无间道呢? 噗呲~ 沈流英笑了:“因为不确定你是不是沈南,所以我才试验了一下,很好,你通过了考验。” “所以,你是从哪方面认定我是我的?” “从你的表情。” “表情?什么表情?”我很好奇沈流英的判断方法是什么。 “你对待自己的人的时候,很难动真怒,并且你不会因为我做这种事情而慌张,一丝一毫都不会有。” “好吧,万一你判断错了,那可不怨我。” 沈流英笑着拍了拍我肩膀:“欢迎回来。” “你就这么确定我不是假的?” “你不会是假的。” 沈流英忽然摸了我的脸一把:“等你进入地府,这肉身就留给我吧,我做成标本,放在家里好好欣赏。” 我涂~ 我一阵大无语! 这家伙属实有些变态啊! “算了吧,尸体有什么好玩的,要不然我给你介绍几个帅哥啊。” “呵呵,算了吧。” 沈流英忽然搂住了我的脖子,她力气很大,我根本挣脱不开。 “你如果不想我对你的身体做什么,你就努力的从地狱回来,如果你不能回来,那我指不定会做什么。” “好好好,我努力回来。” 我只好答应沈流英。 沈流英这才松手,拍了拍手后,朝着远处走去。 “要不要跟我去趟阴风坑?” “不去了,自己去吧。” 我笑着摇头。 从之前的事情可以看出来,阎罗王和阴十九决然不希望我死,那么我去阴风坑多半是安全的,他们不会因此禁锢我的灵魂,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这次去阴风坑,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看一看唐兵造成的破坏。 我带上了于宝。 等我们到达的时候,阴风坑外果然守卫的更加森严。 主要路口上,都有阴山门的人在晃荡,他们打扮成了工人的模样,但我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身份。 依旧没人拦我,但却有人拦于宝。 “跟我一起的,让开。” 那些人不让。 我眉头皱着:“真想让你们主子骂你们吗?” 那些人这才有些动容。 我继续冷笑:“我怎么说也是跟你们的主人一个层次的,你们这看门狗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好吗?” 几个人明显不高兴了! 他们咬着牙,却不敢说什么。 这种感觉很爽,我就知道他们不敢对我说什么,因为此时此刻,我身上有特殊的光环在,阎罗王和阴十九定然刻意交代过。 我带着于宝走了过去,没人再拦我们。 “老大,这阴风坑附近被搞得乌烟瘴气,日后恢复起来也需要时间。” “等我们进入地狱之后,这里大概就会撤掉一切力量,如果不撤掉,明天早上开始,你也可以着手收付了。” “他们不会阻拦吗?” “或许会阻拦,但在我看来都是散兵游勇,不值得一提。” 我指着前方:“你看,这里的主要力量根本不来自于阴山门,而是地府的阵法,当地府引导鬼王的力量进入地狱之后,他们就不会在维持这里的阵法了,那对于他们没有意义,更何况,之前唐兵对这里造成了破坏,他们更加有心无力。” 我笑着说道:“没了地府的阵法维持,他们立即就会崩溃,这或许就是童鬼担心的地方,当然了,你们不要轻敌,要循序渐进,对方跑了也没有关系,只要没有地府和阴十九这样的存在,他们成不了气候。” 等我们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很空荡。 我抓住一个人:“你们人呢?” “无可奉告。” 我笑着松手,大概已经猜到,他们估计是去杀人了。 那些给我们下毒的家伙! 我朝着周围看,那巍峨的阎罗殿依旧耸立在那里,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我带着于宝走了过去,于宝脸上尽是震撼。 “我还从未见过阎罗殿,这辈子还从没有去过。” 我笑着说:“其实我也是屈指可数的见过,这里应该是地府的完整投影,你可以记下来,日后记录在灵异局的案卷中,也算是一笔功绩。” “是啊,这地方怕是大家伙活着很难见到。” 我笑了,然后我们超前走,没一会,就来到了阎罗殿前方。 “阎罗王。”我喊道。 没人回应。 阎罗殿内似乎是空的。 我和他走了进去,果然里面空空如也。 我一阵疑惑! 这投影内竟然没有鬼影,就让人感到很奇怪。 就在我不解的时候,外面跑来一个阴官,正是上次去迎接我的阴官。 “阎罗不在,你有何事?” “唐兵斩碎投影,你们伤亡如何?” 那阴官眼神闪烁:“有些损耗,其余阴将阴官已经去往地府疗伤了。” “阎罗王呢?” “阎罗王行事岂是我能打探?我并不知道。” “阴十九呢?” “阴十九向来行踪诡秘,我就更不知道了。” “好吧。” 我带着于宝走了出去。 没想到来一趟居然谁都没见到。 我看着这阎罗殿,心里嘀咕着…… 这阎罗殿看起来也没什么损坏的地方嘛,难道我高估了唐兵? “你认识那守护者吗?”阴官问道。 “为何这么问?” “那守护者十分厉害,在我们去找你的时候出手,力量从你的胸口出现,我猜应该跟你有关系吧?”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还今晚还会赴约吗?” “当然会赴约。” “那便好。” 那阴官点头,转身便走。 我一把拎住他的领子:“慢着,带我去见阎罗王。” “我不知道……” 啪! 我给了他一巴掌:“你知道。” 他惊愕的看着我,最后支支吾吾说道:“这……我……” 忽然,他耳朵一动,便点头:“走吧。” 看来是有人给他传音了。 我们一路前行,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偏殿。 在那里,我见到了阎罗王。 阎罗王正坐在那里,胸口横亘这一道巨大的创口,几乎将他贯穿,就那么看着我。 我十分的惊讶! “你……” “呵呵。” 他笑了:“在这人间鲜有能伤我的力量,但这终究是人间,不是地狱,我受伤你很惊讶吗?”
三月,初春。南凰洲东部,一隅。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那里,趴着一道身影。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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